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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芃沒有絲毫猶豫,按照韓故發來的地址叫了車。 那后來的一路上,她的腦子漸漸不亂了,思路也逐步沉淀下來,心也不再慌張,連她自己都驚訝,竟然能如此鎮定。 或許是因為已經接近謎底,或許是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韓故對薛奕的用心,對她的執著。 這要是換做半年前,薛奕自己都會覺得不可思議,有朝一日她竟然會將韓故當做信任的人,還主動去他家。 而現在,她十分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韓故絕對不會傷害她——因為薛奕。 半個小時后,薛芃來到了韓故住的高級公寓。 電梯門剛打開,就見到韓故站在門口,身著居家服,眼神帶笑,面容清冷。 薛芃沒什么表情,無聲的走到他面前,無聲的進了門,換上拖鞋。 韓故倒了杯熱水給她,轉身時說:“這邊?!?/br> 薛芃端著水杯跟上,越過走廊,很快來到一間十分寬敞的房間。 燈打開著,窗前有一個很大的鳥籠,里面布置的很溫馨,還擺放了不少綠植,而鳥籠里有一對斑胸草雀。 薛芃抬腳朝鳥籠走去,直到越過一面墻壁,余光似乎掃到什么,她下意識轉了下頭。 這一轉,人就定住了。 墻上掛著一張巨型照片,照片里有個靠坐在桌前的女生,對著鏡頭微微笑著。 女生很漂亮,不僅透著年輕的朝氣和純,還有一點成年人的世故和欲,她是個矛盾的結合體,別說是男人,女人看了都會向往。 而這個女生,就是薛奕。 薛芃一直保持著原有的站姿,盯著照片里的薛奕,許久,許久。 直到韓故來到她旁邊,并肩看著照片。 薛芃如夢初醒,問:“照片里的地方,是上次你帶我去過的那個小房間?” 韓故:“對?!?/br> 這時,窗前的鳥籠里發出清脆的鳥叫聲,很悅耳。 薛芃終于收回視線,走向鳥籠。 她在鳥籠前站定,果然見到一對斑胸草雀。 韓故也走了過來。 薛芃問:“為什么養斑胸草雀?” 韓故笑道:“薛奕喜歡,聽她說,這種鳥是自由戀愛,一夫一妻制,而且求愛時,雄鳥會給雌鳥唱‘情歌’?!?/br> 薛芃一頓,喃喃道:“原來她有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 自然,薛芃指的不只是養鳥。 韓故看向薛芃,說:“這也不能怪你。你小時候體弱,精神也不穩定,有很多事薛奕都不會告訴你,怕影響你?!?/br> 薛芃也轉過頭來,盯著他的笑容,再次說道:“你就是Silly?talk?!?/br> 韓故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只問:“你覺得‘他’的文筆如何?” 薛芃從兜里拿出手機,刷了幾下給他看:“我沒有錄音?!?/br> 韓故掃過,卻依然沒有回答,而是說:“你我立場不同,所處的世界也不同,你永遠不會到我這邊,我也不會過去,所以有些問題,你只能自己去找答案?!?/br> 薛芃吸了口氣,沉默了。 她明白韓故的顧慮,而且以他周全、圓滑的行事風格,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只會選擇性的暴露幾張牌給她看,但不是全部。 薛芃笑了下,問:“因為我是警察,你怕你今天告訴我真相,我明天就去舉報你?” 韓故說:“我這也是為你好,如果你在我這里知道的太多,你也會為難,到底要不要履行你的職責。而且就算你去舉報我,對你要找的答案沒有任何幫助,我到了警局一樣不會說?!?/br> 薛芃想了一下,點頭,算是退而求其次:“那好,我換個問法。那張在KTV包房的照片,和那把鑰匙,是你給我的?!?/br> 韓故沒說話,只是挑眉看著她。 承認是他給的,就等于承認無人機和霍雍的事。 薛芃一頓,漸漸摸清了他的游戲規則,又換了個問題:“鑰匙原本是屬于誰的?” 這次,韓故終于正面回答了:“是你姐?!?/br> 薛奕? 薛芃有些驚訝,卻又在情理之中。 是啊,突然給她送把鑰匙,總不會是用來開外人家的門。 薛芃問:“那鑰匙是用來開什么的?” “我不知道?!表n故搖頭,“她給我鑰匙,只說讓我找機會交給你,至于是開什么的,她說這個要看天意,如果老天爺允許,你早晚都會知道它的用途?!?/br> 看天意? 薛芃搞不明白,可是看韓故的眼神,又不像是在撒謊。 況且都到了這一步了,他把她叫過來,無非就是因為這里最安全,不用擔心在外面見面會被人監控,而他也可以說實話。 薛芃:“好,鑰匙的事我會自己找答案。我還有別的問題?!?/br> 韓故:“你說?!?/br> 薛芃吸了口氣,問道:“ST的召集人是誰?” 既然是一個組織,那么就一定有召集人,尤其是當這個組織的成員目標不一致的時候,就更需要有個人站出來,把人湊齊。 陳凌和鐘鈺,沖的是三十多年前的化工廠意外事故,針對的是高家夫婦。 茅子苓和林曾青,是因為牽扯到霍雍和廖云川的性|愛派對。 陳末生和林戚,是因為化工廠主管貪污受賄,而引發的冤案。 而韓故和常智博,則是為了薛益東和薛奕。 還有程崎,不過他似乎沒有明確的針對目標,更像是一個輔助的角色。 薛芃提問了,韓故卻沒答,只是笑著搖頭。 薛芃又道:“我太直接了?那好,我來自己猜?!?/br> 首先,鐘鈺、茅子苓和林曾青都可以排除。 薛芃:“應該不是你?!?/br> 韓故搖頭,很輕松。 薛芃:“陳凌?有可能,但在執行上有點難,她最多是提供一些思路?!?/br> 韓故不置可否。 薛芃:“那就只剩下——常智博?!?/br> 韓故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遂又很快恢復如常。 薛芃看到了那個瞬間,肯定的點頭:“常智博?!?/br> 隔了幾秒,韓故嘆氣:“你就沒有我能回答的問題要問么?” 薛芃:“比如呢?” 韓故:“比如,你父親的車禍,以及薛奕和霍家的糾葛?!?/br> 薛芃想了下,說:“我父親的車禍是人為。我姐想要找到真相,查到霍家頭上,卻因此還自己丟了性命。這兩件事我都已經知道,可惜沒有證據,就算知道又如何?” 韓故挑眉:“這么肯定,你怎么知道沒證據?!?/br> 薛芃:“如果有,ST為什么要召集這么多人,聯合起來針對霍家?我想,那一定是因為證據被人動過手腳,不夠充分,或是不夠直接指向某個人。就算把我父親和我jiejie的死亡真相挖出來,可能最終接受法律制裁的也只是個替死鬼。而你們要針對的是幕后元兇,這就不能只用兩件‘故意殺人案’來定論了,一定要鐵證如山,罪證確鑿,而且大到他不能甩鍋,連找替死鬼的機會都沒有?!?/br> 韓故只安靜的聽著薛芃分析,并不打斷。 薛芃卻在一邊分析一邊觀察他的表情,其實這里面的來龍去脈,她還不是十分清楚,眼下都只是推導居多。 薛芃繼續道:“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