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雙手插兜地凝望著窗外。

    深秋，窗外的樹頁都已掉光，樹干光禿禿，窗外的景色都一片頹敗。

    朱樂站在白黎之身后，莫名感覺到白黎之的背影有種蕭瑟感。

    外面冷，片場也冷，白黎之穿的很單薄，只一件白襯衫，身高腿長地站在窗前，明明肩膀很闊，可腰太瘦，襯著窗外的深秋冷清背景，他周身也散發出單薄清冷感。

    朱樂輕輕垂頭，用心思猜想白哥今早為什么一直氣壓這么低，接著又漫無目的地想到時蜜，猜想時蜜到底有什么樣的背景。

    正在他腦袋旁邊燈泡一亮，后知后覺要將白黎之的低氣壓與時蜜連起來時，他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高前進站在朱樂身后，對朱樂使了個眼色。

    朱樂知道這是讓他回避的意思，扯了個理由走遠了。

    高前進手握著手機，走到白黎之側邊。

    他剛走到白黎之身側，就感覺到白黎之身上透出來的低冷。

    這么冷的天，高前進腦門竟滲出了冷汗，他抹著冷汗，低咳一聲，輕聲說：“時蜜從海景酒店回學校了?！?/br>
    白黎之聽見了，沒說話。

    那晚在酒店外說話的確實是高前進。

    凌晨四點，白黎之活動拍攝結束，也入住了那家酒店，住在時蜜的隔壁。

    過了許久，白黎之偏頭看高前進，目光落到高前進鼓鼓的衣兜里。

    他向高前進兜里伸手，夾出包煙來，低頭點煙：“找人去電影學院看著點時蜜?！?/br>
    這……高前進就有點不太懂了：“為什么??？”

    白黎之點著了煙，咬在嘴里吸著。

    他平時沒煙癮，只有心情煩躁時才會抽兩口。

    之前他閑時還能找三兩個好友喝點酒，自打做了捐肝手術后，酒就喝得少了，只能抽點煙解煩。

    許久，白黎之又一根煙抽了大半，忽然開口：“我欠了她點債，她是我債主，照顧她是還債?！?/br>
    高前進：“？？？”怎么就是債主了？難道倆人早就認識了？

    還有，既然是債主，早干嘛去了？？？

    高前進追問：“那是金錢債，還是人情債??？”

    他想，金錢債就好辦了。人情債……或者情債，可就都不好辦了。

    白黎之咬著煙抬頭，煙霧蒙蒙，他眼神忽然很冷：“你廢話很多?！?/br>
    高前進：“？？……”

    16.  第16章   1.3更。欠了時蜜的債，她……

    賀嘉譽辦公室, 時蜜躺在小姨夫辦公室的沙發上發呆。

    她不想脫鞋，又不敢穿鞋踩她小姨夫沙發，于是鞋上套著倆塑料袋, 踩在小姨夫沙發上。

    賀嘉譽推門進來看見時蜜的造型，頓時腦仁疼：“你不拍戲也不上課, 來我這兒干什么？”

    這孩子每次來找他都沒好事。

    “我下午沒課，”時蜜從沙發上爬起來，坐到辦公桌對面, 輕道，“小姨夫，顧云霄回來了?！?/br>
    賀嘉譽外套脫了一半，皺著眉回頭：“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時蜜提醒：“我初中同學?！?/br>
    賀嘉譽想起來了, 坐回辦公椅上, 神色變得認真：“他找你了？”

    “嗯，考上我們電影學院了, 是我大一學弟, 前兩天給我打了電話, 和我說了一聲好久不見，就掛電話了?！?/br>
    “你爸知道了嗎？”

    時蜜搖頭。

    “嗯？”

    時蜜低頭摳手指：“不想說?！?/br>
    “不想說？”賀嘉譽奇了怪了：“你和你爸不是無話不談嗎，怎么這么嚴肅的事, 你還不想和你爸說？和你爸吵架了？”

    時蜜繼續搖頭。

    時蜜嘴硬得很，不想說的死都不說，賀嘉譽沒再多問，叮囑說：“蜜寶乖, 你和你爸說一聲吧。顧云霄那孩子雖然沒對你做過什么事，但他真挺危險的，什么事兒都能干出來?！?/br>
    時蜜趴在辦公桌上, 下巴頦擱在胳膊上，繼續搖頭：“還是不想說?！?/br>
    賀嘉譽：“……”

    時蜜也不是要和她爸置氣，就是不太想和她爸說話，心里發堵，所以在聽說顧云霄回來后，她就過來先告訴小姨夫了。

    她也知道小姨夫可能會告訴她爸，但她就是不想直接和她爸說話。

    雖然賀嘉譽不知道喬焱怎么惹著閨女了，但時蜜這小姑娘當真氣性不小，挺能折騰人的，心說這可夠老喬受的了。

    “行，我知道了，”賀嘉譽給時蜜吃安心丸，“如果顧云霄再來找你，你也不用緊張，他當初也是為你好，不能傷害你，估計就是對你有點偏執?！?/br>
    不僅偏執，賀嘉譽還認為顧云霄是很有黑暗心思的小變態。

    非褒義非貶義，是一個中性的形容。

    時蜜點頭，然后趴在賀嘉譽的辦公桌上發呆，趴著趴著就睡著了。

    被一道敲門聲吵醒，助理進來說：“賀總，白黎之白老師來了?！?/br>
    時蜜迷迷糊糊睜開眼。

    這孩子睡得臉上都是頭發壓出來的細細紋路，臉也睡得通紅，賀嘉譽扯了張紙巾遞給她：“你把眼屎和口水擦擦?！?/br>
    時蜜：“……”

    “小仙女才沒有眼屎和口水呢，”時蜜一邊嘴硬，一邊擦眼屎抹嘴角，還真擦出了眼屎，嘿嘿笑說，“小仙女也有眼屎噢。哦對，不用，我干嘛要躲起來，不用?！?/br>
    時蜜剛說完，白黎之推門進來，清朗的音色些微泛沉：“賀總?！?/br>
    隨著他說話聲一同進來的，是他的腳步聲，踏在瓷磚上的一步步清脆響亮。

    接著腳步聲忽然有片刻凝滯，似是剛看到辦公室內還有另一個人。

    白黎之目光一閃，鎮定自若地打招呼：“時蜜也在?！?/br>
    不僅鎮定自若，還有份莫名其妙的熟稔。

    也不知道他這份熟稔是哪來的，好像他失憶了，從來沒傷過她似的。

    時蜜挖了挖耳朵，沒聽見似的，也沒有回答，從轉椅上站起來：“賀總，那您先忙著，我先走了?！?/br>
    賀嘉譽擺手說：“走吧，你說的事兒我記著了，放心?！?/br>
    時蜜擠著眉眼對小姨夫笑了笑，揮了揮手，轉身走。

    她轉過來后，也沒抬頭看白黎之。

    時蜜比白黎之矮不少，她目光平視時，不會與白黎之對視，就這樣“無視”著白黎之離開。

    笑顏也是只對賀嘉譽，沒給白黎之半分半毫。

    時蜜擦過白黎之身邊時，白黎之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