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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院長可嚴格了?!?/br>“還行吧,就是又多了幾本書要背?!甭愤h之他們院長人特別好說話,但卻是一個被稱為惡魔一般的存在,法學的學生排課是數一數二的少,但他們要背的書,也是數一數二的多,老師給的建議書目從來不是一張兩張,他們也從來沒有過什么XXX必讀的一百本書,每個人記書名的本子一定是書包里最破最厚的那本,每天都有要被新寫上去的書名,一百多斤的體重,卻承擔了幾百斤的書本壓力。法律條文雖然不需要每一條都背得滾瓜爛熟,但他們剛學起的,雖然沒有要求全部背下,但是老師上課提問可沒有時間給翻書,要么承受死亡射線要么就私下努力。時尉點的是三鮮砂鍋,菌類、海鮮和蔬菜,路遠之的是牛rou砂鍋,除了牛筋牛rou還有蔬菜絲豆干絲之類的。湯熬得很濃的骨頭湯,粉絲很細但是很韌,吸飽了湯汁后很鮮很軟帶著淀粉的回甘,蔬菜絲帶著點脆,海鮮雖然不是活的,但是還算是新鮮,嗦著軟軟的粉絲,吃著鮮嫩的蝦和魷魚,再喝一口熱乎乎的湯,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路遠之的胃口好了很多,尤其冬天天冷熱量消耗大,一口一口地吃了不少。比臉還大的砂鍋里剩得差不多有一半,雖然比時尉吃得少不少,但比一開始要好很多了。“晚上想吃蛋糕嗎?”夏天還未到來的燕京春天是除非過成球不然不好出門的寒冷,所以在這樣的氣溫下,兩人擠擠挨挨地走著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不想吃?!?/br>“那就去買rou干好了?!睍r尉一下就做好了決定。時尉最愛吃的那家買rou干的店離這有點遠,不過時尉正好有事和路遠之說,慢悠悠地晃過去正好。“遠之,你對你舅舅的孩子,還有印象嗎?”春天的晝已經慢慢變得長了起來,但七點的燕京已經暗了下去,路口的燈光取代了太陽的照明。“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路遠之顯然愣了一下。“嗯……”時尉整理了一下語言才說,“今天,我見到了一個和你長得有七分像的男人?!?/br>路遠之停下了腳步:“很像嗎?”“嗯,很像?!睍r尉捧著路遠之的臉又確認了一遍,然后說,“第一眼看過去,我還以為是長大后的你呢?!痹诰频暌姷降哪莻€人,時尉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差點要叫出路遠之的名字,雖然那種氣質、發型、身高、衣著都和路遠之都有些明顯不同,但那張臉,時尉太熟悉了。畢竟是自己每天朝夕相對的人啊。“你在哪里看到他的?”路遠之拉著時尉的袖子低聲問。路遠之舅舅余望不?;丶?,時尉也沒見過他幾面,但手里有舅舅的照片,加上爺爺奶奶也常說,外甥像舅,他跟余望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所以和時尉一樣的,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那就是余慎之,那個比他大了四歲的,舅舅的孩子。余家出事的時候路遠之還很小,除了那些刻進心里骨子里都磨滅不掉的事情,很多路遠之都不記得了。包括余慎之這個表哥。他只是隱隱記得小時候有個比他大的表格帶著他玩,除此之外,連余慎之的名字都是從奶奶那里聽來的。杜玉芳出現的時候,他就想過余慎之是不是還活著,但隨后又想到,即便活著那又怎么樣呢?路遠之不會原諒杜玉芳的。即便她是被人誘導的,但讓余家家破的導火線還是她。姥姥和姥爺因為她被安上了叛國的罪名含恨吊死在余家大門口,mama也因為她被拉去游街最后因為毆打導致內臟出血而亡。人類會為親近的人開脫,會無立場地偏向自己愛的人,這是人的本能。路遠之不覺得余慎之會因為早早就不記得的爺爺奶奶恨她的母親,和他早就忘記的表弟一起對付他最愛的母親。知道余慎之還沒死,路遠之承認,他是有那么一閃而過的喜悅的,畢竟那是他在世上僅剩不多的親人。但是很快,他又想到,如果僅僅只是親人,如果按照血緣就能判斷感情和親疏的話,那他和路振寧,大概是最親近的了。畢竟,他的身上有路振寧的一半血。所以啊,血緣什么的,還是代表不了什么。“你在哪里看到他的?”路遠之很冷靜地問。路遠之壓制唇角的弧度,顯然是在克制著自己的感情,但時尉能明顯感覺到路遠之的心跳變快了一點。“阿法納西聽過嗎?”時尉伸手扯了扯路遠之的臉,讓他放松一點,“我是在阿法納西的酒店房間見到他的,應該是阿法納西教授帶的研究生什么的?!?/br>昨天時尉才和路遠之說過,他今天要和班長一起籌備阿法納西的講座,所以路遠之很快就把名字和人對上號了。“那個加國的經濟學家?”路遠之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是恍然大悟,“原來杜玉芳帶著他跑到加國去了,難怪我讓人找了那么久都沒有找到他們的消息?!?/br>“下個星期有阿法納西的講座,要不要去見他一面?”“不用了?!甭愤h之沒有太多考慮,直截了當的說道,“反正也不可能成為什么關系好的表兄弟,費這個勁兒干嘛?”“遠之?!睍r尉雙手掌心夾著路遠之的臉蛋揉了揉,將他的五官揉得亂七八糟變了位,皮膚都帶上了一點紅暈才停下。“你干嘛??!”路遠之有些難受,給了時尉一個不輕不重的肘擊。“我才要問你干嘛呢?又擺那副死人臉。不見就不見,只當他不存在不就好了?”路上人少,但還是有人的,時尉沒親他,但是將他按進自己的懷里抱了抱,“不高興就生氣,高興就笑出來,反正,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的?!?/br>“……”“嗯?!甭愤h之握緊了時尉的衣服。買完牛rou從店里出來的時候,路遠之說:“時尉,晚上去小洋樓住一晚吧?!?/br>時尉愣了愣,然后笑著揉了揉路遠之的黑發。“小流氓?!?/br>路遠之紅了臉,低著頭將大半張臉埋進脖子下的高領外套里,好半晌才嘟囔著說:“那就回宿舍?!?/br>“才不要?!睍r尉幾乎是半拖著把他從店門口拉走的。余慎之的事情就此揭過,路遠之打電話給手下的人讓他們改變方向,往加國那邊調查。余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在腐國留學,在歐洲各大國都做過點生意,雖然玩得大多是金融股票那一類。后來梅國崛起,余老爺子又和梅國人打過不少交道,反而是一直存在感不高但也是發達國家的加國,他就給忽略過去了。雖然說,有余慎之和杜玉芳從華國偷渡處境后沒去加國,而是后來到加國留學的可能,但也能從余慎之目前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