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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角弓,對著通道口拉了個圓滿。只聽一鏗鏘活潑的女子音傳來:“讓我打頭陣!我得讓他第一個見到我!”又一清越好聽的男子音傳來:“別鬧,小聲些!”幾人正狐疑,兩道飛影一晃而過,銀白的影子噌地一下便沒入了他們探討半天無果的洞口位置,藍色的影子卻“哎喲”一聲被擋在了地上。貼在壁前的幾人:“……”地上的藍衣女子爬起來之后拍了拍衣裳,啐了句:“圣母在上,這里怎么這么臟!”旋即發覺了此處有人,立馬轉身擺出防御姿勢。女子正是赤練的meimei藍姬。宋彩這是第一次正面照見藍姬,見她巴掌大點的小臉上鑲嵌著一對夜明珠似的大眼睛,眼窩比宋彩見慣的大陸人要深邃一些,鼻尖挺翹可愛,真正是櫻桃小嘴,長得十分討喜。不過她沒有遺傳到父親的銀發,發色來自于人族母親,是尋常的深栗色。藍姬放下防御手印,擺出窈窕淑女的架勢,小碎步移到了北云既面前,糯糯道:“將、將軍?!?/br>北云既此時仍然是守衛軍首領的打扮,便向藍姬行禮:“拜見公主殿下?!?/br>藍姬原本口齒伶俐,一見北云既卻秒變嬌羞小女孩,結結巴巴道:“不不不不不客氣,你快起來,起來起來!”宋彩這才看明白,合著藍姬不是崩人設,不是真結巴,而是遇上真命天子了!這可就……一言難盡了??!大老婆千重心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涼快,二老婆又看上了別人,江晏這男主也當得太慘了吧!宋彩怎么想怎么覺得對不住江晏,便扯扯北云既的袖子,問他:“喂,什么時候的事?”北云既:“什么什么時候的事?”宋彩:“就,你跟公主啊?!?/br>北云既:“我跟公主怎么了?”宋彩見他這樣子似乎還沒回過味兒來,不由嘆了口氣。情字面前,任你何等英雄都無奈,北云既這回是攤上事兒了。一旁的恭乙最有禮貌,北云既行禮之后他也以自己的禮儀打了招呼,雍容典雅的氣質真不像是個來歷不明的小妖魔,更不像正在歷險。梟桀和宋彩便也隨著向藍姬見禮,原先的緊張氣氛松緩了不少。來不及多客套,宋彩問幾人:“剛才你們看見了嗎?”幾人知道他指的是那道銀白的飛影,都點點頭。梟桀道:“看來并不需要撕開空間裂隙,我們不如也試試?!?/br>宋彩站在洞口位置,攔住他們:“挺蹊蹺的,你們還是先別動了,讓我自己來?!?/br>他說著就學那飛影往下蹦,可一連蹦了幾十下,蹦得腳后跟都麻了,洞口仍然是密實封死的,他并沒有像那飛影一樣嗖地一下就進去了。北云既幾人見狀同時站了過去,藍姬開口道:“別別別別別……”她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幾人就是一跳。出乎意料,北云既還站在原地,梟桀和恭乙卻都下去了。宋彩:“……”北云既:“……”藍姬拉著北云既往后退:“你你你別著急啊,我王兄已經下去了,不用你們?!?/br>宋彩也已看出最先下去的那道白影是蛟王赤練,盡管還不能判定他是敵是友,但對上那些無差別攻擊的血手藤蔓,就算是蛟王也得費一番力氣,江晏暫時應該不會有事??刹荒苡H自下去找江晏終歸是遺憾,緊繃的神經是稍稍放松了,心情卻并不疏朗多少。宋彩看了一眼北云既,北云既則看了一眼藍姬握在他小臂上的手,尷尬地笑了笑,默默抽離出去。這下只剩下了兩男一女三個人,宋彩莫名嗅到了荷爾蒙的氣息,忽然覺得自己很像一枚LED燈片,雖然不太亮,但誰讓這里黑呢。他百無聊賴地踱步到遠離那兩個人的位置,對著自己的腳尖發呆。本來這事情是他和江晏的事,再撇清楚些,是他自己的事,可現在不光連累了江晏受困,還要麻煩別人來冒險,心里頭真是不得勁兒。宋彩不明白為什么單單赤練、梟桀和恭乙能下去,自己這當事人卻被攔在大門外,惱恨之余只能不斷地吐氣吸氣,以緩解焦躁的情緒。不經意間轉身,卻差點撞上北云既,宋彩小聲道:“做什么,你不是在那邊的么?”北云既輕咳一聲,哼唧:“叫我在這兒待一會兒?!?/br>宋彩的目光瞟向藍姬,見那丫頭正在裝模作樣地往這邊挪,便道:“你待哪兒恐怕都沒用?!?/br>而后的一段時間里,宋彩繞著壁面轉了七八圈,北云既也跟了七八圈,藍姬更是攆了七八圈。最后北云既實在逃不過,只得以下屬身份跟藍姬聊了起來,于是宋彩又耳聞了兩人聊了半天諸如:“你今年幾歲”,“你是哪個月份生的”,“你家里還有幾口人”之類的“麩皮”話題。所謂“麩皮”話題,是宋彩根據姥爺的說法自創的,即這些話題雖然沒什么營養,好歹是能充饑。甭管是人是妖還是魔,“餓”的時候都需要“麩皮”來充饑,比如江晏,即使身為大妖王,閑得無聊不還是愿意帶著他宋彩玩么。宋彩甩甩頭,把自己是麩皮的想法甩了出去。不知熬了多久,終于在轟的一聲炸響之后,宋燈泡迎來了春天。原先的洞口位置平地飛出一道銀白的身影,這人一出來就單膝跪地,捂著胸口咳出幾絲血沫子,宋彩一見這情景心都亂了,沖上去牢牢抱住,道:“你終于出來了!你怎么樣,受了內傷還是外傷?”對方拍了拍他的后背,搖頭示意不要驚慌,無大礙。宋彩哪能不驚慌,一邊幫他順氣一邊嘮叨:“你說你逞什么英雄,嚇死我了!萬一你在下面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內疚一輩子的,以后再也不許這樣!”對方俊美的臉上閃出瞬間的錯愕,宋彩以為他不樂意聽這些,忙安撫:“好好好,我話多,我不說了。怎么樣,哪兒疼告訴我,真沒受傷嗎?那你這是牙齦出血了?”正熱乎著,后領突然被人大力地扯了一把,宋彩踉蹌了兩下。他抬頭一看,銀發,回頭再看,銀發——眾所周知,世界上有兩個赤練。藍姬走過來扶起地上的那位,道:“王兄怎么樣,傷得嚴重嗎?”宋彩:“……”揪他后領的這個“赤練”眼含鄙夷,“咔嚓”接上了自己斷掉的左臂,冷嘲熱諷道:“我還沒死呢,這就急著換人了?”宋彩:“……”再仔細對比,兩人雖然穿著打扮是一樣的,但臉的確不一樣,江晏可能早在離開大澤宮以后就換回了自己的臉,只不過宋彩沒留意到。北云既也終于有理由遠離藍姬,走到幾人旁邊,不知看見了什么竟是一滯,立即從袖口抽了條帕子遞給宋彩:“宋公子,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