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的走向了另一個方向,早就準備好的另一輛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那里。坐上車,喬春望著車窗外烈烈的火光,唇角浮出了一絲快意的冷笑,滿意的吩咐說。“走吧?!?/br>謝臣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了眼。“是?!?/br>連親自撫養多年的養子都能毫不猶豫的設計殺害,謝臣早就清楚喬春的狠心,這一刻卻再度感到心口一鈍,猶如被按進了冰冷的海水里忍受著刺骨的寒意。喬春當初收養常嶼,和今晚他殺了常嶼,無非就是一個原因。因為常嶼是元鎧的親兒子。當年在偶然查到這件事后,喬春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常嶼。畢竟元鎧沒有結婚,現在身邊也沒有女人,如果他知道自己早年多情留下了一個親生兒子的話,那么喬春的處境就會變的很艱難。那晚謝臣也的確跟著他找到了元鎧流落在外的兒子,隔著車窗,喬春看到少年的常嶼如同困獸打跑了幾個小混混,然后遍體鱗傷的鉆進了小巷子里。雨下的很大,車里卻溫暖又安靜,悅耳的輕音樂緩慢流淌。謝臣一直在暗暗留意著喬春的神情,在長久的寂靜中甚至以為他看到小常嶼后就心軟了。而喬春忽然一笑,果真改變了主意。“果然遺傳了爸的基因,是個好苗子,殺了太可惜了?!?/br>他口中對還未長大的常嶼表現出不忍,其實心里在盤算著別的。盡管喬春是元鎧悉心撫養長大的,可由于血緣上毫無關系,喬春并不相信這個一荷堂的堂主會真的一直對自己好。如果他將元鎧的親兒子藏在了身邊,那么等之后元鎧翻臉的話,常嶼就是喬春的擋箭牌,是他的殺手锏。所以啊,就這么殺了,多可惜。于是喬春將常嶼從雨夜里帶走,安排好了他的身份與身世,并處理掉了一切關于這個秘密的知情者。但現在,他已經犯下了大錯。倘若元鎧知道了常嶼的真實身份,那他一定會狠狠處置根本沒有血緣關系的喬春,將所有給與他的一切都收過來,甚至因為他勃勃的野心而置他于死地。但如果喬春依然是元鎧的唯一繼承人,那么就算他再生氣,也終究會原諒喬春的。這樣的話,為了確保元鎧絕對不會知道這個秘密,喬春就只能殺了常嶼。如此,他才能安心。這次車輛行駛的方向是機場,喬春打算暫時飛去另一個繁華都市待一段時間,順便也打探一下當地的黑道情況。萬一元鎧真的要將他驅逐出一荷堂,那他也得找好后路。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到了機場的貴賓休息室。喬春懶洋洋的陷在舒服的椅子里,渾身都逐漸放松了下來。余光瞥見了手腕上的軟繩,格外殷紅的一處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伸出手,指尖一抹,便沾上了殘余的干涸血痕。喬春這才想起應該是離開家的時候,自己被陸云影纏煩了后隨手打了他一鞭,竟打出了血。他扯過紙巾,嫌惡的用力擦去了血痕,而后端起一旁鮮榨的果汁喝了一口。清爽的甜意彌漫在口腔里,他愜意的品嘗著余味,望了一會兒窗外仍然沒有半點動靜的私人飛機,隨即不耐煩的皺起眉,揚聲叫道。“謝臣!”原本該守在門口的謝臣卻遲遲沒有應聲,喬春愈加不虞,立起身,怒氣沖沖的大步朝著門口走去。只幾個闊步,眼前便天旋地轉起來。不正常的濃烈睡意席卷而來,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去了,意識也不再清醒。喬春立刻就反應過來有人暗算他,可藥效太強,他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咬牙走了兩步就疲軟的跪到在地,眼前的景象變得模模糊糊。恍惚間,似乎有人推門進來了,腳步停在了他面前。喬春無從分辨,軟倒在地。10猶如從溺水的河里被人猛地撈起,喬春猝然清醒。薄薄的熹微光線從窗外鉆了進來,將臥室里都籠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他緩了緩神,立刻察覺到近在咫尺的窺伺,條件反射的用警覺的余光掃視一圈。視線觸到床邊靜坐的常嶼時,喬春陡然一驚。如同是死而復生的奇幻噩夢,他瞳孔驟縮,心頭巨震,幾乎以為自己還沒醒過來。常嶼明明已經死了,死在了爆炸的車廂與滔天的火光中,為什么現在卻還好端端的坐在這里?如果不是幻覺的話,那他還活著,就說明...說明他已經知道了喬春安排的一切。溫順聽話的養子突然成了留有后招的敵人,喬春下意識就要翻身躍起,可從手腕傳來的捆縛感讓他無法動彈。輕微的悶哼聲飄落在空氣中,軟繩勒進皮rou里的疼痛也使他徹底清醒了。他盯著常嶼,惱怒道。“常嶼,給我解開!”常嶼沉默的看著他,一動不動,幾秒后才慢慢的問。“爸爸,你為什么想要殺我?”喬春一頓,并不回答,盡量讓語氣溫和下來,重復說。“你先解開,然后我再和你解釋?!?/br>“現在就解釋?!?/br>常嶼一反常態的不肯聽話,高大身形的輪廓在愈盛的日光中逐漸變得清晰。他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喬春面前,猶如昨晚跟著喬春一起離開,并死在意外中的是另一個人。可怎么可能呢?喬春分明記得自己和他說過話。如今常嶼不知如何逃出生天,又直面逼問,但喬春又能怎么解釋呢,解釋說自己的確想殺了他?見他并不回答,常嶼靜默了片刻,語氣悲涼的低聲問。“你養了我這么多年,真的沒有一點點感情,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工具嗎?你明知道我不會背叛你的,為什么,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喬春極少有過這樣受制于人的情況,更別說是全身被縛在床上,連望向常嶼的視線也只能是自下而上的仰視,這比常嶼還活著的事實令喬春愈加不虞。在最初的驚異過后,他已經鎮定了下來,飛快的在腦海里思索著當下的情形,并試圖竭力將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可喬春并不知道,在他昏迷的短短幾個小時內,外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連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