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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么覺得。只有這一刻,我仿佛看見了一個披著年輕的軀殼,內里卻已遲暮的千瘡百孔的靈魂。 被送到了休息的地方——嵇允的房間后,我換好了衣服,從內間出來,看見嵇允,壓不下那種干了壞事的心虛感,拉了拉他的衣袖,訕訕地說:“嵇允,你不生氣了吧?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br> 嵇允沒說話,靜靜地看著窗外。 他白皙的面容上,剛才那種讓我害怕的神色,已經消失了。 被我晃了兩次胳膊,嵇允才低頭看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我在他欲說還休的哀傷表情中,敗下了陣來,主要是我不舍得美人露出悲傷表情,便很沒有骨氣地發了誓:“好吧好吧,我以后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讓你們擔心了?!?/br> 真是美色誤人啊誤人。 嵇允隔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按下的我亂動的手:“坐好。你餓不餓?” “有點?!蔽艺\實地點點頭。 嵇允笑了笑,起了身。我的目光追隨著他,看到他打開了房間角落的一個暗格,從里面搬出了一個藤箱,一打開,里面滿滿的都是零嘴。 不敢相信,他居然在直講才有的休息房間里藏了那么多好吃的。而且,奇異的是,這里面的都是我愛吃的零嘴。 嵇允會讀心術嗎?難道他提前打聽了我喜歡吃什么? 嵇允摸了摸我的頭,柔聲回答:“都是給你的,隨便吃?!?/br>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什么?”我突發奇想,隨口問:“難不成我第一天來國子寺,從后門翻墻進來,也是你預料到的?你該不會是故意等在那里,守株待兔的吧?” 說完,我就覺得很好笑,自己先笑了起來。 嵇允看著我,非但沒笑,還點了點頭:“是?!?/br> 我的笑聲止住了,跟見鬼了似的瞪著他。 “我從清晨開始,就在那里,等著你出現?!憋瘦p聲地說:“不敢離開半步,怕會錯過你,也怕你看不到我。從清晨,一直等到中午,差點以為你不會來了。好在,你最后還是出現了?!?/br> 我吃著零嘴,不太相信他的話。 雖然嵇允的確很厲害,但總不至于連未來——比如我會在那天翻墻進去也預知到吧? . 落水的事情瞞不過爹娘,我回家后,被爹娘輪番教訓,還被關在了家里,老實了好些天。 嵇允每天都會托香桃和小蝶送些東西給我,有些時候是吃的,有些時候是解悶的小玩意兒,還有親筆寫的信。 仿佛一個出門在外,每天給夫人匯報行蹤的丈夫。 他還會給我買城東的老胖頭家的糖畫。 我最愛吃他家的糖畫。不僅糖放得夠多,也不會粘牙。 當然,好吃也意味著難買到,這一家店,通常都要排很長時間,才能等到。小蝶有一次好奇地問過,原來嵇允是自己去排隊的。 怎么可能。他肯定是打發小廝去買的。 不,更重要的是,我都不知道香桃和小蝶是什么時候被他買通的。 幸好嵇允沒做什么壞事。 不僅不壞,我有時候覺得嵇允對我,比我爹娘對我還縱容。 可有些時候,我又會覺得他很像狡猾的狼,天天送我雞腿,只是為了讓我放下警惕,讓他更進一步。 回到了國子寺后,我才發現,因為上次的賊人事件,國子寺巡邏的侍衛換了一批,變成了皇宮御林軍直接來巡邏。 自從巡邏者換了人以后,開始有些怪事在我身邊發生。 比如說我那張四條腿有一條不穩的桌子,我還沒叫人來修理,就發現有人默默地將那條松脫的桌腳擰緊了。還有,休息后回來,我的桌椅總是擦得干干凈凈的。 我很好奇是哪個田螺姑娘在做這些事,故意裝作不知道,然后殺了一個回馬槍,成功地讓我逮到了對方。 ——不是田螺姑娘,而是田螺少年。 那是一個膚色黝黑、虎目炯炯的御林軍少年,未語臉先紅,被我逼問了幾句,才說自己的名字叫“穆函”,幾個月前,在宮中被我救了一命,所以想方設法地報答我。 我看他沒有惡意,逗了他幾句,就放走他了。 不久之后,國子寺又迎來了一個怪人。 這個怪人叫做蕭景丞。大有來頭。 他爹名叫蕭齊。蕭齊大將軍,是周朝威名赫赫的戰神。作為武將的兒子,蕭景丞是在黃沙漫天的邊關摔摔打打著長大的,以后肯定也要繼承他爹的衣缽。 我聽過他的名字,也在宮宴上遠遠看過他的臉。和嵇允完全是兩個極端的氣質,冷硬,鋒利。 聽說,這家伙當年鬧死鬧活地要去邊關,今年卻跟中邪了一樣,鬧死鬧活要回來舒城長居,還主動要求進國子寺,讓所有人都大跌下巴。 為什么?因為這就和嵇允突然棄文從武,跑到邊關去,天天脫掉上衣,揮汗如雨地跑cao爬桿一樣驚悚。 不過,久了就發現,蕭景丞這人不拘小節,性格豪爽,還是挺好相處的。 他跟嵇允那種心機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類型,完全不同。喜歡一個人時,會寫在臉上,寫在他熱切的、討好的目光中。 就像一條哈嗤哈嗤吐氣、還會搖尾巴的大黑狗。 他對我太主動了,我確信自己這一次沒有自作多情,很是別扭。 嵇允和他的關系,也是奇奇怪怪的。 第一次見面時,他們站在院子里,望著對方??諝饫锓路饛浡鴑ongnong的、冰冷的敵意。之后相處時,也總是劍拔弩張,波濤暗涌。 有時候,我又覺得他們是談得來的朋友,總會在一起談論一些我聽不懂的事兒。 不知道是詭異還是巧合,每一次,他們議論完一些高深莫測的話題后的不久,朝廷都會動蕩一番。宗室和官員們,會有翻天覆地的洗滌。 唯有嵇家與蕭家,在顛蕩中仍可以保持屹立不倒。仿佛在這兩個家族中,都有著未卜先知之人,可以預知吉兇,領航著這兩艘大船,在波譎云詭、驚濤駭浪中,劈波斬浪地前行。 有時候,這兩個家伙,也會因為一些無聊的話題爭論不休,互不相讓,還讓我來評理。這讓我打心底覺得,他們就是兩個缺根筋的弱智。 什么少年卿相,什么將軍之子。 根本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子和第二號大傻子。 還有一些時候,他們嘴里會冒出我不認識的人名。比如說,“連燁”這個名字,我聽都沒聽過。嵇允和蕭景丞,卻可以瞬間明白彼此的意思,并達成一致。 “……連燁?” “我來解決?!?/br> “嗯?!?/br> 這類對話,不時就會發生,就跟打啞謎一樣。 難道傻子和傻子之間,會有心靈感應? 我問過嵇允這個問題,他沒有正面回答。等嵇允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