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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續地說:“我也問過自己,我的職業良心,到底值不值那四萬塊錢,我也為此掙扎了很久??山Y果,我還是去了……我對自己說,就算我不去,廖云川也會找別人,我以為很重要的東西,在那些人眼里根本一文不值。但我沒想到,我第二次去,那里就出了人命……” 第二次,有個歷城當地的小演員因為負荷不了現場的“娛樂”強度,加上之前也沒怎么吃東西,很快就出現低血糖現象,頭暈、惡心,但那些富二代正在興頭上,根本不可能收手。 其中一個富二代還叫囂道,老子花錢了,你就這么點本事? 小演員越來越難受,一直在勉強支撐。 另外一個女人見情況不對,就讓她吃了點甜食,還立刻去叫茅子苓。 結果,茅子苓進門時,小演員已經倒在地上開始抽搐了。 茅子苓立刻開始施救,但很可惜,小演員最終猝死。 幾個女人都嚇壞了,男人卻好像沒事兒人似的,還有人說了句:“不經干啊,真特么掃興,艸!” 直到廖云川和霍雍出現在門口。 廖云川皺著眉,好像很煩躁。 而霍雍上來就笑問:“這么快,又弄死一個?” 屋里幾個富二代就開始互相推卸責任,你一句我一句,大家都沒太當真,后來還開起玩笑了。 直到廖云川看向茅子苓,說:“子苓,過來幫我?!?/br> 茅子苓愣了,只見廖云川上前去抬女死者的尸體,她卻只能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廖云川又道:“你愣著干嘛,干活兒?!?/br> 茅子苓這才配合,一直低著頭。 等他們將尸體抬進洗手間,茅子苓還聽到門外有人說:“云川會處理,都去別的房間?!?/br> 男人們說笑著往外走。 有人說:“艸,那現在少了一個,怎么辦?” 有人答:“你特么的還在乎這個!” 還有人說:“不是還有個女醫生嗎,我瞅著盤挺順?!?/br> 茅子苓就一直白著臉躲在洗手間的門后,瞪著地上的女人尸體說不出話,她的腦子嗡嗡的。 廖云川出去后沒多久,就拿著一箱裝備回來了,箱子里有防護服、手套、口罩,還有一些布和藥水。 茅子苓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么,直到廖云川將防護服扔給她,讓她照做。 訊問室里,茅子苓將余下半杯水喝掉,額頭上已經隱隱浮出一點薄汗。 她好像有點難受,卻在強忍著,只說:“接下來我們做的事,我相信你們都查到了。我們用藥水清洗了尸體,廖云川還讓我把藥水導入女死者的體內,沖洗掉里面的精|液?!?/br> 單向鏡另一邊,陸儼的眉頭早已皺了起來,也因為茅子苓的描述,令他想到一個關鍵信息。 那就是在清洗過的女性尸體上面,薛芃還發現了一組指紋,其中食指的指紋上還有一道橫紋,薛芃說那很像是刀傷。 可問題是,既然廖云川和茅子苓清洗尸體的時候都是戴著手套的,那么那組指紋又是誰留下的? 思及此,陸儼很快對許臻說:“問她知不知道,女死者身上留下的指紋是誰的,除了她和廖云川,還有誰接觸過死者?” 許臻很快問了。 茅子苓喘了口氣,身體漸漸趴在桌上,說:“應該是霍雍留下的?!?/br> 此言一出,陸儼怔住了。 霍雍的? 不,不對,霍雍的指紋上沒有橫紋,薛芃比對過霍雍的指紋,完全不吻合。 陸儼正想到這里,對面茅子苓又繼續說道:“我記得當我們清洗完尸體之后,霍雍曾經進來過。他也戴著手套,只是那副手套和一般的乳膠手套不一樣。他還戴著手套故意在尸體上留下指痕。我當時覺得很奇怪,后來他就將手抬起來指給我看,還說那副手套是特質的指紋手套,上面有他最討厭那個人的指紋。將來要是警方查到尸體,那個人就會倒大霉?!?/br> 最討厭那個人的指紋? 陸儼瞇了瞇眼睛,腦海中飛快的略過幾個人。 可是就在答案呼之欲出時,站在旁邊的季冬允忽然說話了:“她好像很難受……” 陸儼一頓,再朝對面看去,茅子苓已經趴在桌面上,她不止難受,而且很痛苦,雙手雖然被銬住了,肘部卻向腹部靠攏,似乎是肚子。 許臻和李曉夢也下意識站起身,李曉夢更是上前查看,一摸額頭,驚了。 李曉夢看向許臻和單向鏡的方向,說了一句:“她發燒了,特別燙?!?/br> 茅子苓:“能不能給我止疼藥……” 李曉夢:“你哪里不舒服,生了什么???”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無論是訊問室還是隔壁房,季冬允更是身體前傾,盯著茅子苓的反應。 隨即就聽到她說:“我有胰腺癌,晚期?!?/br> …… 幾分鐘后,茅子苓疼暈了過去,訊問也不可能再繼續,很快就有警員將她送到拘留室,并通知隊醫。 礙于身份,季冬允現在還不能去看她,就只是坐在原來的房間,低著頭一言不發。 陸儼進來看過他一次,知道他需要時間消化和平復情緒,沒有打攪,轉身便回到辦公區。 方旭這時告知,歷城和春城的警員已經到了。 陸儼應了,很快就在會客室見到幾人,坐下來聊了幾句,便提到茅子苓。 在陸儼來之前,幾人已經得知茅子苓主動自首的消息,震驚過后便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案件詳情。 茅子苓雖然是分尸案的兇手,可是就多城連環jian殺案來說,她才是受害者,霍雍和那些參與的富二代才是兇手,而茅子苓就是目前唯一能提供案件詳情的當事人。 陸儼便將茅子苓的病情,和她透露的“狂歡派對”的內情轉告幾人。 只是茅子苓到底為何痛恨霍雍,這仍是個疑問。 就在這時,陸儼手機響了,來電薛芃。 他走出會客室,將電話接起,就聽薛芃說:“我們這里有兩個新發現。我聽說茅子苓自首了,也許這兩件事對你們的審訊會有幫助?!?/br> 陸儼立刻問:“是什么?” “在現場找到的防護面罩,姚素問從里面提取到眼淚的成分,證實是茅子苓留下的,而且她當時情緒很激動。也就是說,她在虐殺霍雍的過程里曾經哭過?!?/br> 情緒激動,曾經哭過? 陸儼只擰了下眉,沒接話。 薛芃繼續道:“第二件事,是現場找到的那些針劑,有腎上腺素、鎮定劑,還有一些止疼劑,經過化驗,發現原來它們不光是給霍雍注射的,茅子苓自己也用了。而且她還在短時間內注射了過量的止疼藥?!?/br> 陸儼吸了口氣,低聲道:“據茅子苓自己說,她有胰腺癌,還是晚期?!?/br> 電話對面,薛芃愣住了。 隔了幾秒,陸儼才聽到她說:“難怪她這么著急殺了霍雍?!?/br> 陸儼嘆了口氣,將一直藏在心里的“隱患”道出:“現在除了霍雍的案子,其實還有件事我更擔心?!?/br> “是什么?” “就我剛才觀察茅子苓的狀態,就算隔著一層玻璃,我都能感覺到她骨子里的恨意,而且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