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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有時候空下來,還會在周末被同學拉去網吧泡兩個小時。 誰知那天,陸儼手里的籃球,砸中了薛芃裹得厚實的后腦勺,這一砸,可算讓陸儼記住了薛芃的……那雙眼睛。 她最后掃過他的眼神,他看的真真兒的,說是瞪,也沒有那么大的敵意,但要說是瞧,卻帶了幾分不耐煩。 到后來,再有同學指著遠處經過的薛芃,陸儼也會下意識抬個頭。 直到有一次,薛芃和他們走了個對臉,她垂著眼睛,皺著眉頭,走得很慢,也沒戴口罩,更沒有扣上羽絨服的帽子,一臉的生人勿進。 陸儼旁邊的男同學碰了他一下,小聲說:“就她,學生會主席的meimei?!?/br> 陸儼一怔,目光很快落在薛芃臉上,很直接。 擦肩而過時,薛芃也恰好抬了下眼,和陸儼的目光對上,但與此同時,她的眉頭也皺的更深了,又飛快的別開視線。 那眼神里透著煩躁。 等薛芃走遠了,男同學嘀咕道:“你看她剛才那個不耐煩勁兒,咱們也沒得罪她啊,怎么瞧誰都不順眼?!?/br> 陸儼腳下一頓,卻突然站住了,側身往后看。 也因為這個轉身令角度有了變化,陸儼迎上了從側面上方落下的陽光,他也下意識的皺起眉,瞇起眼。 陸儼恍然的“哦”了一聲,說:“她就是被太陽晃著了,不是對咱們?!?/br> 男同學說:“切,上次你不小心砸著她,那也不是故意的啊,都說了對不起了,她還問怎么不道歉,拽什么?!?/br> 陸儼笑笑:“就是誤會,無所謂?!?/br> …… 只是陸儼萬萬沒料到,同樣的事,很快就發生了第二次。 要說一次是誤會,那兩次呢? 數日后的某一天,在同樣的籃球架旁,同樣從場內溜出去一顆籃球,同樣砸中了剛好經過的薛芃。 這一次,薛芃依然罩著羽絨服的帽子,只是沒戴耳罩,沒有裹厚圍巾。 她也沒有發燒,走路很穩。 可是在被球砸中的那一刻,她還是懵了。 不是吧? 薛芃在原地愣了幾秒鐘,盯著那顆砸中她以后,滾到前面的籃球。 然后,有個個子很高的男生從她身邊小跑過去,單手將球撿起來,遂轉身走向她,說道:“同學,抱歉,你……” 也就是在這一刻,薛芃抬起眼皮,看向他。 陸儼的后半句話,也在看清是誰之后,噎在喉嚨里。 而薛芃的眼神原本是冷的,帶著一點憤怒,但很快就變成了疑惑,像是把他認出來了。 陸儼又一次開口:“對不起,我同學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我同學不是故意的? 我同學? 薛芃一個字都不信。 她從鼻子里發出一個幾不可聞的冷哼,遂用食指指著他說:“又是你?!?/br> 只有三個字,落下了,她抬腳就走,徑自越過陸儼。 陸儼:“……” …… 2 陸儼和薛芃第一次坐下來說話,是在薛芃升上高二以后。 那時候,薛奕已經去世將近一年了。 薛奕的離開,不僅轟動了北區十六中,更傳遍了江城所有高中。 薛奕的名聲很響,連其他學校的老師同學都知道她,只是沒有人想到,那樣出色的一個女生,會在這個年紀,以那樣的方式離開。 因為薛奕的事,薛芃變得比過去更不合群,更孤僻,但周圍的同學們對她卻寬容一些了。 只是薛芃的學習變得很不穩定,從中游掉到了下游,她的失眠癥更嚴重了,經常會睜著眼睛到天亮。 剛升上高二,課業比高一的時候重了,已經有了晚自習,但不像是高三那樣要求嚴格,必須參加。 薛芃幾乎每天都參加,一半時間用來睡覺,一半時間用來發呆。 白天她要聽課,不能睡,晚上夜深人靜時,她又失眠,就算是勉強睡著了,也指不定什么時候會被噩夢驚醒。 只有晚自習,她能睡一會兒。 而在上晚自習之前,薛芃回先去校外的小賣部買點吃的果腹。 大部分同學們都會去學生食堂,可她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寧可吃零食,就是為了圖一會兒清靜。 薛芃每次都是買一個熱狗,讓小賣部的老板用微波爐加一下熱,就站在小賣部門口,就著礦泉水吃了。 然后,她就沿著路邊往街上溜達,等到晚自習之前再回來。 這樣的路線持續了小半個月,直到有一天,薛芃身后跟上了一個人。 …… 在薛芃的印象里,她和那個用籃球砸中她頭三次的男生,上一次見面,還是在警局做筆錄的時候。 可事實上,那之后他們見了很多次,只是薛芃一貫的心不在焉,走路低頭,徑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算是擦肩而過,她也看不見。 薛芃自然也不會知道,她的變化,陸儼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因為他們共同目睹了天臺上的案發現場,心里受到的驚嚇都不輕,將心比心,陸儼覺得連他都很難接受的事,換做薛芃,必然是天崩地裂。 陸儼已經上了高三,學校給高三學生定期安排了心理輔導會,幫助學生減輕心理壓力,避免在高考之前太過鉆牛角尖。 陸儼每次都聽的很認真,也時常想起薛芃。 她越發孤僻了,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甚至已經開始自我封閉。 以前用球砸到她,她還會生氣,那一瞬間是生機勃勃的,而現在,她連那樣的情緒都沒有了。 也就是在這一天傍晚,陸儼從學校出來,到小賣部買瓶水,就在門口見到了薛芃。 薛芃背著風,吃著熱狗,眼神卻在發直,只是機械性的咀嚼著食物。 陸儼看了她好幾眼,她都沒發現旁邊站了個人。 直到陸儼拿著水走開幾步,又回頭看她,她已經吃完熱狗,將包裝袋扔進垃圾桶,抬腳就往學校的反方向走。 薛芃沒背書包,就把雙手揣在大衣兜里,低著頭,沿著路邊緩步前行。 陸儼在原地站了兩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腳下一轉,就跟了上去。 前面穿過兩條小路,有一條小河,河上有一座彎彎的拱橋。 陸儼站在橋下,看到薛芃上了橋,將手撐在欄桿上,就那樣盯著遠方發起了呆。 陸儼皺著眉,好幾次想上前,可是看她那樣,又不像是準備往下跳的樣子。 直到薛芃忽然動了,她轉過頭,下意識朝后面看了一眼。 這一看,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對上了。 薛芃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隔了幾秒,又從另一邊下了橋,繼續沿著路邊走。 陸儼又一次跟上。 兩人始終保持著十幾米的距離。 薛芃保持著低頭的姿勢,盯著地上的影子。 但是每當她走過一個路口,就會回頭一次。 陸儼會站住,不上前也不退后。 兩人會對視幾秒鐘,然后薛芃繼續往前走。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上了大路,路上全是車和忙碌下班的行人。 薛芃似乎是累了,就一屁股坐在路邊的花壇上,對著路上的車水馬龍,像是一座雕像。 而這一次,陸儼選擇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