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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兒,嘿!”“夠白的??!”“媽的,敢踢老子JB?等會對著他的臉撒尿?!?/br>“你他媽放P!”他憤然揮拳砸過去,那無數個憤怒混合在一起,無數個被十幾年規矩的校園生活壓抑的血性涌了上來,一生從未覺得自己的力氣有那么大——對面那個人驚愕著,捂著自己的嘴巴,然后驚悚地伸出手,路燈下,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看見他手里是兩顆門牙。“打死他!”對面的人憤然道,“打死這個傻逼——”“打??!”貓球球倔強地瞪著他們,“你他媽算老幾!”便又是一拳砸過去。數不清的拳腳中,終于開始有點明白,他說的男人的尊嚴是什么意思了……總窩在寢室里上網算男人的尊嚴么?自己的偶像在網上被掐被罵時只會縮起來躲到一邊算男人的尊嚴么?一直以來,只知道委屈的時候哭出來……算男人的尊嚴么!為什么不能縮?!為什么不能哭?!為什么不能逃?!因為已經退無可退了??!——你只是把我當成想起來就親一下的寵物吧……“不行了,”對面的人說,“咱們撤……艸,遇到一個瘋子,傻逼?!?/br>——雖然你是這樣對的我……“有種別跑!”貓球球灰頭土臉地站在路中央對著天空比了個中指,破口大罵:“草!”——可我還是喜歡你!——我活該!草!白鹿原靠在車上,慢慢地看著一瘸一拐走過來的、雖然已經快倒下卻還堅持著挺直身板的貓球球,難得地笑了——他摸了摸他的臉頰,輕輕地說:“疼不疼?”“疼!疼死了!”貓球球瞪著眼睛看著他——那雙眼睛和之前明顯不一樣了。如果說,之前是家養波斯貓的眼睛,那現在就是大野花貓的眼睛,警覺,憤怒,又有點寂寞和悲傷……白鹿原這么想。“知道什么叫男人的尊嚴了嗎?”白鹿原盯著他說。出乎意料地,貓球球猛一下抓住他捏著自己臉的手,猛一下撲上來,照著自己的臉咬了一口——對,真的是咬,白鹿原被頂在車門上,嘴唇狠狠地痛了一下。“我他媽為什么要喜歡你!”他盯著白鹿原,那雙星星眼還是一閃一閃的,以前只有哀傷,現在更多的是——男人的憤怒。說完,他一瘸一拐地走了。白鹿原摸了摸自己流血的嘴唇,突然覺得頗有成就感。小貓也終于會咬人了么?他坐上車,慢慢地跟著一瘸一拐的貓球球,有些躊躇滿志地想——不錯,有意思了。他看著貓球球走過校門口,一直走到路對面,對著躺在路上的兩個女生喊道:“喂!班長——起來啦!打完了!走人吧!”班長也灰頭土臉的,可是立刻就跳了起來,咯咯笑著說:“白楚漣你個見貨!草!咱好久沒這么來一場了是吧?下次再來??!”——然后高高興興地甩掉身后那個也慢慢爬起來的棕發女生,拉著貓球球就跑。——原來他是為女生打架么?白鹿原突然就有些不高興了。他面無表情地把車開過去,冷冷地對他們說:“上車?!?/br>貓球球二話沒說,拉著班長就跳上了車——坐的是后座。白鹿原的臉色頓時更陰沉了。路燈昏黃,夏風送爽,可班長卻無端覺得,車內氣壓怎么這么低……尤其是前面,從后視鏡里一看,白老師的眼神簡直可以吃人了。她猛一下打了個哆嗦,剛才打架打贏的興奮勁兒全都過去了,腦中只有一句話——“完了!他不會是知道我就是那個把神州沉陸做成耽美的后期吧……”第69章“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貓球球很小聲地在后座說,“要不要去醫院……”“不去?!卑嚅L不屑地說,“就她那樣還想把我打進醫院?你去不去???”“……我也不想去?!?/br>雖然他們說話聲音很小,但白鹿原還是聽到了?,F在白鹿原覺得腦子嗡嗡的,那只小野獸又跑出來了,跑得遠遠的,冷冷地看著他,撓著他的胸膛,然后頭也不回地跑開了。班長突然就不說話了。她本來挺高興的,畢竟架打贏了,但是——此刻她臉色有些難看地看著前面,看著白鹿原坐在主駕駛座位上,后視鏡里的面容比最可怕的夜色還要陰沉。貓球球小聲問:“怎么了……”“噓……”她緊張地說,“你聽到這個聲音沒?就是這個擦擦的聲……對,噓?!?/br>貓球球把窗戶旋開,果然聽到了那個聲音——其實不用聽了,他看也看出來了。此刻白鹿原的車就像飛奔的火箭,在城中大道上毫無阻攔地狂奔突進,風從窗外刮進來,疼得像刀片那么快。嗵地一下,他們驟然拐了個彎。班長一下子就被摔到座位上去了,天旋地轉——貓球球拉住了車把手,所以沒歪,可他也覺得自己快要吐了。“他在飆車……”貓球球艱難地說。“你看那個聲音……”班長臉色慘白地說,“那個聲音是剎車板吱吱的聲音……他踩著剎車在往前開!這是最危險的開法!而且剛才那個拐彎,他沒打轉向燈——”“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迎面直接飛過來一輛車,不對是他們照著那輛車飛過去,就像電影一樣,白鹿原面不改色心不跳,方向盤飛快地一打,他們瞬間就移到了馬路對面去,再直直越過了那輛車。“我只知道這樣開要出事的!——”然后,他們都沒來得及繼續享受這種漂移的待遇,咔啦——一聲,車子以方圓十里都聽得到的剎車聲停了下來。“下車?!卑茁乖淠卣f。班長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車已經停到了省委公安部門的家屬大院門口。她本來還想嚎一句:“可我根本就沒帶鑰匙啊——”就被白鹿原散發出來的低氣壓給嚇到了——幾乎是夾著裙擺,她哆哆嗦嗦地給貓球球使了個眼色,毫不猶豫地逃了。車內瞬間一片寂靜。白鹿原在后視鏡里注視著貓球球。他還是仰著頭,眼神又倔強又頑強,就像一只真正的小野貓那樣……可那只脖頸仰得高高的,又瘦又長,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色澤,無端帶著一點委屈的、讓人心生欲望的味道。白鹿原盯著那只脖頸盯了半晌,突然就猛一下把發動機點燃,一個轉向,再次在大路上猛烈地開了起來。貓球球本來要說些什么,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么,便停下了。外面的路燈一個個還是過得那么快,但白鹿原再也沒有飆車飆得那么嚇人了。貓球球現在還無法知道,一部車對于一個男人的意義。一只好的發動機安在車上,點上火,它瞬間就充滿了力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