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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急著躲開?!?/br> 這話里不知怎的竟帶了幾分賭氣的意味,連宋棲遲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的臉登時一紅,慌忙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催促道:“你快下去換衣裳吧?!?/br> 裴溪故愣了片刻,眸底不經意地染上幾分笑意,連忙應了一聲,乖乖起身退出了殿外。 他走進后院里給下人用的浴房,將身上濕了的衣裳脫下,用熱水仔細地擦洗著身子。 朦朧的熱氣升騰而起,氤氳如霧,他側眸看見鎖骨上的口脂痕跡,手中動作一頓,盯著那兒看了許久,終是沒舍得把那些痕跡洗掉。 那是宋棲遲的痕跡。 那是她在他身上一點點描摹出的,屬于她的烙印。 他往房外望了望,見院內無人路過,便偷偷用手指揩了一點殘存的口脂,放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看著。 宋棲遲喜歡用大紅色的口脂,用在她唇上,嬌艷卻不媚俗,只襯得她姣好的臉明凈如雪,愈發嫵媚撩人。 裴溪故凝神看著指尖上那抹紅,閉眼回憶著方才的情景。 浴房內靜得落針可聞,唯有熱氣飄忽四散,他在飄飄緲緲的白霧中,壓抑著心頭涌動的興奮與羞恥,慢慢地將沾了她口脂的指尖壓向自己的.唇。 酒香與脂粉香交織纏繞,夾雜著迷蒙熱氣落在他臉上。 一片零落的水聲之中,隱隱傳來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 寢殿內。 今日天氣正好,宋棲遲閑著無事,命人把酒都撤下去后,便去架子上揀了卷前朝古書,坐在窗子旁的案幾前頭懶懶地翻看著。 才翻了沒一會兒,溫采就從外頭走了進來,手里捧著個精致的食盒,朝她微笑道:“殿下,這是太子殿下讓奴婢給您帶的點心,說是御膳房新來的廚子做的,您嘗嘗可好?” 宋棲遲放下手中書卷,笑道:“既是哥哥的心意,自然是要嘗一嘗?!?/br> 溫采應了一聲,依言打開盒蓋,露出里頭各式各樣精巧的小點心來,又替她斟好了茶放在一旁。 宋棲遲挑了一塊杏仁酥放入口中,還沒來得及下咽,就聽外頭傳來了嫣香的聲音:“殿下,傅大人求見?!?/br> 傅衍之求見,想必是有要事,她只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吩咐道:“請傅大人進來吧?!?/br> 不多時,傅衍之便走進了殿內,欠身行禮道:“臣傅衍之,見過長公主殿下?!?/br> “傅大人不必多禮?!?/br> 宋棲遲一邊吩咐溫采上茶,一邊問道:“不知傅大人今日來此有何事?” 傅衍之忙答道:“回稟殿下,前幾日太子殿下曾囑托臣教您騎術,但臣忙于御前瑣事,一直不曾得空抽身,今日正好空閑,便來了清寧宮中?!?/br> 宋棲遲想起宋宥確實說過要給她請個師傅教她騎馬,但沒想到,他竟然請的是堂堂御前指揮使傅衍之。 傅衍之當年憑一手騎射之術奇絕大夏,更是憑此本事頗得宋鳴器重,只是一樣,他從不教旁人。 也不知哥哥是怎么請動他的。 想到這兒,宋棲遲連忙開口道:“難得傅大人得空,我這就吩咐人去把馬牽出來?!?/br> 清寧殿后頭的院子十分寬敞,宋棲遲步下石階時,青寰已將那匹白馬牽了出來,一眾宮女太監皆低頭侍立在一旁,裴溪故一身白衣立在其中,如畫中人般惹眼。 傅衍之上前去,將拴馬的韁繩遞給宋棲遲,“這馬馴養多日,性子已溫和了許多,殿下且放心上馬就是?!?/br> 宋棲遲這才將目光從裴溪故身上移開,微微點了下頭,踩著馬鐙往馬背上跨去。 傅衍之見她有些使不上力,便不著痕跡地扶了她一把,動作輕柔卻有力,穩穩地將她送到了馬背之上。 “多謝?!?/br> 宋棲遲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而后便轉過頭,專心致志地握緊了手里的韁繩。 傅衍之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因她方才側眸的一瞥而生出許多驚艷來。 他在宮里做事多年,借著御前指揮使的身份,比尋常人多了不少見到宋棲遲的機會。 宋棲遲是大夏頂尖的美人,稱其絕色麗姝,一顧傾國,絲毫不為過。 她今年已滿十八,宋鳴有意為她擇婿,只是朝中權貴之子,挑來挑去,總是覺得無人可以與她相配。 宮里人私下難免議論此事,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流言,竟說這長公主駙馬之位,皇上是屬意于他的。 他年紀尚輕便身居高位,容貌氣度皆是不俗,又得宋鳴看重,論起來,倒也算是駙馬之位上佳人選。 這話傳到傅衍之耳中,他面上雖不屑一顧,但心里總歸還是多了那么幾分念想的,所以才答應了宋宥來教她學習騎馬之術。 若能借此機會得她歡心,也不枉他這般費心力。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忽聽耳畔傳來宋棲遲的一聲驚呼,接著便是馬兒嘶鳴的聲音尖厲地響起。 傅衍之連忙抬頭,卻見那匹方才還溫順至極的白馬不知怎的竟然發了狂,撒開蹄子就如一陣風般躥了出去,險些將馬背上的宋棲遲掀翻在地。 宮女太監們皆是滿臉驚恐地縮在一旁,看著那匹在院內發了瘋般亂躥的馬,誰也不敢上前去。 只因那馬本就是極珍貴的名種,氣力極大,尋常人根本制服不得,若貿然上前,反而會傷了自己性命。 宋棲遲驚慌失措地抓著韁繩,花容嚇得血色全無,鬢發顛得凌亂不堪,馬蹄濺起的塵灰撲了她滿身。 傅衍之緊緊盯著那馬,腦中飛快地想著如何能迅速將它制服,只是還不等他想出辦法,那馬又發了瘋般地轉了方向,一頭往院內的梧桐樹上撞去。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電光石火之間,一直站在旁邊的裴溪故忽然大步越過慌亂的人堆,瞄準了那馬疾馳而去的方向,用力擲出了袖中的短匕。 一道冷光撕裂空氣,準確無誤地插中了馬頸,鮮血噴涌而出,它哀鳴一聲,軟軟倒地。 “殿下!” 見那匹馬已然死了,宮女太監們這才一窩蜂地涌了上去,慌忙將跌落在地的宋棲遲扶起。 “殿下沒傷著吧?” 傅衍之忙迎上前去,滿臉關切。 “無事?!彼螚t由溫采攙扶著,無力地搖了搖頭,“只是一點小擦傷,不要緊的?!?/br> 傅衍之低下頭,痛心疾首地請罪道:“都是臣一時大意,才讓這馬發了瘋,還請殿下恕罪?!?/br> 宋棲遲擺了擺手,道:“是這馬突然發了狂,與傅大人無關?!?/br> “好在殿下無事,不然臣萬死難辭其咎?!?/br> 傅衍之抬起頭,微微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裴溪故,又提高了幾分聲音道:“只是這奴才行事未免也太過魯莽了,就這么隨隨便便地擲了匕首出去,今日若非僥幸,定然會傷到殿下?!?/br> 裴溪故聞言,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