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它張開巨大的、如同甲蟲鉗子般的口部，有力地咬向隔離墻！

隔離墻本來就是為了這種情況存在的，此刻巍然不動。它更憤怒了，與它一同躁動的，還有本來在飲水的螳螂。

鋒利且薄的翅膀猛地張開，雙目通紅，它們發出進攻前的嘶嘶聲，成群結隊地起飛，猶如飛蛾撲火般撲向透明墻體。顧九嶸在外頭，能聽到它們一次次沉悶的撞擊聲。

它們太拼命了，甚至有幾只螳螂的翅膀都被撞掉了下來。

失去飛行能力后，它們依舊用臂部利刃敲擊著墻，聲響尖銳刺耳。明明是單向墻，紅色豎瞳卻死死盯著外部，焦躁不安到了極點，來回蹦跳，好似在尋找什么東西。

同時，它們混沌的意識排山倒海向顧九嶸涌來。

“光”。

它們在說。

“光來了?！?/br>
這些狂熱的意識讓顧九嶸茫然而恐懼，下意識退后了半步，這被顧鉞察覺到了。

“別怕，隔離墻很安全?！闭`解了顧九嶸恐懼的原因，顧鉞仍然安撫性說，摟住他的肩，“會有人過來處理的，我們先走吧?！?/br>
顧九嶸離開前，遠遠還看到那些生物在徒勞地撞擊墻壁。

隨后，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中。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可能會化身一下修文狂魔hhh

☆·追蹤

“如果植入芯片的話，”顧九嶸拿著顧鉞剛給他買的雪糕，“有沒有可能cao控螳螂？只要那個西西爾公司配合一下，或者被黑入了，還是可以做到的吧？”

他還記得顧鉞在調查的連環謀殺案。之前改造了他戒指的老科學家，就是用的芯片技術。

“我從來沒聽說過?！鳖欍X說，“你是想說，兇手通過芯片cao控螳螂？”

“現場完全不符合螳螂的習性，”雪糕快化了，顧九嶸趕忙又吃了幾口，“我隨便猜的?！?/br>
顧鉞笑：“嗯。但是別和其他人講你這個猜測?！?/br>
顧九嶸覺得不對：“你是不是早就猜過這個？”

“我可沒這樣說?！鳖欍X拍拍他肩，笑意更深，“有些東西不是一個人能抵抗的，得有證據?！?/br>
晚上顧九嶸稍微查了下資料，西西爾公司的贊助者是人類聯盟政府，也就是說，背后直接就是聯盟本身。

身為政府人員的一員，顧鉞縱然地位再高，也不敢公開發表這種質疑。只有找到了確鑿的證據后，才能發起檢舉——這種機制被很多人詬病過，卻沒有任何的改善。

畢竟聯盟是新人類的全部倚仗，若是沒有它的存在，恐怕多年前在宇宙漂泊的時候，人類就滅絕了。

所以這種純粹的信仰無處不在，走在路上顧九嶸經常能看見，鮮紅與暗藍交雜的聯盟旗幟在飛揚，上頭是太陽系的簡略圖形，是人類的起源之處。

有史以來第一次，顧九嶸主動敲開了顧鉞的門：“你還是有派人偷偷去查的吧？”

顧鉞不置可否。

顧九嶸又問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你為什么會來查案子？”

他多少了解顧鉞的家族，再怎么樣也是在戰場上廝殺的存在，離查案子十萬八千里。

“閑得無聊?！鳖欍X說，“現在和平了，沒仗可以打了?！?/br>
顧九嶸覺得不可思議：“你的愛好也真的奇特，顧鳴好歹還是去搞藝術了?！?/br>
“你對他還挺了解的?！鳖欍X半瞇著眼睛，“和他出去玩多少趟了？”

“那次數你比我還清楚?！鳖櫨艓V回答。每次他出去的行蹤基本都被顧鉞掌握了，他一度懷疑他身上帶了某種追蹤芯片，但沒辦法證實。

“少和他混在一起?！鳖欍X說。

顧九嶸心想顧鳴也說過一樣的話，叫我不要和你混，你們一家人還真有趣。

“還有一件事，”顧鉞摁下隨身終端的某個按鍵，文件就被傳輸到顧九嶸的終端上，“我給你查了一下這個人?！?/br>
那是一個男人的檔案，很眼熟。

顧九嶸想了幾秒鐘，記起是他在“鯨落”里唯一加了聯系方式的那人。

“他是安全的，”顧鉞繼續說，“雖然我不建議你和有太多戀愛經歷的人相處，但是你要想和他交往是可以的，他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或者犯罪記錄?！?/br>
顧九嶸：“……”

“不夠錢可以跟我說?！鳖欍X難得這么真誠。

顧九嶸：“……”他疑惑又驚悚，“你是想要扮演好家長的形象么？”

顧鉞：“……”他第一次流露了不大確定的表情，這就連他在處理最復雜的公文時，都沒出現過。

不知什么人在這時候，給顧鉞電腦傳輸了文件。出于保密性，文件是什么看不到，之前顧鉞搜索的網頁倒是出現了：“小孩子喜歡去哪里玩?！?/br>
調查的第一名是動物園。

“兒童喜歡的玩具有哪些?！?/br>
卡通氣球榜上有名。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十幾秒鐘，氣氛從來沒這么尷尬過，一向老謀深算的顧鉞將軍無話可說，一向醉心戰斗的顧九嶸腦子也死機了。

最后顧九嶸也真誠道：“別再嘗試了，不適合你，真的。你的年齡也不至于能當我家長，還是……好好監視我吧?！彼行﹦e扭，“謝謝?！?/br>
顧鉞又沉默了一下，笑了笑：“沒事，是我的問題?！?/br>
顧九嶸說：“你要是真的想幫我，不如教我怎么戰斗，我也只對這個感興趣?！?/br>
他從來沒在“碧空”受過完整的訓練，打斗全靠直覺，而顧鉞出身世家，所學的一切經驗都是最標準的，都是前人驗證過的。

“行?！鳖欍X爽快點頭。

“還有星艦，我對那個很有興趣?！鳖櫨艓V難得在他面前流露了笑意——這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你給我的書里頭有，但有些東西講得不明白，尤其是戰術那一塊?！?/br>
“可以?！鳖欍X突然想起什么，“那些書你看得怎么樣了？”

“……”顧九嶸自知理虧，一言不發。

實際上他除了關于宇宙和星艦的書看了一點，其他完全沒碰。

顧鉞似笑非笑——那讓顧九嶸覺得欠扁的模樣又出現了。他說：“我之前有說過吧，沒達到要求是會有懲罰的?！?/br>
“你只提了你最喜歡的性虐謝謝?！鳖櫨艓V翻了個白眼，心想這才是他熟悉的顧鉞。

顧鉞挑眉：“你什么時候對我這方面那么了解了，還知道我的性癖？”

“你就不像溫柔的?！?/br>
“是么，”顧鉞輕笑，“你想怎么溫柔？”他往前走幾步，單手壓著顧九嶸的肩膀把他摁墻邊，“這樣子算么？”

翻臉速度倒和往常一樣，讓人根本捉摸不透。

顧九嶸抬眼一笑：“你是真他媽的神經病?！?/br>
這瞬間他眼里的驕傲和野性被展現得淋漓盡致，就像叢林里野獸明亮的眼眸，好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