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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意識里也將這一段反反復復在陰影與陽光間徘徊的回憶遺忘了。但何休從唐鈐的手中拿到了當時的一系列資料,那些資料幾乎都是醫生治療時做的記錄,關于陸晟的部分也并不少。所以即使唐岑不記得了,何休也能從中得知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單從那時候治療的結果來看,的確是陸晟陪著唐岑走出了黑暗。從唐岑第一次走出臥室時起,他不再整日都處在發呆的狀態中,陸晟和醫生偶爾能在書房里找到窩在單人沙發里看書的唐岑。陸晟不知道他到底看進去了多少,但至少這是個好的開始。雖然依舊沉默寡言,但周末陸晟窩在書房里辦公的時候,唐岑不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出神地看著他電腦屏幕上的文件,就是拉開一側的窗簾,坐在另一側的陰影中看著灑滿陽光的一側。英國很少會有這樣的晴天,所以每一次放晴的時候,不管是在宿舍還是公寓,唐岑都會坐在窗邊,曬著太陽午睡。但現在幾乎每一天都能見到太陽,唐岑卻對它避之不及,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偷窺著。沒有人希望自己一直是個精神病,也沒有人愿意一直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唐岑懼怕交際,也懼怕太陽,但陸晟看得出唐岑心里仍然渴望能回到原來正常的生活軌跡,像過去一樣無所畏懼地站在陽光下和人交談,甚至是和他一起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陸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那個溫和穩重的唐岑,但或許不會讓他等太久。唐岑的手腕恢復得很好,除了陰雨天會有些酸軟之外,幾乎沒留下任何后遺癥,但那條丑陋的傷疤卻沒有消下去。陸晟在床上就算是快失控的時候都不敢去碰,他怕弄疼唐岑。陸晟發現因為生病而變得畏縮的唐岑只有在上床的時候才會像以前一樣,無意識地露出所有的情感,不論感受到的是疼痛還是快感。治療抑郁癥的藥物會導致(性)欲下降,但陸晟偶爾索取無度的時候唐岑也會纏著他放肆地縱欲,反常得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陰沉。也只有在那個時候,陸晟才能從唐岑泛著水光的眼里看到幾絲亮光。也是沉溺于(情)欲間的唐岑格外特殊的緣故,陸晟才會想出那樣的辦法。唐岑和陽光的第一次接觸,是陸晟強迫的。陸晟偷偷將窗簾拉開了一絲縫隙,在清晨拉著唐岑放縱時,將他壓在身下強迫他面對落在身上的那一縷陽光。被濕潤液體模糊的雙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唐岑只模糊地看到一片劈開了昏暗的亮光落在了自己的腰側。他知道那是陽光,但腿掛在陸晟的腰間,肩膀也被壓著,唐岑的手在床上使勁撐了兩下都沒能掙脫陸晟的桎梏。唐岑徒勞地看著陽光一點點從腰側爬上自己的腹部,落下陽光的那一塊皮膚也傳來了燒灼的疼痛?!瓣戧?!”眼淚克制不住地流出,然而身上的陸晟卻沒有半點要松開他的意思。在高潮的余韻中,唐岑伸手抓住了落在床單上的那一片亮光。第三十三章對于唐岑是如何走出那個房間,重新站到陽光下的,這一點何休并不好奇。雖然這樣的癥狀非常罕見,但看過資料之后何休也明白了個大概,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其他的東西。何休早就看出唐岑和陸晟之間的關系并不像普通情侶那樣,而是更為畸形:“他沒有和你提過分手嗎?”唐岑搖了搖頭:“沒有,一次都沒有?!?/br>就像陸晟所說的“要分手也是該他提”,從頭到尾提過分手的只有唐岑,陸晟自始至終都沒有主動提過,也沒有答應過。“他不是我的醫生,我卻自私地把所有的痛苦都施加到他身上,他沒有義務承擔這些?!碧漆瘯r不時會想,自己給了陸晟這樣的壓力,陸晟心里到底會不會埋怨自己。大概也是埋怨過,所以才會有后來的事情。唐岑如今回想起來才發現,那個時候自己的身邊始終沒有長輩的存在,就連現在也是。唯一有什么不同,也只是面前坐著的人從陸晟變成了何休。“父親一次都沒來看過我,舅舅也是,或許他們心里其實都看不起和他攪和在一起的我?!?/br>只有醫生才能毫無偏見地看待他。唐岑的手搭在被子上,露出來輪廓分明的手腕,蒼白的皮膚被一條刺眼的疤痕分成了兩半。何休的視線卻沒有落在他的手腕上,而是飄到他的脖頸間,微長的細軟發絲在頸窩間投下一片陰影。他盯著那一小塊陰影問道:“后來發生什么了?”陸晟陪唐岑走出了第一段黑暗的時期,此后的很多年,唐岑一直堅信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但現實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他出軌了?!碧漆芷届o地說出了這個曾經將他折磨得遍體鱗傷的事實,因為時至今日,他已經不再介懷陸晟的背叛,而那顆曾經鮮活跳動的心也早已沒了感覺。何休很意外沒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絲悲痛,他以為唐岑應該是深愛著陸晟的,雖然他心里一直認定他是為了治病才接受陸晟的。將手上那一沓病情記錄放到了床頭柜上,何休理了理自己的思緒才反問道:“為什么?”唐岑低低地笑了一聲,一開始他以為陸晟是因為厭倦了不停照顧他的生活才會出軌,但后來他才知道:“大概是因為男人的劣根性吧?!?/br>在唐岑回國的第三個年頭,他才從狹窄的黑暗之中走出,但并不是完完全全地痊愈。唐岑走在毫無遮擋的人行道上時,偶爾也會冒出幾絲恐懼感,不過也只有偶爾的那么幾次,他逐漸變得像個正常人。唐岑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頹廢地蝸居在某個角落里,在病情有所好轉的時候他就慢慢開始撿起曾經丟下的知識。直到唐岑適應了暴露在陽光下的生活狀態后,蘇瑜清才將他安排進了自己的公司工作,那個時候陸晟已經積攢了足夠的經驗,從公司辭了職開始創業。從零開始的創業總是艱難的,而將斷層多年的工作重新拾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壓著社交恐懼和人打交道也好,通宵加班也罷,對扛過了最黑暗時期的兩個人而言,算不上是多么煎熬的事情,只是有些疲于應對。陸晟結束一天的應酬回到別墅的時候,剛推開門就看到癱在客廳沙發上躺尸的唐岑。他走到唐岑面前,伸手推了推癱在沙發上快要睡著的人:“到床上去睡?!?/br>一股濃烈的煙酒味熏得唐岑不情愿地睜開了眼:“你回來了?”他看清面前站著的人是陸晟時,挪了挪腦袋,給他騰了個位置。陸晟剛在他邊上坐下,唐岑就順勢將頭擱在了他的大腿上:“我好累,讓我再躺一會兒?!?/br>“工作怎么樣?”陸晟在酒桌上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