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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合規矩,但我私下偷偷查了查生死簿,這小子命不該絕,今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白仙仙像吃到定心丸一樣安心了,轉而又著急問:“那他怎么還不醒???” 白無常說:“到底是個大劫,不多暈幾天對得起這個大字?” 白仙仙:“…………” 那可不行! 她還著急談戀愛呢! 白無常說完想到什么,又道:“對了,你之前交代我查的事有結果了?!彼麌@氣道:“跟你猜測的差不多,樊來凈與劉乾山的確有一段因果。當年樊來凈還是個小道士時,曾在道觀外救過一名差點被餓死的小孩,這小孩就是劉乾山的轉世,今世種種,都是為償當年的恩?!?/br> 就是因為這段恩情,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所以這世間變化萬千,最終都離不開因果二字。 護士來換了一次液體,進門的時候見一直守在病床跟前的女生居然在跟空氣對話,一出病房就唉聲嘆氣地對同事感嘆:“病人的女朋友好可憐啊,都守出幻覺了?!?/br> 她轉身看見經常來探病的謝意和欞銘,十分嚴肅地交代:“你們也是病人的朋友吧?建議你們帶他女朋友去看一下精神科吧,這種情況更需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才行啊?!?/br> 謝意/欞銘:“……好的好的!” 謝意一進去就問:“你剛跟誰說話呢?” 白仙仙正低頭畫符:“白無常?!?/br> 陳凜的病床四角已經貼上了黃符,掌中還拽了一縷她剛剛剪下來的頭發。她又用朱砂在眉心一抹,請了三炷香點在床邊。 謝意生怕有醫生進來看到舉報她在醫院搞封建迷信活動,趕緊跑到門口把門抵住了:“你干嘛呢?” 欞銘看著她眉心的那道朱砂痕跡:“靈識決,她要進入小師弟的靈識中去?!?/br> 謝意大驚失色:“還能這樣?!我只在里看過這種cao作!” 欞銘:“很難成功,不僅需要高深的道法加持,更需要兩人心意相通,靈識契合。而且風險很大,一個不注意兩個人都會變智障?!?/br> 謝意:“?” ?? ??? 她大喊:“白仙仙你別亂來??!我可不想下半生都在床上伺候你!” 白仙仙瞪了她一眼,轉頭交代欞銘:“師兄你來得正好,幫我護法?!?/br> 欞銘點點頭。 白仙仙握住陳凜的手,低念咒語,盤腿入定。 一片黑暗之后,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她看見了池塘邊一塊小小的花田,溪流從遠處流過來,流經池塘又流向遠方。 池塘對面就是一所小學,幾棟老舊的教學樓籠在黃昏的光影下,陳凜就在這片朦朧的光影里提著水壺從池塘邊打完水走回花田邊,然后蹲下身澆水。 花田里有多rou,有梔子,有茉莉。 都是白仙仙買回辦公室的花。 他神情特別認真,澆完又朝溪流走去,打滿一壺水,又走回來繼續澆。就這么重復著重復著,一遍又一遍。 直到教學樓里傳出放學的鈴聲,一瞬間無數模糊的人影從學校奔跑出來。 放學了。 池塘的水面突然冒起無數水泡,一只惡鬼從水底竄了出來,直奔花田而去,把他養的花全都踩死了。 陳凜特別生氣,把惡鬼趕跑后,又重新開始種花。 打水,澆水,惡鬼竄出來踩花,打跑惡鬼,繼續種花。 就這么一直循環著。 白仙仙突然想起他曾經說過改變他命運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是這樣一個黃昏,他在放學的路上被水池里的惡鬼纏上了,他一路跑啊跑,半道遇到了老道長。 他被困在了改變命運的那一天,只是這一天不再是被惡鬼糾纏,而變成了惡鬼破壞他的花田。 白仙仙又心疼又好笑,等下一次惡鬼再竄出來破壞花田的時候,她先他一步把惡鬼趕走了。 陳凜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循環被破壞,他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了。 白仙仙輕聲喊他:“陳凜?!?/br> 他看了過來,但眼神直愣愣的。 白仙仙問:“你在這里做什么呀?” 他頓了頓,聲音很低:“澆花?!?/br> 白仙仙又問:“澆花做什么呀?” 陳凜瞳孔顫了一下,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眼里漸漸注入了一縷光芒,很溫柔地說:“等開了花,送給我喜歡的人?!?/br> 所以花開不出來,他就醒不過來。 因為他得拿著花去見她啊。 白仙仙用手捂住眼睛。 盡管在沒有意識的靈識之中,他仍然會因為她落淚而難過。 白仙仙感覺到有只手在摸自己頭。 她吸吸鼻子抬頭看去,陳凜果然垂眸站在她面前,正伸手摸著她腦袋??伤约核坪跻膊幻靼诪槭裁匆@么做,神情看上去又呆又迷茫。 白仙仙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了。 她蹲下身子摘了一朵花,放在鼻尖嗅了嗅,雙手握著花墊腳伸到他面前:“你看,我已經收到你的花啦?!?/br> 他定定看著她,喃喃低語:“收到花了?!?/br> 白仙仙張開雙手抱了抱他:“收到了,所以快醒來吧。等你醒來,我們就可以開始談戀愛啦!” 他看看那片花田,又低頭看看懷里的姑娘。 而后白光蔓延,白仙仙的靈識被彈了出來。剛一睜眼,就聽見旁邊欞銘興高采烈地喊:“小師弟你醒啦!” 白仙仙猛地轉過頭去。 病床上的人果然已經睜開了眼,冬日的陽光落在他眼里都好像有了溫度。 陳凜動了動嘴唇。 白仙仙湊過去,聽到他很低聲地問:“我們可以談戀愛了嗎?” 等大劫度過,等世間清平,等他學會怎么追喜歡的女孩。 一切都正好。 白仙仙又哭又笑,撲到他懷里:“談!現在就談!談一輩子!” 陳凜伸手抱住她,很認真地說:“不行,要結婚的?!?/br> 師父說,他是一生孤苦的命。 在認識她之前,他沒有想過改命,他覺得一個人生活也挺好的。直到認識她之后,他所有想象的生活,都與她有關。 和她永遠在一起,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