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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事,思索著徐恪之的每一個表情。 她好像惹怒了徐恪之。 但這就是她想要的。 剛才在車上時,她一直在想——如果位置調轉了,她是徐恪之,此刻希望獲得的反應是什么?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按照她做過的事,一見面就上去熱情示好,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男人都有征服欲。 說難聽點,大多數人本性都是如此——越是被吊著,就越放不下。 越是被觸怒、被推拒,就越是渴望徹底征服對方時,對方的從身到心的臣服。 她表面溫和恭敬,實際行動卻無一不在說明——我一點都不想和你徐恪之有所牽扯。這樣反而會產生反向的拉緊作用。即所謂的“以退為進”。 只是,這也是在行走鋼絲般的試探。不確定的點就在于,她現在對徐恪之的所有推斷都來自于女人的直覺,和四年前她對他的認識。 四年能改變一個人多少她是最清楚的。 也即是說,徐恪之也很可能不會按她的預想行事。 不過,現在至少有了那件衣服,就有了下一次見面的機會。 第158章 第六個黑化男主28 一月中旬, 臨近農歷新年,天兒越來越冷。夜里緊關門戶,那一絲絲的寒氣, 也會透過磚縫,滲入屋中。 與徐恪之相遇后,進度條緩緩漲到了87%。 他留下的大衣已經弄干凈了。如今正掛在了俞鹿房間的衣柜里, 一直未找到合適的機會還回去。 俞鹿掌心的擦傷并不嚴重, 不妨礙握筆,故而她沒有在李先生那邊要假。此后幾天,她依舊按照隔日一次的規律, 去教張小姐繪畫。 本來,“換地方工作”就只是欲擒故縱的托詞而已。況且,俞鹿被畫室的李先生和蘇珊夫妻推薦到張家,背后很可能是徐恪之的手筆??傊退摬涣岁P系。 想清楚了這一點, 再做戲做過頭,就沒必要了。 張小姐作為徐啟宏的部下的女兒, 平日見到徐恪之的機會,顯然是不多的。徐恪之上次送竹南過來,就出現那么一次,就夠她興奮好久。青春少艾的年紀,總是藏不住事兒的。數日以后,俞鹿就是從她的口中,得知了徐啟宏的夫人即將舉辦生日宴會的消息的。 自然,這位“夫人”,指的不是徐恪之的生母阿桑嫂。而是徐啟宏目前的合法妻子。這位夫人算是跟得徐啟宏挺久的一位了, 算上當他的情人的時間, 至少也有五六年了。 美中不足的就是, 這位夫人嫁進徐家多年,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未能打破徐啟宏那“無后”的魔咒,為徐啟宏誕下兒女。 “徐夫人的生日宴會在下周舉辦?” “是啊?!睆埿〗隳笾嫻P,無精打采地將上半身趴在了畫板上,真情實感地皺著小臉,煩惱著:“哎喲,我都要煩死了?!?/br> 俞鹿忍俊不禁,問道:“徐夫人的生日,你為什么要煩?” “哼,竹南告訴我的,徐夫人有心將自己的一個遠房侄女強塞給……”似乎覺得這個說法有點不太好,張小姐不忿地摸了摸鼻子,噘著小嘴,說:“想將她的侄女介紹給恪之哥哥,說如果能結婚,那就是親上加親了。我還聽竹南說,徐夫人打算在生日宴會之后,就將那個侄女接到徐家住一段時間。表面是來陪她的,可實際上她在打什么主意,瞎子都能看明白嘛?!?/br> 俞鹿愣了一下,修剪得整齊的指甲,無意識地輕輕刮了刮手里的鉛筆。 徐啟宏是時下最大的軍閥,私生活又風流。對他的正妻之位虎視眈眈、想擠徐夫人上位的女人,應當不計其數的。要是生了孩子,那還能坐穩這個位置。膝下無子無女,保不準哪天就會被換下來。四年前,徐啟宏還認回了唯一的親兒子,她的危機感,肯定在蹭蹭上漲。 通過婚姻,用侄女籠絡著徐恪之,讓自己在徐家的地位更穩固——打著這樣的小算盤,也不足為奇。 顧著思索,一不小心,其中一筆畫得過重了。俞鹿回過神來,用橡皮擦輕輕擦掉了印子,寬慰了一下氣鼓鼓的小姑娘:“徐公子的婚姻大事,應該是沒人能強迫他的。你著急也沒意義啊?!?/br> “我就是著急嘛。本來是想讓我爸爸帶我進去的??晌野职植煌?,說那個宴會不僅是普通的生日宴會,還是一場慈善拍賣晚宴,不僅有很多非富即貴的名流,各個西洋國的領事館也會派代表出席,每人手中一份邀請函,不會讓我一個小丫頭去的。哼,我過完年就十四歲了,哪里小了嘛……” 俞鹿聽著張小姐喋喋不休的抱怨,不知不覺,有些出神。 衣香鬢影的奢華宴會,在四年前,她也是???,常沉浸在美妙的夜晚里,和不同的人在舞池里旋轉。 對現在的她來說,都遙遠得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雖說很是好奇這次的晚宴有多盛大,不過俞鹿也清楚,就算她自爆身份,也是拿不到入場券的。所以聽聽就算了。 結果在翌日,俞鹿在畫室中整理東西,就從李先生的口中得知,他和太太蘇珊,也是這場宴會的受邀者,有入場券。 看來,李先生的家境比自己的想象還要更好。不過也是。若非如此,他又怎會為徐恪之辦事? 慈善晚宴也少不了跳舞的環節。對此,蘇珊愁眉不展,說自己從十七歲開始,就沒怎么跳過舞了。李先生又不精通于此道,不肯花時間練習。而且,蘇珊來襄州,其實也不到一年的時間,每日忙于經營畫室,又因西洋人的身份,在本地的社交圈還沒打開。所以,她每天只能對著空氣練習,抱怨說等到了宴會,肯定會顯得四肢僵硬,要在那些貴婦人面前出洋相了。 俞鹿想了想,說:“蘇珊,若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你溫習一下?!?/br> 蘇珊驚訝不已:“真的?” 俞鹿笑了笑:“若只是宴會交誼舞,我還是可以的。我們的身高也差得不遠,搭配起來也不會累?!?/br> 蘇珊被她挑起了好奇心,興致勃勃地催促道:“那我們趕快來一段試試看吧?!?/br> 畫廊里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間。俞鹿放了一張唱片進留聲機。優雅的音樂流淌在空氣中,閉上眼睛,原來記憶中的舞步都未曾褪色。俞鹿作為男步,從容不迫地引導著蘇珊,負責控制了整曲舞蹈的節奏。 蘇珊不知不覺地被她帶領著,沉浸在了舞蹈的快樂中。 一曲畢了,蘇珊已興奮不已,對她大加贊賞:“俞,你跳得實在太好了?!?/br> 西洋的交誼舞一開始只是宮廷貴族跳的。流傳到民間后出現了多種流派。但最受上流社會推崇的還是優雅的古典派,而非民間那偏于熱情自由的風格。俞鹿跳的就是前者,沒有受到一丁點后者的影響,毫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