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臉色難看。

“喂，他們是誰？”余海躍用下巴指了指他們面前的兩個人。

剛才隔得比較遠，又在下雨，然后這里路燈還暗，他沒看清楚，現在走近一看，這幾個人賊眉鼠眼，眼神猥瑣，不是流氓就是變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姜航滿臉厭惡，證實了余海躍的猜想。

“三個變態?！?/br>
“變態”兩個字大概惹怒了對方，他們神情兇惡，再沒有顧及，直接朝姜航和余海躍沖過來。

余海躍直勾勾盯著他們，活動了下筋骨，眉間戾氣盡顯，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正好老子心情不爽，就拿你們練練手！”

他的話音落下，就已經一腳狠瞪，踹在一人膝蓋，那人直接跪下了。

余海躍再接再厲，又一拳打上對方的臉，對方被打得疼的悶哼一聲，歪頭吐出了血和牙齒。

見血讓余海躍更興奮了，他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開始單方面凌虐那個人。這場架毫無懸念，那人從頭到尾還沒碰到余海躍一下，就被余海躍壓著打。

看到這一幕，另外一個想去救人，卻被姜航纏住。

大雨滂沱，四人都淋成了落湯雞。

余海躍已經把人打的毫無反手之力，最后一拳頭揍到對方太陽xue，那人眼睛一閉，暈了。

掃了眼跟豬頭有一拼的混混，余海躍翻了個白眼，覺得無趣，“不禁打?！?/br>
他的目光又落在和姜航糾纏的另一個人身上。

姜航一人對上三人或許落下風，但對一個，絕對不會輸。因為他夠狠。

于是那人很快也被姜航逼到絕路。

余海躍沒準備上去幫忙，他瞇著眼，就在旁邊看。

他的視線落在那名小混混的腰間，注意到他的手，神色大變，“小心——”

姜航聞聲動作一轉，迅速往后推開，避開了對方用力刺向他的刀。

那人想刺姜航不成，失敗后并不戀戰，轉頭就跑，也不顧暈過去的兩個人了。

余海躍走到姜航身邊，“沒事？”

姜航搖搖頭。

余海躍還想說什么，就見姜航轉身回到兩個暈倒的混混身前，從他們身上搜出手機，熟練地報警。

報完警，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喂?！庇嗪＼S在背后叫他，“姜航——”

姜航停下腳步，回頭說:“警察很快會到，不想被叫去寫檢討，就趕快離開?！?/br>
余海躍想想，覺得有道理，就跟了上去，在拐過彎看到一家賓館時，又拉著姜航走進去。

姜航掙脫余海躍的手，冷著臉質問他，“你干什么？”

余海躍摸出錢包，理所當然說:“開-房啊?！?/br>
姜航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余海躍，稍時板著臉說:“我要走了?！?/br>
話落他沒再說話，轉身就走。

余海躍回憶姜航的眼神，莫名覺得有趣，知道他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也沒去解釋。他注視著姜航離開賓館后，正準備收回視線，就見姜航的錢包掉在了門口。

嗯？

余海躍撿起錢包，打開就看見一張照片，是姜航和他mama的合照。

兩人面對鏡頭，笑得好看又溫馨。

錢包余海躍本來可以找人替他還給姜航的，不過他忽然心血來潮，想親手還給姜航。

剛才那一架打完，他突然覺得姜航真挺帶感的。

又狠又兇。

跟他挺像。

而且跟姜航接觸，好像沒自己想象中的糟糕。

然后他剛剛仔細看了看，姜航的氣質和長相似乎也不像那個女人了，差的挺遠。

他不得不承認，姜航非常對胃口，他想跟對方做朋友。

順利找人要到姜航的號碼，余海躍洗完澡，就給姜航發短信。

——【你東西落我這了，想要的話，明天晚上過來找我拿?！?/br>
姜航回家后，沒找到錢包，就猜錢包是丟了。

那個錢包是秦歡送他的禮物，而且里頭有他和母親的合照，盡管照片可以再拍，但那張他也不愿意丟掉。

何況錢包對他來說，意義不一樣。

那是他從黑暗走向光明時，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也是第一次收到朋友的禮物。

因此收到余海躍短信的時候，姜航想也沒想，就給了回復。

——【明天什么時間？】

余海躍很快回道——【不急，時間、地址到時候告訴你?！?/br>
—

姜航看著走在自己身邊，嘴里叼了根煙在抽，要一起回家的余海躍，也不知道怎么就變成這樣。

最后只能歸結于他不想欠余海躍人情。

只要借他住一晚就能還清兩次的人情，從此再沒聯系，其實挺劃算。

走到樓下，望著黑洞洞的樓梯，姜航停下腳步，又轉頭警告了余海躍一次，“待會兒見到我媽，不要亂說話?！?/br>
余海躍將摁滅的煙頭丟到垃圾桶里，眼神很清明，“你放心，我沒喝醉?！?/br>
姜航看了余海躍半晌，才抿著唇，邁開步子上樓。

老樓沒有電梯，爬到五樓后，姜航拿出鑰匙開門。

現在十點，姜mama已經回來了，她聽見開門聲，從房里走出來，看到姜航，便對他笑了笑。

她比劃著手語，“回來了??？”

姜航喊道:“媽?！?/br>
姜mama的目光又落到姜航身后的余海躍身上，打著手勢問姜航，“這位是？”

姜航說:“他是我朋友，晚上借住我們家?！?/br>
余海躍勾唇一笑，笑容不似以往充滿邪氣和似笑非笑，而是陽光開朗的，“阿姨您好?！?/br>
姜mama笑了笑，朝他點點頭。

“媽，您去休息吧?！苯綔芈曊f，“我來招待他就可以了，您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br>
姜mama拍拍姜航的手，“嗯，你們也早點睡?！?/br>
她又對余海躍笑了下，便回了房間。

等姜mama回房間后，姜航便斂起笑容，轉身面無表情看向余海躍，“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被子，晚上你在客廳睡?！?/br>
“等等?！庇嗪＼S抱著手臂，環視了一圈不大的客廳，“你要我睡哪？”

姜航指了指沙發，“那?！?/br>
余海躍走到姜航面前，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他，壓低聲音，有些陰沉，“你覺得我睡得下？”

姜航毫不畏懼，“那就睡地上?！?/br>
余海躍搖搖頭，“不可能?！?/br>
他又看了姜航一眼，徑直朝另外一間開著房門的房間走去，然后拉過書桌旁的椅子坐下。

“我要睡床?！?/br>
姜航盯著余海躍，兩人對峙半天，最后姜航先妥協了。

“行，給你睡?！彼麘械酶嗪＼S爭，只希望今晚過后，他們又是陌生人。

“等一下?！庇嗪＼S見姜航要走，又攔住了他。

姜航臉色很不好，“你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