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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化為泡影了。他心中恨意滿滿,手持百魂幡從地宮中閃現,浮在城主府上空,和來人對峙。看到對方,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金丹劍修?”他的神情陰鷙,“你是過來找死的?那我就成全你?!?/br>聞煜看著對方熟悉的面容,挑了挑眉,他嘲諷道:“風大不怕閃了舌頭。先前不知是誰跟老鼠似的,跑得那么快?!?/br>商顏的臉更加陰沉了,他將百魂幡放到身前,其上陰氣森森,怨靈陣陣。聞煜卻興趣缺缺,他本以為此人跟他放狠話,能拿出什么有新意的招式,結果還是原來的套路。他懶得和對方浪費時間,直接握住了手中的長劍,想要一鼓作氣把對方干掉。他的劍幾乎沒有任何花哨的劍招,只是極為簡單的一揮,鋒利無匹的劍光仿佛連空氣都能劃開,帶來了呼嘯的風聲。那是看似極慢的一劍,但卻讓人無法躲避,劍光過處,無堅不摧。待劍光消失,商顏已不在原地,而是向后移了十幾丈。聞煜似是有些驚訝,這發揮了他五成實力的一劍竟落了空。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速度不錯?!?/br>商顏此時可以稱得上臉色鐵青,那一劍他的確躲過了,但卻稱得上狼狽。這小子看上去不過金丹修為,但于劍一道上卻極為精進,劍意如此鋒銳,在他出劍的剎那,他竟然少有的被壓制住了一瞬。若不是他反應快,只怕那一劍會將他重創。他自知自己不能繼續藏拙,他是天絕地滅陣的陣眼,一旦他脫離了陣法中心,整個陣都會停止下來,若是他不能趕快回歸,長時間失去陣眼的陣法就會自動失去作用。他看向聞煜,原本想著當成殺手锏的一招,只能用出來了。他雖然覺得不值,但無奈之下,不得不做此選擇。他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一旦陣法大成,別說千魂萬魂,這一整座城池的人,至少能為他提供數十萬的怨靈。而前提是,天絕地滅陣需要繼續運轉下去。百魂幡脫離了他的手掌,浮在他的面前,他雙臂伸展,只見那幡竟不斷地旋轉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只能看見一片殘影。隨著這樣的動作,那原本漂浮在幡上的怨靈不斷出現在了空中,他們像是被驅使著融入到了商顏的身體。商顏漸漸被一層黑霧包裹,那黑霧的體積越來越大,幾乎覆蓋在了整個城主府上空,從黑霧中隱約顯現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半透明身影。那身影方一出現,城中所有的修士就感覺到了一陣心悸。那是高于自己數個境界的修士對他們產生的威壓!紀雨澤依然在那個小巷子里,他無法判定在這座城池中,究竟哪里是安全的,所以他索性待在原地。他想了想,跳上了房頂,抬起頭眺望著遠處的戰斗。在那個巨大身影出現的時候,他的心頭也是一跳,看向聞煜的目光難掩擔憂。在這樣強大的威壓下,大多數修士連站都站不住。他在距離這么遠的位置都能感覺到這股壓迫感,直面商顏的聞煜感受到的只會比他更多。然而不知為何,他的內心深處卻隱隱充斥著另一種感覺。想要沖上前去,將敵人斬于劍下的沖動。他勉強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想法,他知道聞煜現在所面臨的對手,很可能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見過的最厲害的人。那個被黑霧包裹的影子還在不斷漲大,商顏的聲音陰滲滲的,像是沾染了毒蛇的毒液,陰冷粘膩,“怨靈與我同為一體,除非你將這些怨靈全部消滅,否則你無法傷到我?!?/br>他此時已經不再像是一個人了,而更像是巨大的魂體。他身上的黑霧仿佛有意識一般,如煙如縷地往聞煜的身上纏繞。聞煜微微皺了皺眉。自從猜測到這些怨靈的來歷后,他就盡量不再去傷害他們。若能找到法力高深的佛修超度,它們還有可能重入輪回。但是,他不去殺怨靈,就沒辦法和商顏對抗,尤其是在商顏已經變成這幅怪模樣的如今。何況商顏是不折不扣的元嬰修士,面對這一境界的對手,他的壓力的確不小。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把怨靈的攻擊全都躲開是極難的。這些怨靈并不會在他的身上留下傷痕,然而卻會對他的神魂造成傷害。魂修的攻擊方式的確很單一,但是卻十分難纏。他在剎那間能揮出幾十劍,可是當逼退了一批怨靈后,還有源源不斷的怨靈填補上原來的位置。在面對無窮無盡的敵人時,心志不堅的人很容易會磨滅掉自己的斗志。尤其是此時的他已經被怨靈包圍,他的感知在這種情況下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商顏滿含惡意的看向被成百上千怨靈遮蔽住身影的劍修,他移動目光,轉而注視著對方的身后。那里在所有人都尚未察覺的時候出現了一縷黑霧,漸漸黑霧越來越濃郁,里面多出了一個人影,若實若虛,就如同這些怨靈一樣,毫不起眼。然而當他的手從黑霧中伸出來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會看錯,那是一只活人的手,盡管膚色蒼白,卻有著鮮活的氣息。他的手中拿著一柄極為十分巨大的鐮刀,其上閃耀著血色的光芒。他距離聞煜是那樣近,在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對著劍修揮出了手中的鐮刀。“斬魂刀!”這明明是紀雨澤從未見過的兵器,但是他卻脫口而出了鐮刀的名字。那一刻,對聞煜安全的擔憂和恐懼充斥著他的全部內心,他的腦海一片空白,那種想要保護對方的渴望在這個瞬間達到了頂點。下一秒,在他尚未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擋在了聞煜的身后。沒有人看清他究竟如何做到這一點,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瞳孔幾乎縮成了針尖那么小,眼睜睜地看著血色的鐮刀在他的面前被放到最大……眼前血霧彌漫,意識歸于混沌。恍惚間,他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在一個密閉的地方,而他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整個人一點都不想動彈,甚至還想天長地久地睡下去。但是有一天,他的安穩生活被打擾了。一位少年將他從原本的地方挖了出來,他帶著他看了很多他從未見過的風景,川流不息的人群,云霧渺渺的山峰,雕欄玉砌的樓閣,一切都讓他覺得新奇不已。他被帶回了少年的宗門,被放進了熔爐之中。隨著三昧真火的熔煉,他熔化成了一灘液體。少年在其中放入了很多他不認識的東西,隨著少年的鍛造,他能感覺到自己在慢慢凝固成另一個形狀。少年赤著上身,拿著錘子,不斷地捶打著手中的器物,他的身上已經有了流暢的肌rou線條,白皙的皮膚因為過熱的溫度而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