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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聞到了人血的味道后,他們死氣沉沉的眼睛忽然散發出一種瘋狂的紅光。水蛭一樣不要命的涌上來,殺都殺不盡,同伴的死亡根本沒有威懾力,他們好不猶豫地踩著尸體往前沖,張開長滿獠牙的大嘴,極度瘋狂地吶喊著,令人毛骨悚然。雙方的距離一下就拉近了。距離太近的情況下,步/槍根本沒有優勢,子彈用完后,在危急時刻,還沒有燒柴棍好用。荊可抄著槍反手砸向一個怪物的腦袋上,不知道是用力過猛還是腦袋太硬,那槍竟生生碎成了兩半。荊可扔掉手中的廢槍,一腳狠踹在那怪物的腹部上,死死踩住他的胸膛。那怪物估計被踹得太重了,痛苦的嚎叫著,伸出雙手去掰荊可的腳,卻完全掙脫不出。荊可指尖抹過指間納戒,一把鋒利無比的彎刀驟然出現。那刀約半臂長,輕盈靈巧,劍刃上流光閃動刀柄上還嵌著寶石。荊可握住彎刀,干脆利索抹了怪物的脖子。“二爺,你受傷了!”“快磕加血劑!”身后傳來安訶的驚呼聲,荊可轉頭一看,只見關雎雙手握著刀,在怪物中飛快地撲閃騰挪。她的衣袖被染得通紅,正在往下滴血。血腥味給她招來了比另兩人多了近一倍的怪物。安訶的子彈也快空了,不過他沒舍得砸槍,在荊可的掩護下換了一把適合近戰的手/槍。“干!居然敢打傷關jiejie,跟他們拼了!”“荊可,掩護我?!?/br>安訶一臉陰霾,只眼眸中有一抹炙熱的怒色。“好?!?/br>荊可沒有廢話,只是眼觀八方,耳聽六路,手下動作越來越快。安訶聚精凝神,逐一擊殺圍攻關雎的怪物,替她爭取嗑加血劑的空隙。就在這時,周圍的雪地上忽然鼓出了好幾塊,有什么東西正在悄無聲息地向他們靠近。“??!”一雙枯瘦畸形的手忽然從雪地里伸出來,抓住安訶的腳,指甲幾乎鉗進rou里。安訶低頭一看,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怨毒的眼睛。那顆頭顱就像從雪地里長出來的一般,潮濕的長發緊貼在頭皮上,皮膚浮腫潰爛,幾乎看不出人樣。但那雙眼睛卻像淬著毒似的,似笑非笑地,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安訶。安訶最怕這些東西,差點就跪了。但他此刻顧不上那么多了,關雎的情況非常糟糕,不一定能撐到什么時候,他幾乎沒有猶豫,就對著那顆頭開了一槍。“砰!”那顆頭顱被輕易打爆,惡心的組織液和腦漿潑灑一地,那手也滑落在地。安訶后背上出了一層又一層的白毛汗,胃里絞得慌,幾乎要吐了。就在這一瞬間,越來越多的頭顱從地底下冒出來。睜著一雙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注視著他們。看著這些個臉色發綠的瘆人玩意兒,安訶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不貼切的比喻——雨后春筍。以后再也不想吃筍了。怪物村民還沒解決,又來了一大波不速之客。真是流年不利。又是一輪血戰。每個人身上都受了點皮rou傷,關雎的臉色白得像紙,卻仍在浴血奮戰。直到一群陡然出現的黑色蝙蝠解救了他們。…………無數只黑色蝙蝠盤旋在半空中,那些怪物村民已經被全部清理完了,尸體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到處都是腐爛和魚類的腥臭味。關雎靠在荊可的懷里,一臉蒼白,連紅潤的嘴唇都失去了顏色。安訶正在幫她重新處理傷口。布條一揭開,安訶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關雎的傷那么嚴重。代表著祖母神的魚叉實在太致命了。那三道傷痕非常深,幾乎連在了一起,創面很大,因為被陰氣沾染,傷口周圍一片烏黑。大量陰氣潛入體內,連手臂上沒傷著的皮膚都變得青黑。這手怕是要廢了。莫說這手,就連關雎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受了這種傷的人一般都撐不過去,因此喪命的例子數不勝數,他們知道的人里面,只有白澤可以處理。可是,關雎能撐到白澤來嗎?安訶眼眶發熱,眼睛一下就紅了。其他人都是在副本里刀口舔血,經歷過無數次生死一線,一步步地爬上排行榜,早就練就了一顆金剛心。但安訶年紀小,遇到他們又早,失去隊友的經驗幾乎沒有。他現在很慌,非常害怕,而且很自責。就連給關雎清理傷口的手都是抖的。以前遇到那么多次兇險的情況,關jiejie不顧安危,也會護著他全身而退,現在他卻護不住她。如果他再強大一點,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眼淚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著旋,又被他憋了回去。荊可看不下去了,低聲喊他:“安訶,別耽擱時間,換我來吧?”關雎抬起另一只手,擱在安訶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輕聲說:“沒事,我不疼?!?/br>“沒事,幺兒?!?/br>關雎這一聲“幺兒”,瞬間讓安訶哭了出來。…………積雪被風卷到半空,與輕盈的飛雪周旋在一處,整個世界像覆著一層膜。視野雖不甚清晰,那道散發著致命威脅感的紅色身影卻格外醒目,讓人無法忽視。白澤每走一步,山風愈烈,吹散墨玉長發,吹起飄逸的紅色衣炔。劍尖點在雪地上,隨著他的前行,劃出一道長痕,一種無形的危險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蔓延。在沉沉夜色下,像一名橫空出世的俠客。隨著他向前,原本沸騰的雪地忽然變得寂靜,那些原本打算冒頭的小鼓起全部凹了下去。有些已經鉆出來的頭顱則像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