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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仍風韻猶存。 她見那面若死水的男人終于有了一絲波動,掩著嘴,笑得花枝亂顫,止了腳步,“信不信由你,且記得明日上山來便是了?!?/br> …… 晚春的天陰晴不定,時下才過申時一刻,天便全暗了下來,厚重的烏云在天上翻滾,時而化作噬人的爪,時而化作勾心的鎖。 男人縱馬在空若無人的街道上疾馳而過,烏云壓迫得極低,似要將逼仄的鎮子吞沒。 趙既懷趕在大雨落下的前一刻下馬進了客棧,面上陰沉得十分。 初走入客棧廳堂,便覺寂靜異常。許是由著快下雨了,并無人來吃飯。 趙既懷攏了攏眉心,敏銳地聽見了細瑣的動靜,往側堂尋去,卻見幾個彪形大漢橫七豎八地躺在地面上,身體多多少少都掛了彩。 抬眼,那執劍的瘦削背影,儼然是聞余,劍尖之上泛著無情的銀光,刀口正架在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脖子上,女子恐懼地抵著墻,退無可退,嘴里卻仍惡狠狠罵道,“你敢?你敢動我試試,我爹是工部侍郎,我祖父是江南——” 話未說完,那劍刃愈深了一分,女子的脖子上緩緩有血水滲出,她嚇得住了嘴,雙腿直顫。 趙既懷沉了眉,心中有些不安,“怎么回事,小白呢?” 聞言,那寒峻的少年終于回過頭,望向趙既懷的眼神有些躲閃,他抿了抿嘴角。 趙既懷的面色愈發陰沉,他逼近了一步,眼中陰霾直直盯著聞余,“我問你,小白呢?!?/br> “在……屋里?!?/br> 一道猙獰的閃電驟然劈下,電光照亮了所有人,包括那少年眼中的慌張和愧疚。 轟鳴的雷聲緊隨閃電而下,那暴躁的聲音,似是天被砸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天際外頭黑暗的、未知的東西喧囂著奔涌而進。 那烏云翻滾喧囂著,終于,大雨傾盆而下。未插上窗梢的窗子被雨點打開,瓢潑的雨傾瀉進屋子里,將窗臺一角的蘭花打得搖搖欲墜。 初走近,便聞見一縷細小難辨的幽香。 少女僵直躺在床上,眸子因恐懼瞪得極大,她聽見了門口的響聲,卻無法轉過頭查看,未知的恐懼密密麻麻的蔓延上心頭,直到那人一貫低沉清冽的嗓音響起:“小白?!?/br> 她怔了怔,隨即囁嚅了下嘴角,眼淚便從顫抖的眼睫邊滑落。 “小白莫怕,師兄在?!?/br> 高大的男人夾壓著嗓子走來,粗礪的掌心略帶了些顫抖拂上她的臉頰,手捧心捧,仿佛生怕驚碎了他心心念念的寶物。 鐘白微睜著眼。 窗外的天光落在男人的側臉上,明暗交錯,男人的下顎繃成一條直線,嘴角卻掛著淺淺的溫柔笑意。 一如當年在冷宮門口,他頂雪而來,含著艱難的笑意問她,師兄帶你走,可好? 過去未能參悟的話中苦澀婉轉,似在此刻盡數明白。 鐘白張了張嘴,舌頭卻似注了鉛,發不出聲音,只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雙眼,…… 雨勢越來越大,不過一會,屋外已經漆黑一片,面若煞神的男人自二樓一步步踏下。 他越過仍被劍尖抵喉的女子,徑直望著聞余,目色平淡,卻似藏了蟄伏的潛龍。 “發生了什么?!?/br> 少年動了動嘴角。 …… 今日小白帶他去挑首飾,將將要付款時,墜子被這女子奪去,她出言不遜,鐘白氣不過,便上前與她爭執了幾句。最后那掌柜的好歹是有些做生意的原則的,便將墜子賣給了聞余。 而后回到客棧,卻見了這女子在掌摑店小二,說是上菜慢了,非逼他跪下磕頭,一問才知,原來昨兒半夜在客棧里喧鬧的,便是此女子。此人宣稱自己是江南富商之子,極度囂張跋扈。 鐘白看不下去,上前亮了鞭子救下小二。這人是趕走了,可仇也結下了。 午后,他在房中聽見有人敲門,是那店小二偷偷摸摸的趕來報信,說看見幾個練家子往他同行的小姐那屋去了,待他趕到時,鐘白已中了迷藥,渾身失了力氣,還險些…… 少年低低頭,語氣懊惱,“大師兄,此事,是我不對,我沒保護好小師妹,請大師兄責罰?!?/br> 趙既懷黑曜石般的瞳孔直直盯著他,似要將其看得透徹,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只默了會,“你去鎮子上的藥房抓幾味藥材,只說中了昏散香?!?/br> “那此人當如何處置,報官?” 趙既懷笑,“你先去給小白抓藥?!?/br> 聞余自知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心中愧疚難當,當下什么都沒說,只領了命,迅速掠出了客棧。 冰冷的寒劍終于離了喉嚨,本嚇得噤聲的女子恢復神色,她理了理衣襟,嘴角譏諷地牽起幾分笑意,“我便知道,他沒那個膽量,你倒是識趣?!?/br> 目光偏轉,那高挺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方才還掛著的笑意陡然消失,只剩了一臉駭人殺意。 “你——” 未刀光劍影,女子將要發出的聲音就被硬生生掐斷在了喉嚨里。 她癱倒在地上,口中流了一地血泊,嗚咽扭動,好似一只被掐斷了雙翼的蛐蛐。 男人淡淡收回眼,嫌惡地拭了劍上血跡,轉身回了二樓。 一轉眼,臉上又恢復了溫潤笑意。 第20章 仙仙仙子! 昨日一場雨下到半夜便自己停了,晨起時,地面上只剩了些許水洼。 天空放了晴,暖洋洋的陽光灑在緩慢行進的馬車上,山路陡峭顛簸,馬車卻行得格外平緩。 由著前夜未睡好,昨日小憩時睡得熟了些,便未察覺到那迷藥,幸而聞余師兄來得及時,她也未受什么傷害。 說起來,這事歸根結底也是自己疏忽導致,可今日一早出門,卻見聞余師兄眼下一片烏青,竟像是因愧疚徹夜未眠的樣子。 大師兄也對聞余愛搭不理,惹后者本就白俊的面龐更慘白了幾分。 鐘白想替聞余師兄說話,卻被他攔住,抿著嘴搖頭,“大師兄交給我這么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日后還如何擔大任?!?/br> 哎,聞余師兄有時候就是過于鉆牛角尖了。 又道,鐘白身上才解了藥力,身子還軟綿綿的,不宜騎馬,趙既懷本欲與她同騎一馬,在云霧繚繞的山谷之中緩緩顛簸,緊緊相貼。 卻不料,聞余這小子為了彌補過失,一早便叫了輛馬車在外頭候著,還自告奮勇坐在了馬車前對趙既懷道:“大師兄,你自騎馬便好了,小師妹的馬車便交于我來駕?!?/br> “……” 趙既懷咬牙,冷笑,“好,好……” 不知是否是聞余錯覺,大師兄的神情似乎比早上更差了一些。 大師兄說,那潛山幫幫主承認出手偷襲了沈煜川,只是仍牽掛潛山幫幫中事務,不愿離去,便邀他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