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來例假了？”

    鹿念萬念俱灰地閉上眼。

    你說出來干什么?。?！

    還用你說嗎?。?！

    我不知道我來例假了嗎??！

    “…是，沒帶衛生巾？”

    傅亦安看著小姑娘一臉看淡生死的表情，輕咳了聲，又問。

    “……”

    鹿念真的不想再多和他說一句話，默默地移開臉。傅亦安在她面前停了片刻，隨后再次快步出了后門。

    鹿念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試圖將自己從剛剛尷尬到腳趾扣地的場面中脫離出來。

    她正緩了口氣，想要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就聽到一陣很急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

    “小meimei你來例假了嗎——”

    后門打開，女聲有些急地在門口響起。

    “那什么，”她身后跟著的傅亦安，拍了拍她的肩，有些不自在，“你小點兒聲，小孩臉皮薄?！?/br>
    鹿念只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臉了。

    她整個人都靜止了幾秒，才僵硬地轉過頭，就看到了之前見到的，傅亦安的秘書。

    “是不是沒帶衛生巾？”秘書jiejie喘了口氣，理解地笑笑，“沒關系，我這里有——小meimei你現在量多不多？要用長的還是短的？”

    鹿念側過頭，看向他們倆。

    俊男靚女，肩并肩地站在后門，像是關愛智障兒童似的，眼神關切地看著她。

    “我這里還有超長夜用款的，”秘書jiejie還在很體貼地問，“你們年輕人量是不是比較多——需不需要我...”

    “短的，”鹿念聽到自己沒有靈魂地說，“短的就行?！?/br>
    她都不敢去想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臉上的妝肯定糊成了一團，頭發也亂糟糟的，說不定有痕跡已經弄到褲子上了。

    總之和自己現在身邊那位光鮮亮麗，妝容精致又溫柔體貼的秘書jiejie，對比肯定足夠強大。

    門口，傅亦安撓了撓臉，輕聲咳了一下。

    “要不...我先出去吧?！?/br>
    晚了。

    鹿念心想。

    我的人生玩完了。

    -

    十分鐘后。

    鹿念在洗手間的隔間里，沉默地把衛生巾換好，廁所門就被人敲了敲。

    “小meimei，”女聲溫溫和和的，帶著關切的意思，“換好了嗎？沒別的事吧？”

    鹿念閉了閉眼，平靜了半秒，看破紅塵般地回了一句：“沒事兒了姐，謝謝您啊?！?/br>
    門外的女人像是松了口氣，又說了幾句安慰她的話。

    鹿念沉默地看著馬桶，開始思考自己能不能站在里面沖下去。

    “剛開始，傅總監還不讓我跟著，”女人在門外笑著說，“我心想他一大男人，哪里懂這些啊，就跟過來了?！?/br>
    秘書還在門外說著安慰她的話，從門下的縫隙中，鹿念隱約可以看到她的細高跟和腳踝。

    算了，鹿念閉了閉眼，自我開解，自己的臉在傅亦安和漂亮jiejie面前已經丟盡了——而這也不是把自己沖下馬桶就能解決的?？傊褤p失最小化，快點回片場繼續拍攝才對。

    鹿念剛把手放上門把的鎖，要開門的時候，門外的秘書jiejie又出聲了。

    “小meimei，你不急哈，”女人和善地說，“你緩一會兒也沒關系，我已經和其他人解釋你的特殊情況了，大家都會理解的?！?/br>
    鹿念聽著，‘咚’的一聲，腦袋磕在廁所門上。

    她已經覺得自己臉面搬家了。

    .....

    鹿念最后還是邁出了廁所門。

    她跟著漂亮jiejie走回拍攝地，看到了在門口等待的傅亦安。青年看到她，沒有提剛剛的事情，只是和秘書道了聲‘謝了’。

    “沒事，小姑娘嘛，挺正常?！迸舜蠓降赝炅藦澊?，揉了揉鹿念腦袋，“下次有這個需要，你就直接跟我說好了?！?/br>
    女人穿著很修身的西裝，大波浪的頭發精干地扎成馬尾。傅亦安今天也難得穿的正式，胸口別著工作牌。

    鹿念夾在他們之間，簡直像一個只會用袖口擦鼻涕的小屁孩一樣。

    太丟臉了。

    鹿念有些難過地低下頭，然后她的腦袋就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不準找她，”傅亦安在她面前，勾了勾唇，“有什么事還是找我?！?/br>
    他的秘書看上去極其無語，很嫌棄他的幼稚舉動，正要笑著罵幾句時，那個低著頭的小姑娘就開口了。

    “我才不找你?！?/br>
    她說。

    “找你有用嗎，”鹿念難過地看著地面，“你又沒有衛生巾，還要兇我——我找你干嘛?！?/br>
    傅亦安被她這一通說的愣了下，他的秘書也跟著一愣，隨即立馬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把小姑娘往懷里攬，邊跟著指責他：“就是！找你干嘛？乖以后找jiejie喔...”

    “你不僅不會幫我，”鹿念在女人的懷里，語氣難過得簡直要掉眼淚，“你還要嘲笑我，你笑我是小哭包，屁大點事都要掉眼淚?！?/br>
    傅亦安簡直對這小孩的胡扯能力瞠目結舌，百口莫辯：“嗯？我哪有鹿念你說什么——”

    “傅總監你怎么這樣！”他的秘書立馬抓住機會，跟著怒斥他，“怎么能笑人家孩子！多傷人自尊??！”

    傅亦安極為無言地看著她懷里的小姑娘——鹿念正在努力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副不能低頭眼淚會掉的倔強模樣。

    “傅總監，”他的秘書煽風點火，皺著柳眉，語氣嚴肅，“我認為你應該為自己傷害祖國的花朵，青春的嫩芽，脆弱的心靈而道歉?！?/br>
    傅亦安挑了挑眉，說：“呵呵?！?/br>
    “——不用他道歉，jiejie，”鹿念賴在女人懷里，吸了吸鼻子，“我們不要管他好了?！?/br>
    秘書簡直要對這個孩子生出點兒疼愛之情來，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咱們不理他，乖哦小meimei，不哭了哈?！?/br>
    鹿念堅強般點了點頭。秘書jiejie又哄了她幾句，從口袋一摸，給她塞了一顆白兔奶糖，才放開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鹿念在原地平復了一下心情，捏了捏手上那顆奶糖，上前一步，塞進傅亦安手里。

    “還給你?！?/br>
    “不是，之前誰和我說別人送的東西不能亂給別人？”傅亦安挑眉，有些好笑，“你這人才剛給你，你轉手就給我？”

    “我之前那話是針對你說的，不適用于我?！甭鼓钕攵疾幌?，紅著眼眶，“我就是大型雙標狗本人，你打我啊?！?/br>
    “......”傅亦安揉了揉太陽xue，語調放柔，“…你這說的，我怎么會打你呢？我也沒有罵你吧...”

    “隨便你怎么說好了，”鹿念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頭，“我要去拍廣告了?！?/br>
    她說完，轉身就往片場里走過去。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傅亦安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