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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人的過程,一向沒有耐心的她竟然一直熬到了半夜才將辰絮體內的毒逼出來。從床上下來的她此時臉色也未見得過好看,不過那股子霸氣還是不減。血蠶給辰絮為了一碗藥,黑黢黢的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這些舒云慈都沒有興趣打聽,反正血蠶說辰絮的命保住了,那就必然是保住了。“云慈,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江封憫太了解她,這個時候舒云慈心里不是疲憊,而是憤怒。這一腔怒火不發泄出去,估計她是不會睡覺的。“去找盈汐和小紅?!笔嬖拼让娉了扑?,連江封憫都不敢太多話,只是跟在她身后。岳盈汐和花漪紅出去就是去查誰給辰絮下了毒。飛葉津開院至今還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兩人身在律堂,必須詳查。舒云慈過來的時候,花漪紅道:“是滎國的鐘玉靜。鐘家是香料大家,她回來時帶了忘靈香?!?/br>忘靈香,是很難得的熏香,大家閨秀多喜愛用來攜帶。然而辰絮天生聞不得忘靈香,體質相克,忘靈香于她就是致命毒藥。當年易國送公主入飛葉津的時候特意叮囑過這件事,當時大家也很慎重。只是因為這幾年卻是都沒有學生帶忘靈香進入書院,所以大家都忽略了這個問題,差一點就害死了辰絮。忘靈香一事,只有舒云慈和少數幾個夫子知道,并沒有對外公開。出了這種事,也怨不得鐘玉靜。舒云慈吃了個啞巴虧,心中終究不爽。只是稚子無辜,她不甘心也只能作罷?!靶〖t,院規加上一條,不能攜帶忘靈香入書院,違者即刻逐出書院?!?/br>花漪紅點頭?!罢圃?,那這次……”“這次就算了?!笔嬖拼葻┰甑財[擺手,走了。岳盈汐看著那背影消失,吐了吐舌頭,“看著吧,掌院可不是一個會吃啞巴虧的人,這股子怨氣不知道撒在誰身上?!?/br>辰絮的命雖然保住了,但是依舊經歷了三天三夜的折磨才徹底解了毒。舒云慈一直守在徒弟身邊,只是除了最初的時候用內力幫辰絮逼毒,后來她也無能為力??粗叫跣⌒〉纳眢w迅速消瘦下去,她心疼極了,自然脾氣也暴躁極了。這兩天,連江封憫都不敢隨便和舒云慈鬧,生怕被一掌拍飛。書院里的夫子輪流過來看望辰絮,辰絮倒是乖巧,就算痛得全身發抖,也要強撐著笑容讓眾人不要擔心自己。“你們都別來了,讓辰絮輕松一點?!边@話是血蠶說的。這三天她也不好熬,要隨時觀察辰絮的身體情況,還要顧著盛辭的身體,真是忙得昏天黑地,現在她的脾氣也漸長。辰絮的身體恢復了一個多月才回到原來的狀態,舒云慈想讓血蠶給配點藥,就算不能徹底解除忘靈香對于辰絮的威脅,至少能解燃眉之急。然而就算是血蠶這樣精于解毒的高手,對此也毫無辦法,因為忘靈香根本就不是毒。辰絮恢復,舒云慈閑著也是閑著,目光瞄向了滎國鐘家。半年后,鐘家置辦了幾大車名貴香料送來飛葉津,至于為什么,沒人知道。時間一年一年的過,書院里不斷有新的學生入學,這些沒找到入室弟子的夫子們逐漸都找到了自己的寶貝徒弟。蕭折骨,江湖戲班出身,自幼走南闖北飽受苦難,陶清籬下山時遇到,收為入室弟子帶回飛葉津,年九歲。駱溪竹,穎國鎮南侯之女,入書院時年七歲,被殷盼柳收入門下。許惟書,滎國嘉年長公主之女,入書院時年五歲,被云醉墨挑走。花之晨,花漪紅的本家遠方侄女,某年書院開學,花之晨在成功通過入學考試后,被花漪紅直接收入門下,當時花之晨年八歲。席如織,邊陲小國樂水的公主,來的時候年僅五歲,卻也能順利通過入學考試,資質得到了眾位夫子的認可,聰慧伶俐,經舒云慈提議,岳盈汐將其收入門下。令南依,慶國彬王之女,年九歲。蘆雪眠等了幾年,終于等到了一個滿意的小姑娘,當即收為弟子。喬稚,蘭皇喬堅之女,作為被敲了多年竹杠的冤大頭,喬堅在執拗多年之后,還是忍不住送了女兒前來飛葉津學習。舒云慈敲了他那么多銀子,自然也很給蘭皇面子,肖長語將她收入門下。聞弦歌不知道是不是被顧離的事情傷著了,后來很多年對于收徒弟都不是很熱心。舒云慈覺得這件事江封憫有不容推卸的責任,一腳將江封憫踹出去給聞弦歌找徒弟。江封憫哭喪著臉,“我上哪找去???”“你來問我做什么?難道我能算出弦歌的徒弟?”舒云慈心里還是向著江封憫的,已經給出了提示。江封憫也不是那么蠢的人,一聽這話立刻去找了溫無影和謝玉裳。結果兩人都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算當然是能算出來,可是為了這種事泄露天機,實在不值得。江封憫嘴皮子磨薄了幾分,兩人還是不同意。最后還是顧離乖巧,讓兩位夫子一人寫出一個字,這樣就不算泄露天機了。溫無影示意謝玉裳先來,謝玉裳也不含糊,提筆寫了一個翁字。溫無影看了看,也提筆寫了一個簫字。“翁簫?啥意思?”江封憫不明白,但是這二位是絕對不會再多做解釋。江封憫只好拿著兩人的字去找舒云慈。舒云慈看著這兩個字,“小玉寫出翁字的時候,你想到了什么?”江封憫脫口而出,“琉國?!?/br>翁是琉國的國姓,江封憫只能想到這個。舒云慈其實也是這么想的,她沉吟了一會兒,“我們去滎國皇宮里看看?!?/br>三個月之后,兩人帶回來一個瘦弱的小姑娘,看著跟只貓崽子似的,面黃肌瘦,營養不良。舒云慈直接將人丟給了聞弦歌,“這是你的徒弟,好好照顧著?!?/br>聞弦歌一臉懵圈,什么情況?她的徒弟?她怎么不知道?納悶歸納悶,聞弦歌還是暫時照顧著小姑娘。這個小姑娘從到了飛葉津就沒說過一句話,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一個啞巴,但是血蠶檢查過她的聲帶,說并沒有問題。小姑娘叫翁聆簫,是滎皇翁浩蘇的女兒。雖然是公主,不過卻是一個過得比宮女還不如的公主。聞弦歌雖然沒有相信舒云慈的話,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徒弟,但是翁聆簫乖巧懂事,除了不會說話和瘦弱了一些外,她和其他學生并沒有什么不同。三年過去,翁聆簫十歲,突然有一天,她開口叫了一聲“師父”,嚇得聞弦歌琵琶弦都掃斷了,頭皮發麻地問:“簫兒,剛才是你說話?”翁聆簫點點頭,口齒十分清楚地又叫了一聲:“師父?!?/br>聞弦歌是個什么性子,立刻大呼小叫地招呼所有人過來看。血蠶過來研究了半天,“她應該早就會說話,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