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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結局卻是感情被消磨后的背叛。熱水的溫度隔著玻璃傳到唐岑的手心里,廚房里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唐岑捧著玻璃杯進了臥室。坐在床沿,唐岑從床頭柜里拿出了藥瓶,自從知道艾森知情之后,他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藏藥,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吃藥,然而情況卻沒有更好。在手心里倒了一顆藥丸,唐岑正要吃藥,一只手突然從身旁伸了過來,扣住了他的手腕,藥丸被震得脫手而出,滾到了地上。唐岑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他沒抬頭看對方,只是冷冷地說道:“松手?!?/br>在廚房里他就聽見唐岑往臥室里走的聲音,本來只是擔心他才過來看一下,沒想到他竟然準備吃藥。這種情況下艾森當然不會順著他的話松手,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唐岑的病情也不能繼續加重,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唐岑再胡亂吃藥。艾森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控制自己手上的力度不會弄疼唐岑,“唐岑,我帶你去醫院?!?/br>掙扎了兩下都沒能睜開,又聽對方提及醫院,唐岑抬起頭神情兇狠地吼道:“松手!別多管閑事!”雖然唐岑表情猙獰,然而眼角泛起的紅卻暴露了一切,眼里的濕意和紅血絲讓艾森緩緩松開了手。他坐在唐岑的身旁,看他從藥瓶里拿藥的動作,沒有再抬手阻攔,“我陪你去,就這一次?!?/br>“我不去?!钡捠沁@么說著,但唐岑手上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在遇到艾森之前,他一直在取悅、遷就著其他人,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不會拒絕別人,也不敢拒絕,他怕辜負對方,寧可強迫自己接受所謂的善意,也不敢說出一個“不”字。他靠著自己的感覺,察言觀色活到了現在。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反抗,對艾森,對自己,對身邊所有的一切,仿佛是把過去三十年的份一次性全部補完一樣。唐岑知道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但他的言行舉止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下意識對艾森提出的所有意見進行反駁,抗拒艾森所有的親近舉動。但這遲來的反抗力,對向的還是真心關心自己的人。“砰——”杯子和藥瓶脫手砸在地上,唐岑雙手捂著臉,遮住了臉上所有的狼狽,“艾森,你告訴我,我到底...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你要用什么樣的身份陪我?”唐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哽咽得聽不清了,眼淚從手指縫里流出,滴在地上,和杯子里灑出的水融為一體。唐岑活得太被動,他的感情也很被動,甚至不知道自己對陸晟的感情到底能不能算作是愛。他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愛人,但他根本做不到,他只是茫然地、機械地跟著對方指示行動罷了。等艾森撥開人群找到他的時候,唐岑已經徹底迷失在了情感的汪洋大海之中,那些曾經讓他找到自己價值、給予他勇氣的愛已經將他最后一點察言觀色的能力吞噬。他分辨不清了,不知道哪些是惡意的玩弄,哪些才是溫柔的愛意。哪怕經過無數次的確認,聽過艾森無數次的保證,他還是不敢相信,不敢再伸手,也不敢再接受。他只會躲在用銳利的尖刺筑起的城墻之后,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將所有試圖接近他的人拒之門外,在黑暗里無聲地舔舐著傷口。艾森掰過唐岑的肩膀,將捂著臉的手扯開,他對著那雙通紅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希望我是什么,我就用什么樣的身份陪你?!?/br>“你覺得我自作多情、多管閑事也好......”艾森摟著他,將他圈在懷里,摸著他的發頂小心安撫著,“就這一次?!?/br>藥撒了一地,在地上漫延開的水溶解了藥丸,原本光滑的邊緣開始向外擴散淡黃色的液體。但現在誰都沒有心思管這些,唐岑抓著艾森的衣服,臉埋在他的懷里,肩膀小幅度地聳動著,艾森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撫。這不知道是這兩天里唐岑第幾次情緒崩潰了,而艾森也發現唐岑失控之后很愛哭,一罵人就哭,一哭就停不下來,但哭起來至少比兇人的時候好哄些。艾森拍著他的后背,直到唐岑從他懷里抬起頭,用手背胡亂擦著臉上的眼淚。他的右手還綁著紗布,艾森擔心傷口再感染,趕忙去浴室拿濕毛巾幫他擦臉。柔軟的面料蹭過敏感的眼角,細微的疼痛感迫使唐岑下意識閉緊了眼睛。濕潤的毛巾很快就擦去了他臉上斑駁的水痕,唐岑剛睜開眼就看到了艾森衣服上的痕跡。他的淚腺總是不受控制,有時候只是想和艾森吵一架,最后卻變成他哭哭唧唧趴在艾森身上,而且只是趴一小會,眼淚就打濕了衣服,在艾森淺色的布料上暈出一塊深色的水痕。帶著一大片水痕,就算艾森本人沒什么感覺,唐岑看著都覺得丟人。他低垂著頭,不敢看向艾森,但艾森又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外面等我,我把東西收拾好就去醫院?!?/br>唐岑看著漫了一地的水,不自在地應了一聲:“嗯?!?/br>事已至此,唐岑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刻在他骨子里的順從也適時地掌握了主導。有些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就算他離開了那些人,他再怎么咒罵過去,刻在骨子里的,永遠都不可能抹去。艾森在臥室里處理殘局,唐岑捧著自己的手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被摔過的手機還能用,只要換一塊屏幕就可以,但其實能不能用,對唐岑來說都一樣,除了艾森也沒有其他人會找他。唐岑在沙發里窩成一團,腦子里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就在他想著要不要通知舅舅自己去醫院的事情時,艾森拖著一個行李箱從臥室里走了出來,輪子滾動的聲音嚇得唐岑立馬坐直起身。他只是答應艾森去醫院,何至于到收拾行李的地步?唐岑戒備的眼神看得艾森心里一涼,倒不是自己的計劃被看穿,唐岑那眼神分明就是想多了。他走向前揉了揉唐岑腦袋,不急不慢地解釋道:“我們去瑞士,只去兩天,看完我們就回來?!?/br>頭頂上揉搓的動作安撫了唐岑的情緒,他抿了抿唇,站起身將手機塞進了兜里,不情不愿地說道:“走吧?!?/br>※※※※※※※※※※※※※※※※※※※※第五十二章何休將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取下,低下頭從上衣口袋里取出絨布,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鏡片緩緩擦拭著。他早就知道艾森帶唐岑去瑞士這件事,甚至從他人口中得知許多細節,但他還是再次問道:“他帶你去了瑞士的醫院?”“嗯,在蘇黎世?!碧漆诖惭?,兩只蒼白纖瘦的手搭在被子上。他前些年被陸晟折磨得不成人樣,又舊病未愈,身上依舊縈繞著那股病弱氣息,只是這些天頻繁地提起艾森,心情好起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