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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兒子都不愛,他最愛的是他自己。 …… 傍晚,夜幕初將。 陸儼開車回到薛芃的小院,剛下車,就見到薛芃牽著巴諾出來了,手里還拿著巴諾最喜歡玩的飛盤。 薛芃見到陸儼回來,也是一怔:“今天怎么這么早,還以為你要加班?!?/br> 陸儼下車,揉著巴諾的狗腦袋,笑道:“工作順利,就按時下班了,不過明天可能要忙?!?/br> 薛芃:“嗯,我明天也回去上班了?!?/br> 眼瞅著兩人就這么站著聊上了,巴諾在原地焦急的跑了兩圈。 薛芃笑了,很快將飛盤扔遠,巴諾一路狂奔,追到飛盤。 陸儼說:“那我先進去,我來做晚飯,你們先玩?!?/br> 薛芃詫異的看向他:“你?真的假的?” 陸儼卻面色很穩:“當然是真的,保準能吃?!?/br> 正說著,陸儼的手機響了,來電人正是夏銘。 陸儼拿著手機進了屋,關上門后接了起來:“喂?!?/br> 夏銘上來便說:“陸隊,我們已經找到炸彈狂徒的行蹤,正在部署收網。另外,剛才我們的同事在機場截住了艾筱沅,她想離開江城。目前我們只能以協助調查的名義,將她帶回警局?!?/br> 艾筱沅要走? 陸儼擰了下眉,走進廚房一邊洗手一邊對夏銘說:“無論如何要看住她,不能讓她離開江城,這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br> 夏銘:“當然?!?/br> 陸儼:“馮齊正那邊,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先針對爆炸案和□□?!?/br> 夏銘:“好,我明白?!?/br> 正說到這,進來一個插播電話,響了兩聲又斷了。 陸儼和夏銘交代完,再一看屏幕,發現剛才的電話是秦博成打來的。 陸儼立刻撥了回去。 電話剛響,就接了起來。 秦博成說:“小儼,我聽你mama說,你前兩天找過我?” 秦博成的聲音有些低,也帶著疲倦。 陸儼知道,他現在一定正在為網上那些和霍氏集團有關的,且鬧得沸沸揚揚的丑聞煩心,事情發酵到現在,已經不再是某一家企業的形象和產品問題,已經上升到整個江城。 陸儼從冰箱里拿出菜和rou,同時飛快的整理了思路,第一句便是:“秦叔叔,能否這兩天抽出一點時間給我,我想和你談談霍家和霍氏集團?!?/br> 秦博成的時間很寶貴,而且這件事也不適宜迂回,所以陸儼選擇了開門見山。 “霍家?!鼻夭┏梢活D,似乎并不驚訝,卻還是問:“好,那就明天吧,不過你具體想和我談什么內容,你的‘提綱’,已經準備好了么?” 這話問的很有意思,需要細品,秦博成和陸儼之間很少這樣用詞。 陸儼笑了下,將冰箱門關上,說:“可以說是應有盡有,就怕您看了,會覺得我準備的太全面了?!?/br> 安靜了兩秒,秦博成也低笑出聲:“這么說你是真的準備好了,我也希望是。這樣吧,明天你下班后過來,我在家里等你?!?/br> 陸儼:“好,明天見?!?/br> 陸儼將電話切斷,又站在原地待了片刻,這才將裝蔬菜的塑料袋解開,開始摘菜。 雖然剛才的對話不過寥寥數句,但里面的暗示和信息量已經足夠了。 秦博成沒有明說,可是陸儼卻從他的話風里聽出來,上頭應該是已經決定下一步的整頓方案,絕對不是姑息。 而且到了這個階段,無論是關于霍氏集團還是霍家,都不應該再討論可能性,而是直接出方案。 …… 薛芃和巴諾進屋時,陸儼已經燜上米飯,還準備好了要炒的菜。 薛芃洗完手,伸頭一看,報了菜名:“西紅柿炒雞蛋,蟹黃豆腐,小白菜湯?” 陸儼淡淡笑了:“全中?!?/br> 薛芃:“聽上去是不錯,可是你真的會做么,這兩個菜是很簡單,但是要做的好吃不容易啊?!?/br> 陸儼:“不好吃就叫外賣,這次就當練習了?!?/br> 薛芃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想練廚藝了?” 陸儼清了下嗓子,說:“總不能老讓你跟著我吃外賣,過日子還是得練幾道拿手菜?!?/br> 薛芃挑了下眉,遂歪頭看他,眼睛里帶著好笑。 陸儼一頓,不明所以:“怎么這么看我?” 薛芃卻答非所問道:“哦,我下午睡了一小會兒,還做了個夢?!?/br> 陸儼問:“夢見什么了?” 薛芃背靠著案臺,看著他打雞蛋,說:“夢見咱們在高中的時候,你一路跟蹤我,還懷疑我要自殺,還說話惹我生氣?!?/br> 陸儼愣了兩秒,手里的動作也停了:“你那時候脾氣挺大的?!?/br> 薛芃瞬間睜大了眼:“分明是你招我?!?/br> 陸儼笑了下:“又是我?” 薛芃:“不然呢?” 陸儼沒吱聲。 薛芃轉而又道:“不過你現在和那時候不一樣了,我總覺得你是不是偷偷上了什么話術課,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特別中聽?!?/br> 陸儼“哦”了一聲,十分正經的接道:“我倒是覺得,你是看我人順眼了,所以我說話你也覺得中聽了。有句話不是說么,情人眼里出西施?!?/br> 西施? “臭美?!毖ζM笑出聲,接著又話鋒一轉,說:“我先去洗個澡,等會兒來當小白鼠?!?/br> …… 薛芃進了浴室,站在蓮蓬頭底下,任由水流沖刷著頭發、面頰、身體。 她的假期即將要結束了,這要是換做之前,她是不會心甘情愿的放這個假的,在家也是無所事事,還不如去市局加班。 而且泡在實驗室里,原本就是她的愛好和消遣。 可是這一年和以往都不一樣,發生了太多事,那些變故直接改變了她心中長久以來認定的東西。 就好像薛奕。 這兩天陸儼在市局查案,薛芃就留在家里,一個人面對密室里的資料。 那些資料,如果是陸儼來看,他研究的是案件,是邏輯關系,是每個人在這盤棋里扮演的角色,也是布局者下一步的動作。 而她看到的,卻是自己的親人不同以往的另一面。 薛芃每看一頁資料,都不由得在想,當十年前的薛奕看到這一頁時,她的心境是怎樣的呢,內心是否經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情感上是否也在歷經掙扎? 薛芃相信,無論是令薛奕做出決定,通過霍驍而靠近權勢,還是對薛益東的死抱有懷疑,她邁出的每一步,對于一個還不到十八歲的女生來說,都是艱難的。 就連成年人,都未必有那樣堅決的心志。 薛芃不禁自問,如果換做是她十年前就看到密室里的東西,她會怎么做? 答案是,她不會和薛奕走一樣的路。 這大概就是她們姐妹之間最大的不同。 薛奕一向喜歡冒險,好奇心重,膽子大,也聰明,這些是她的優點,卻也成了害死她的缺點。 曾經薛芃以為,她和薛奕是很像的,雖然薛奕看上去很外向,可是在做事上,薛奕并不魯莽,她很心細,也很注重細節。 可那些密室里的資料,卻令薛芃推翻了這層認知。 或許,她真的太低估薛奕的膽識了。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