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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面前正在匯報工作的下屬先停下,整個會議室里靜悄悄的,大家都繃緊了神經,等著唐鈐打完電話。“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外出嗎?”唐鈐把玩著簽字筆,在聽到對方肯定的答復后,甚至沒有多阻攔就答應唐岑外出的要求,“那就讓他出去走走吧,記得跟緊點,其他事情回頭我再去問何醫生?!?/br>得到了唐鈐和主治醫生的首肯,何休才讓保鏢抱著唐岑下了樓。庭院里停著唐岑熟悉的黑色轎車,保鏢接了唐鈐的電話就立刻趕了過來:“大少爺您要去哪?”唐岑沖他擺了擺手,卻是對著何休說道:“離這里不遠,何醫生推我過去吧?”何休無奈,只好讓保鏢把唐岑放在了輪椅上,自己慢慢推著他走出了療養院的后門。長時間的臥床,就算是有護工定期按摩,唐岑的肌rou組織依舊不可避免地開始萎縮。也只有這一年配合著何休的心理治療,唐岑的身體現在才能達到外出活動的狀態。出了后門,唐岑抬手指了指右邊的小道:“何醫生,走這條路?!?/br>何休順著唐岑的手看向他所指的方位,意外地停下了腳步。他偶爾會在這一帶走動,對這條小道通向的目的地也很清楚,但唐岑要去的地方實在令他太過驚訝了。他低下頭,看見了唐岑微微顫動的眼睫毛,溫聲問道:“墓地?”唐岑點了點頭:“是?!?/br>不知為何,何休從唐岑的語氣里讀出了自暴自棄的意味,所以這一路他都沒有再出聲,跟著唐岑的指引走。而唐岑像是來過無數次一般,對這里的每一條路都十分清楚。最后何休推著唐岑,在墓地偏僻的一處停了下來。不出何休意料,墓碑上刻著“姜妍”二字。“那是我高中時的同學,我高二的時候和她同桌了小半年?!碧漆匠錾?,伸手抹去了墓碑上的雨水。他就像是撫摸愛人一般,親昵地摩挲著上頭鐫刻的名字。上頭鐫刻的時間昭示著這位少女已離開人世多年,就連“姜妍”這兩個字都因為被人撫摸過太多次而留下了淡淡的痕跡。墓碑上還貼著姜妍的黑白照片,是個笑著的有些微胖的少女,并不驚艷,卻看著極為順眼。就在何休還在感嘆少女正值大好年華去世時,唐岑又一次說出了令他震驚的話:“她走之后我一次都沒來看過她,只是聽別人說她埋葬在這里?!?/br>十六年,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唐岑一次都沒來看過她,通向這里的道路卻了熟于心。何休猜不出唐岑和姜妍之間有過怎樣一段過往,但大概是與陸晟、艾森都不一樣的吧。“好久不見了,姜妍?!碧漆俗谳喴紊?,雙手交疊在膝蓋上,對著照片上姜妍的笑顏鄭重道,“我現在過得很糟糕,就和十多年前的你一樣?!?/br>“就和十多年前的你一樣”,這句話聽起來淺顯易懂,但何休細細一琢磨,又聽出了里頭包含著的其他東西。何休倚在姜妍墓碑邊上的樹上,一聲不吭地聽著唐岑和姜妍說著話。如果不是少女黑白的照片和唐岑眼里太過明顯的自暴自棄,這樣的場景倒還說得上是溫馨。“我和陸晟,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男人分手了?!碧漆闹讣鈸崦恼掌系娜蓊?,用頗為遺憾的語氣說道,“我沒能如你所愿,和他走到最后?!?/br>唐岑說完這句話時,何休剛掛斷唐鈐打來的電話。“我該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再來看你?!彼粗帐幨幍墓┡_,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下次再來看你的時候該帶什么?”何休拍了拍唐岑的肩膀:“我們該走了,一會兒回去還得做檢查?!彼殖恼掌萘税?,才推著唐岑往回去的方向走。這片墓地建在一座小山上,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加上雨后石子路格外濕滑,何休又推著輪椅,在走到墓地出口時因為避讓來人被小石子絆了一下。唐岑坐在輪椅上沒防備,顛簸時下意識地抓緊了輪椅的扶手,然而只是一小陣顛簸,輪椅就平穩地落在了地上。何休揉了揉被輪椅敲疼的膝蓋,低聲向對方道了謝:“謝謝?!?/br>來人只是壓了壓帽檐,輕輕一點頭就快步朝著山上走去。唐岑瞥見他手上提著的東西,只當他是來掃墓的,沒有多在意。在回去的路上,何休一直想著唐岑和姜妍說的話,他想得出神,連唐岑最開始喊他都沒聽見。“何醫生,何醫生!”唐岑坐在輪椅上,看著遠處療養院模糊的影子,不厭其煩地一聲聲喊著何休。唐岑喊了好幾遍,何休才如夢初醒:“怎么了?”“何醫生覺得我能治好嗎?”唐岑語氣平緩,仿佛他問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何休一怔,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似乎自從唐岑提起了姜妍之后,很多細微的地方開始慢慢發生變化。又走了一小段路,何休緩緩開口:“一般來說,重度抑郁癥是無法治愈的,但我會盡我所能減輕你的病情,其余的,就看你自己了?!?/br>何休和唐岑提起他的病情時,從來都是含蓄而客觀的,但那也僅僅只在病情這一方面。“姜妍她……”何休猶豫了一下,用了個問句挑起話頭,“以前和你的關系很親密吧?”“親密……嗎?”唐岑右手的食指摳著左手拇指上的皮膚,“我也不知道?!彼惶_定自己和姜妍的關系是否能說得上是親密,畢竟他在姜妍過世后的第十六年才來看她。但確實,他又是唯一知道姜妍秘密的人。在走到離療養院后門幾十米遠的岔路口時,何休已經能看見唐鈐站在門口等候的身影了。今天出這一趟門,唐岑可能要休養兩天左右才能繼續之前的治療,而他則要想著怎么和唐鈐解釋今天的事情。“她是……怎么離世的?”何休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在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但話已出口,他只能硬著頭皮等著唐岑的回答。“自殺,聽說從大學最高的那棟教學樓頂跳下來的?!碧漆穆曇袈牪怀霰?,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那個時候在英國,她死時的很多事情我都是聽別人說的?!?/br>如果不是何休好幾次看著唐岑紅了眼眶,又硬生生把眼淚逼回去,現在大概還會腹誹唐岑心性薄涼吧。姜妍的事情雖然他可以自己調查,但是不論如何,唐岑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何休在將輪椅交給唐鈐前,俯(下)身對唐岑耳語道:“或許下一次,你可以再和我說說姜妍的事情?!?/br>唐岑低著頭,看著被自己揉搓得通紅的手腕,眼睛突然泛起一陣酸澀。他抬起頭,堪堪將眼淚逼回去:“好?!?/br>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