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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懷手足無措道,“怎么了?你哭什么,可是哪兒摔疼了?” 她道,“師兄摔了,漂亮臉蛋摔壞了嗚嗚——” 趙既懷笑道,“無礙,如果真摔壞了,小白就要對師兄負責一輩子?!?/br> …… 鐘白低著頭,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 不論大師兄做什么,他永遠都不會傷害自己的…… 她蹬著腳,閉上了眼,將秋千晃得更高,感受風聲在耳邊急速呼嘯的感覺。將此刻的身心短暫地交由風聲,享受片刻的寧靜…… 片刻后,鐘白猛然睜開眼。 ……仙、仙鴿呢? 她頓了頓,神情逐漸扭曲。 紅燒……鹵仙鴿! 第12章 仙鴿喝粥嗎 傷害仙君靈寵該論何罪? 不小心把仙鴿煮了會不會遭天譴? 煮了沒吃,仙鴿能不能飛升回天上? 仙鴿記仇嗎? 急急急,在線等! …… 秦瑤正推開白月堂的門,卻見鐘白從秋千上跳了下來,一臉慘白。她叫,“小白?” 可她卻似沒聽見似的,連滾帶爬的沖出了白月堂,狼狽的身影掠過秦瑤身側,卷起一陣散亂的風。 “師姐等等,我有急事——”轉眼,那淺紫衣角已經消失在了寶仙殿外。 秦瑤杵在門口,錯愕地望著她的背影,末了,淺淺地彎了嘴角,眼底熠熠,幾許艷羨,幾許黯然。 …… 這邊鐘白逃命似的趕到飛云峰山背的小廚房,推開后門,迎面撲來一陣腥重的血味兒。 她暗道一聲壞了。 只見院中一片狼藉,鍋碗瓢盆碎了一地,凌亂的白羽飛作白雪,還有那觸目驚心的血跡…… 鐘白的腦子里“咯噔”一聲。 真成鹵仙鴿了! 完了完了。 仙君賜她的機緣,常人八輩子都遇不上的仙物,全完了。 鐘白扶著門框,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凡事都是要失去,才能念得它千般好,就比如鐘白現在。 曾經,有一份寶貴的飛升機會擺在她面前,可她沒有珍惜,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燒香拜佛,把那仙鴿當祖宗供著。 絕望之中,似有什么細瑣聲音傳來。 “咕……” 鐘白愣了愣。 “咕咕??!” 神氣小仙鴿從半扣著的竹簍里鉆出來啦!它雄赳赳氣昂昂,高昂著鴿頭,眼中盡是不屑和高傲 這蠢蛋,區區凡人還想傷到本鴿王? “祖——宗喲!” 鐘白驚喜交加,差點沒淌出鼻涕,“我就知道!我們仙鴿這么聰明,怎么可能被做成紅燒鹵鴿子呢!” 仙鴿冷眼瞪著她,似是有些不滿,隨即揚著翅膀飛了起來,躲開了將要撲來的鐘白,它在空中兜了兜,徑直穿入了小廚房門簾之中。 鐘白又驚,“那里面是小廚房,不能進去啊仙鴿!” … 飛云峰的廚房設在兩處,一處山腰的食堂,負責弟子們每日早晚飯;另一處便是這兒的小廚房,負責弟子們的午膳及點心吃食。雖叫小廚房,可里頭可絲毫不顯逼仄,入室是一個明亮冗長的炊堂,其中灶臺四五許,櫥柜果蔬一應俱全。 鐘白知道,這等炊事之地向來是閑人勿進的,可這會為了追那看似發脾氣的仙鴿,也來不及想那么多,便一頭探了進去。 里頭并無人在,只幾許灶臺上頭還飛著幾縷炊煙。不知王伯和炊堂里的其他人都上哪兒去了,竟放著炊堂空無一人。 鐘白未作他想,只想趕緊哄了仙鴿好回去。 誰知那仙鴿似是成心與她過不去似的,她愈是追趕,它就飛得愈快,還時高時低,探頭揮翅,不斷挑釁鐘白。 “仙鴿,別鬧了仙鴿——”鐘白跟在它后頭,好話說盡…… 它呼哧了會,落在了櫥柜里的碗碟上,一摞子碗碟搖搖欲墜,嚇得鐘白一聲驚呼,好容易扶穩了那碗碟,又見那肇事的家伙落在了炊堂中央的灶臺上,旁邊是鍋沒有蓋蓋子的白粥,似是熬到一半少了柴火,想來王伯可能出去尋柴火了。 鐘白好聲好氣對那仙鴿道,“好仙鴿,乖仙鴿,今日之事都是我的不對,待我回去給你賠不是,我給你買鮮蟲子好不,來,聽話,昂 ̄” 那靈物睜著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看她,又低頭看看鍋里的白粥。 鐘白驚喜,頓悟,“我明白了,你想喝粥!” “咕!” 仙鴿往那白粥跳近了兩步,低頭瞅了瞅,忽然俯沖下腦袋,似要去就鍋里的粥,鳥喙卻在白粥之上咫尺停下,收回。 它仰著張了張嘴,恍若真的在認真咀嚼什么似的,小腦袋晃來晃去,嬌憨可愛,鐘白不知它這是何意,只覺得這仙鴿也忒有趣了。 然而下一秒,那雙黑黝黝的眼珠子卻忽然一翻,仙鴿的雪白身形左右搖晃了下,自灶臺一頭往下面栽了去。 鐘白手疾眼快接住了它,驚慌道,“仙鴿,仙鴿!你怎么了仙鴿!” 話音剛落,掌心的雪白小影蹬了蹬腿,又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 鐘白有些錯愕,愣了好一會,終于緩緩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粥里有毒?” 未等仙鴿反應,鐘白已率先想起了,前世休沐之前,飛云峰上的弟子無端害了場病,上吐下瀉,柳醫師說,那是害了蠻疾,但他沒有看過這病,也尋不到辦法,正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 沈煜川站了出來,聲稱自己會些醫術,還開了張藥方。起初,飛云峰的弟子們對沈煜川是鮮有好感的,誰知照沈煜川開的藥方子抓了藥喝下,竟奇跡般的個個都好了。當下,他們對沈煜川紛紛改觀,那日之后,沈煜川在飛云峰的聲望便日趨抬升。 那時大家查驗了剩飯剩菜,并未尋得毒源,后來便認為,蠻疾乃天災。 如此看來,這便全然是沈煜川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了。 仙鴿又呼哧著飛了起來,落在她的肩頭。 鐘白沉吟片刻,從一旁櫥柜中取了個小盅,裝了些白粥進去放進食盒。再拿了大勺,將鍋中剩余的白粥盡數勺入一旁的泔水桶,這才帶著仙鴿匆匆離開。 柳元非住在飛云峰側峰的一隅竹林之中,平日里弟子若有病痛,便會來此處尋他,無事時,他便兀自待在竹林中,甚少與人來往,但卻與趙既懷關系匪淺。 男人眉目畫意妖冶,著一身淺色錦袍,袖袍撩至肘彎,露出凝脂一般的腕子,那握著石樽搗藥的手指似乎比鐘白都要細長白皙許多。 她還未走上前,柳元非就提前察覺到了來人,抬眼望來,顯然詫異了下。 “鐘白?你怎么來了?” “柳醫師?!?/br> 鐘白小跑上前,打開了手中提的飯盒,拿出那碗白粥,皺眉道,“柳醫師,您看看,這粥里下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