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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大男人,時蜜卻是一個小女孩啊。 夏霜霜還沒下水呢,只是站在船上,就已經被海風吹得發抖了,更何況泡在海里的時蜜。 夏霜霜知道自己肯定勸不通時蜜,回頭找白黎之。 白黎之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他眼睛在夜下是一片通紅,緊緊盯著時蜜。 “白黎之,”夏霜霜直接喊了他大名,“你勸勸時蜜吧,不能再拍下去了啊?!?/br> 白黎之仿若未聞,仍緊緊盯著時蜜,好似他在等待導演的一聲過,他就能立即跳下去抱時蜜出來。 “霜霜姐,你別喊老白了,”江沐陽站在白黎之另一邊,看著海里面的時蜜說,“老白也勸不了時蜜,誰都勸不了?!?/br> 江沐陽剛才拍完船上的戲,沒進船艙房間休息,也在這兒等著時蜜。 他未料到被人寵大保護大的女孩子,會有這么大能吃苦的韌勁,這可是波濤洶涌的海水,不是別的。 海里的時蜜,不僅不用替身,還一次又一次沒入海里拍攝。 她始終沒有上岸,因為如果上來一次,再下去,將會更艱難,她就一直在海里死磕著。 夏霜霜知道誰都勸不了時蜜,她使眼色讓江沐陽幫忙跟畢導說說話。 江沐陽也實在看不下去了,過去對畢杰說:“畢導,海水太冰了?!?/br> 畢杰也急,也心疼啊,但這鏡頭是要上大熒幕的,不能“差不多”,不能“就這樣吧”,必須要一絲不茍。 但他仍是同句話:“如果時蜜不行了,她就給我手勢了?!?/br> 然后畢杰轉頭看夏霜霜:“霜霜,我也很有壓力,請諒解?!?/br> 夏霜霜難受得眼淚在眼眶直打轉,無聲地點頭。 江沐陽雖然與時蜜相處只是在劇組的這些日子,沒有數月數年,但他此時確信他了解的時蜜,絕不會給畢導手勢喊停。 他轉而看向白黎之,白黎之已經在發瘋邊緣,不僅臉繃得緊,全身都繃得緊。 白黎之在抽煙,以rou眼可見白黎之夾煙的手指在不停地抖。 “老白,”江沐陽過去拍白黎之肩膀,感受到白黎之的肩膀都很硬,他嘆道,“放松點,至少那么多人都在海里護著時蜜,時蜜不會有任何危險?!?/br> 白黎之眼睛被風吹得通紅,他寧可此時在海里的是自己。 “但她會被凍傷?!卑桌柚f。 他說出這六個字,是用了好大氣力,聲音都是啞的。 江沐陽輕嘆安慰:“房間里都放熱水了,感冒藥也都準備好了,沒事的,別緊張?!?/br> 白黎之不再說話了,他根本沒辦法不緊張。 咳聲也不斷,他咳著,邊望著海里的時蜜,無法不擔心。 江沐陽知道白黎之和時蜜之間,此時是白黎之拒絕時蜜的狀態。 如果是兩人之前的曖昧狀態,時蜜興許還會跟白黎之撒撒嬌,可現在這情況,仿佛時蜜一個人在海里倔強硬熬著。 他知道,這更折磨白黎之。 終于,白黎之再忍不下去,他望著海里的時蜜說:“時蜜,不要再拍了,要生病了?!?/br> 白黎之話一出口,船上船下所有人都向他看過去,因為他聲音是啞的是抖的。 他從來都是深沉穩重的,此時聲音顫抖,話是哄是請求是恐懼,讓所有人都聽到了他此刻對時蜜的心疼。 心疼到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快要失控。 他哄著她,求著她:“時蜜,上來,乖,不拍了,上來?!?/br> 夏霜霜一直忍著的眼淚,也再忍不下去,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時蜜在海里哆嗦著,哆嗦著朝聲音方向看過來,緊咬著的牙關松開,問他:“白黎之,你改主意了嗎?你還要出國嗎?” 她音量不大,聲音也是抖的,距離遠,落到白黎之耳邊時,聲音已經很小。 但她哪怕已經冷得全身顫抖,望著他的眸光卻仍然是期待的。 白黎之緊咬住牙齒,沒有松口。 可他心疼,他發了瘋的心疼。 痛恨自己的堅定,也痛恨傷害時蜜的自己。 時蜜沒有等到他的回應,不再對峙,望向畢杰,堅定說:“畢導,可以拍了?!?/br> 白黎之惡狠狠抽了一口煙。 隨著他臉頰凹陷吸煙的動作,煙頭的紅點逐漸變亮,紅光映在他臉上,之后再變暗。 忽明忽暗中,對時蜜的心疼,一刀又一刀刻進他眼里。 一刻入目,二刻入骨,三刻入心臟。 扔了這一支煙,白黎之突然脫掉外套,扔在地上。 高前進眉頭陡跳,大聲喊:“白黎之你要干什么你別跳——” 噗通一聲,白黎之跳進海里,向時蜜游過去。 時蜜被突然跳進來的白黎之嚇到了,她以為白黎之是來抓她的,要硬將她抓上岸,她第一反應就是沒進水里掙脫麻繩,想要逃開。 “看著點看著點,”高前進大喊著,急得瞬間冒了冷汗,“水那么冷,老白你可別腿抽筋啊,你都沒熱身啊我的天,你還感冒咳嗽呢!大家都快看著點時蜜和白黎之——” 岸上的畢杰看時蜜整個躲避白黎之的動作表現,就他想要看到的戲里女主躲避男二的畫面,立馬喊開機開機,他看向監視器畫面,正是他要的效果。 時蜜憋氣在海里解開麻繩,邊解邊唯恐白黎之游過來,她緊急解著,終于解開,她腦袋探出海面,仰頭換了一口氣,急忙游走。 白黎之看時蜜突然加速,他急得手臂打水速度更快,著急追她。 他越追,時蜜越游越快。 但時蜜再快,終究被白黎之追上。 畢杰看監視器的回放,完全是他要的畫面。 放下所有的擔心,無聲地說了句“卡”。 這部戲,全部拍完了,終于殺青了。 時蜜被白黎之給摟住的瞬間掙扎大喊:“你放開我,我正拍戲工作呢白黎之!” “工作就不要命了嗎!”白黎之感到她被冰水凍得哆嗦,死死箍著她:“再拍你就沒命了!” 時蜜委屈哭吼:“沒命就沒命了!反正你也不心疼我!” 白黎之不發一語,只緊緊摟著她,單用另一只手用力劃水。 他拍片子這十年里,骨折受傷咳嗽,落下的病根不少,決不能讓時蜜凍壞落病。 “你放開我!” 時蜜不斷掙扎,嘴里哆哆嗦嗦地哭吼著:“白黎之你放開我?!?/br> 哭著,她已經語無倫次:“你不是都已經放開我了嗎,你為什么又不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