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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之!白黎之!…… 聽到“白勇銳”三個字, 白黎之臉色頓時驟變,目光也驟然變化。 “白勇銳說他后悔了,”孟琳說, “他說他想見你,想求你原諒?!?/br> “他說讓我們聯系你, 如果你不來醫院,他就要一直在我爸病房等下去……” 孟琳的聲音很小,猶豫的, 歉意的:“黎之,我知道你不想見他,我本不想打這個電話,但是你知道, 你知道我爸的身體……我, 對不起……” “我知道了?!?/br> 白黎之說:“我現在過去?!?/br> 孟琳更歉疚了:“黎之,對不起?!?/br> 白黎之:“沒事?!?/br> 白黎之打完電話, 轉身再看向在水里玩的時蜜, 他剛才的柔情變了。 痛恨的, 隱忍的,掙扎的,后悔的。 時蜜也抬頭了, 抬頭看他,她莫名感覺到,這個電話來自于孟琳。 再看到白黎之復雜的目光,她不知怎么, 心臟猛地一縮,她輕聲問:“哥哥,是孟教授出……” 她叫他哥哥, 如曾經一樣。 好似這一刻,她已經原諒了他曾說不記得她的事,又回到了從前。 “出事了嗎”,四個字,時蜜沒有說完。 她突然害怕,害怕孟教授出事了,白黎之就要去照顧孟琳。 好像有種直覺,直覺白黎之之前一直不承認他喜歡她,是因為他要照顧孟琳。 白黎之抬頭看向江沐陽,江沐陽沒有看他,他看的是時蜜,目光好似溫柔如水。 白黎之走到時蜜面前,靜靜地望著她。 許久,他說:“時蜜,孟教授很好,沒出事?!?/br> 時蜜聽到他沒有再叫她小酒窩和蜜寶,聽到他叫她名字,心臟又是一縮,縮得很疼。 “對不起?!?/br> 白黎之忽然說:“對不起?!?/br> 白黎之說完這句話,他就沒有再看她。 時蜜仰頭看他,怔怔發呆。 他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白黎之轉頭看向畢杰:“抱歉畢導,我有事要出去,今天不能拍了。今天所有損失我負責,麻煩你收工吧?!?/br> 說完,白黎之不等畢導同意,他就轉身向外走。 時蜜立即從泳池里跳了上來,渾身濕漉漉地向他跑了過去。 她抓住了白黎之的手:“白黎之你為什么和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什么?” 白黎之沒回頭,輕輕撥開了她的手。 “你什么意思?” 時蜜被撥開手,跑到他面前,紅著雙眼,不可置信地仰頭看他:“白黎之,你什么意思?!” 白黎之垂眸看她,眼里明明是不舍的柔情,卻字字冷涼:“對不起,時蜜,你當作我剛才什么都沒有說過吧?!?/br> 說罷,他抬腳離開。 時蜜渾身冰冷地站在原地。 望著白黎之冷漠離開的背影,眼里逐漸涌出淚來。 高前進也不知道發生了,他看這情況簡直頭皮發麻。 到底怎么了啊,發生什么了???! 車鑰匙還在高前進這里,高前進不知所措過后,趕緊追著白黎之跑出去。 “白哥你去哪,我給你開車?!?/br> 時蜜僵硬地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他剛才明明動了情,說了一遍又一遍的喜歡她,可他為什么又突然變了。 她能感覺得到,感覺得到他真的喜歡她。 從最開始,他不承認記得她。 再到后來,不承認喜歡她。 現在,他追了那么久,又收回所有的話。 他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時蜜突然瘋了一樣沖了出去。 她大喊:“白黎之!白黎之!” 時蜜邊大喊著邊沖出去,夏霜霜迎面進來,看到時蜜穿著泳衣往外跑,連忙按住她,向后喊著:“浴巾浴巾,誰給拿過來條浴巾!” 時蜜慌了,傻了,只想著往外沖。 夏霜霜都險些按不住她。 這時,她身上突然被披上溫暖的浴巾,是江沐陽。 江沐陽按著她肩膀,說:“你去換衣服,我帶你去找他?!?/br> * 二十三樓的電梯,有人進進出出,上升得很慢。 白黎之站在角落里,低著頭,眼里都是孤單。 因為那個人,他這輩子都沒有資格喜歡任何人,也沒有勇氣喜歡任何人。 包括時蜜。 如果他不出現,或許他可以當做從來不認識那個人,或許可以好好喜歡時蜜。 但那個人出獄了,出現了。 他不舍得讓時蜜沾惹他的骯臟。 不能再喜歡時蜜了。 一切都結束了。 電梯門開,白黎之恢復如常,大步走出,正坐在電梯對面椅子上的一個男人迅速站了起來。 這個男人五六十歲的模樣,偏瘦,駝背,身材狀態看著像個病人,但若看這男人的五官,仍舊可以分辨出曾經的英俊。 而這個男人,與白黎之有些像。 男人迎了上了,緊張又激動,雙手無處放,抬起又放下:“兒子,爸爸,爸……” 這個男人是白勇銳,是白黎之的父親。 白黎之卻未看他一眼,轉而看向另一邊走廊。 孟琳和師娘正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正在等他來,齊齊站了起來。 白黎之走過去,先與師娘打招呼:“師娘?!?/br> 隨即他看孟琳:“師姐,你帶師娘回房間休息?!?/br> 白勇銳跟了過來,見兒子未與他說話,他面露尷尬無措。 孟琳沒動。 師娘擔心說:“黎之,你,你別……” “師娘你放心,我沒事,”白黎之聲音依舊溫和,從容淡定,“師姐,你帶師娘回房間,不然老師又要擔心?!?/br> 不再等孟琳與師娘兩人主動轉身進去,他推開門,輕輕將兩人推了進去,關上門。 走廊只剩下白勇銳和白黎之。 白黎之終于抬眼看白勇銳,仿若在看一個剛殺了小動物的人。 “你來這干什么?!?/br> 白勇銳被白黎之充滿惡心與憎惡的眼神驚到了,他想上前抓白黎之的袖子,又不敢,結結巴巴說:“兒子,爸想,爸想看看你?!?/br> “爸想你了,爸知道錯了,爸想求你原諒我?!?/br> 白黎之不再聽,抬步離開。 白勇銳慌了,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