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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一直在監測著大眾輿論,也有許多工作要處理。很快發現這幾個刺頭消停了,就優先去處理別的事了。 這幾天,小林負責開車送俞鹿去醫院換藥。本來按照醫生的估算,要差不多兩周才能拆線。結果俞鹿的傷口愈合速度超乎想象,五天就可以拆線了。 在換藥的時候,那醫生看俞鹿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若不是顧忌俞鹿是醫院的大客戶,且是知名公眾人物,這位醫生可能都想拉她去做科學研究。 這天,小林按照約好的時間載俞鹿去拆線。去程要經過繁忙的市中心,有點堵車,等來到醫院門口時,天已經快黑了。 這家私人醫院以保密度高為特色。近段時間,關于俞鹿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但是,目前似乎還沒有狗仔挖到俞鹿在這里處理傷口。醫院外面冷冷清清的,路燈投下了寂寥的影子。 因為沒有地下停車場,小林只能將車子泊在了露天的位置。 這會兒醫院里已經沒什么病人了,拆線的過程順利而迅速。離開醫院時,兩人才發現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醫院門頂的白光燈暈染出了一片蒼白的區域,階梯下積了一汪小水洼。濺起的水花濡濕了門前的臺階和地毯。遠處的景色、停車場、人行道,都被雨幕掩蓋住了,路燈下雨絲紛紛揚揚,像是被暈開了的一幅潮濕的畫。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好準啊。還好我提前準備了雨傘?!毙×謴陌锾统隽艘话颜郫B傘,嘿嘿一笑:“老板,我機靈吧?” 俞鹿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手上傷口剛生出來的細粉色的嫩rou,聞言,笑了笑:“嗯,機靈?!?/br> 雨傘撐開后并不小,但雨勢超乎尋常地猛烈,噼里啪啦地砸在傘面上,蓋過了很多本來就不易察覺的聲音。 小林一邊將傘傾斜向俞鹿,一邊嘮嘮叨叨:“俞姐,你往我這里靠一點,我怕雨淋到你。雖然傷口已經拆線了,但還是別那么快碰水……” 俞鹿說了聲“好”。 二人肩挨著肩,踏著水往前走。走到了停車場附近時,籠罩著她們的昏暗路燈燈光,忽然閃了一下,接著暗了下來。抬頭能看到燈絲在發著紅,應該是壞掉了。 “不是吧,居然現在壞了!”小林抱怨了一句:“這樣還怎么找車子?!?/br> 俞鹿沒受傷的手搭住了女孩的肩,說:“我記得停在哪里,這邊來?!?/br> 兩人都穿著平底鞋,小林比俞鹿矮很多,被她這么摟著,忍不住紅了紅臉:“唔,好……” 車子就停在了停車場的西南處的空地上,走近了就看到輪廓了。小林松了口氣,低頭從口袋里翻找智能鑰匙,俞鹿接過了雨傘撐著。 就在這時,凝固在俞鹿鼻尖上的雨水滾了一下,癢意中,仿佛有某種尖銳的東西扎了她的神經線一下。她捏緊了雨傘柄,倏然回過了頭,就看到了她們數米以外竟出現了一個佝僂的穿著雨衣的黑影! 雨聲掩蓋了腳步聲,再加上環境太過昏暗,她們都沒發現自己是何時被跟上的……或許這人是一早埋伏在這里的也說不定。 幾乎是同時,那猙獰的黑影就疾步沖來,揮舞著一把折疊尖刀,嘴里傳來了瘋狂的咒罵聲:“賤人!你去死吧!我要你給翟輕羽償命!” “啊啊啊啊??!” 小林嚇得大聲尖叫,慌忙間拉住了俞鹿的手,按壓到她的傷口,但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這姑娘的第一反應還是將俞鹿往自己的身后推去。 但她力氣不夠俞鹿大。俞鹿忍痛,撥開了她的手,將她塞入了車子里,后背猝不及防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銀光閃電,轟隆一響。在那乍現的光芒里,刀尖“噗嗤”一聲,深深地扎進了俞鹿的背心。血花四濺的一瞬間在小林顫抖的瞳孔里凝固成了靜止畫面。 ……嗯?畫面靜止了? 俞鹿一眨眼,就愕然地發現疼痛在迅速離她而去。她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如一縷幽魂似的,飄在了半空中,就和那天在停車場時一模一樣,是游離的狀態。 除了她,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活動。 晶瑩的雨絲斜著懸浮在空氣里。車前蓋濺起的水花變成了透明的冰晶。還有小林、襲擊者、包括俞鹿本人那副后背扎著刀子的身體,都像按了暫停鍵一樣,滑稽地凝固著動作。 詭異的靜止持續了一秒,忽然間,一切開始倒帶。 雨絲反著往天上飛去。襲擊者撿起了刀子,退回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后。小林也僵硬著從車前座坐了起來,與傷口飛快愈合的“俞鹿”的身體一起倒著走回到了醫院門口。 在一陣熟悉的靈魂撕扯感后,一眨眼,俞鹿已經回到了身體里,再次站在了醫院門口,望著臺階下的那一汪水洼在發愣。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好準啊。還好我提前準備了雨傘?!倍厒鱽砹诵×謽纷套痰穆曇簦骸袄习?,我機靈吧?” 眩暈的感覺沖擊著腦海,俞鹿愣愣地抬頭,望著小林一張一合的唇。 一次次地回溯時間,玩弄時間。拯救自己,娛樂自己的……根本不是系統。 而是她自己。 ——時間的本身。 *** 在千百萬個卡爾巴前,世界野蠻荒蕪,生機勃勃,火海冰原競相迸發。最粗糲原始的文明,發源于紅海,那里也是人類最早的居住地。 文明的開端,總是伴隨著野蠻殘酷的活動,以及對亙古永恒的強大力量的敬畏與供奉。 . “……殺了他,殺了他!” “是他動了貢品!是他!” 粗糲的砂石摩擦著少年的皮膚,磨出了血和鮮紅翻卷的皮rou,在火堆旁拖出了一灘灘黑紅的痕跡。 少年的雙手被縛,昏昏沉沉,已經記不清自己被這樣拖行了多久。 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已經痛得快死了。但干癟的胃、火燒一樣灼痛的喉嚨,劇痛的每一根骨頭,卻都是帶刺的軟鞭,鞭笞著他的心臟,迫使他睜開眼來面對這一切。 面上畫著油彩的異族部落人,身材高壯,有著和少年不一樣的黧黑膚色。他們憤怒地握著長矛,在不斷地擊打著泥地,嘴里嘰里呱啦地吐著少年聽不懂的語言。 ……是了,這件事的起因,是他偷了一塊rou。 在紅海的邊際,不同部落的互相爭斗、搶奪地盤、血腥的屠殺已延續了百年。 被俘虜到這個語言不通的部落后,少年與他的族人一起被關在了神廟后面,一個深凹下去的大坑里??拥乃倪叾际菭€泥,根本爬不上去。 沒有食物,沒有水源。 每隔兩三天,才會有人來施舍他們一些東西,扔下坑里,看少年的族人像餓狼一樣,自相殘殺,為了一塊rou與親友大打出手。 而異族的人站在坑外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