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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平時我起得早,睡得晚,早晚都可以帶它出去遛。而且,你好像也是一個人住。有時候加班忙,你干脆就睡在市局實驗室了,巴諾怎么辦?” 說到挖掘“敵人”的弱點,逐一擊破,這一向是陸儼的強項。 薛芃一頓,飛快的說:“等以后巴諾來了,我一定天天都回家,而且我家地方大,它活動的開?!?/br> “哦?!标憙暗瓚?,“的確很大,而且還有很多瓶瓶罐罐,玻璃器皿,你就不怕巴諾碰壞你的實驗儀器?” 薛芃的眼神漸漸銳利了:“巴諾受過訓練,不會拆家的?!?/br> “話是不錯,但就算是短毛狗,也會有毛,做實驗最好是無菌環境,不適合養貓狗?!?/br> “你……”薛芃冷著臉,剛吐出一個字。 但陸儼卻很快將她打斷:“如果養在我那里,我住的地方距離市局很近,你想看它,我隨時都可以把它帶過來,可是你住的地方已經出城了,我想見巴諾,會有很多不方便。要是以后巴諾想我了,怎么辦?!?/br> 薛芃:“……” 陸儼難得一見的口才了得,尤其是這最后一條,令薛芃根本無法反駁。 薛芃垂下眼,對上巴諾的眼睛。 巴諾的眼神干凈單純,它盯著幾人,似乎隱隱也有感覺,知道將要發生什么事。 * 整個警犬隊,除了訓導員,巴諾和陸儼、鐘隸的感情最好,禁毒隊時常要出去執行抓捕毒販的任務,兩人和巴諾配合的最多,平時沒有公務,也會經常過來喂它,給它梳毛、洗澡。 直到一年前,陸儼和鐘隸一同出任務,兩個人去,卻是一個人回。 鐘隸出事之后,巴諾也曾被派去現場追尋鐘隸的氣味。 可是因為經過化合物爆炸,人的氣味已經被掩蓋破壞,兩隊人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找到半個影子。 直到最后,不死心的巴諾嗅到了一點味道,終于在角落一個重物下面,發現一條人類男子的半截小腿。 后來經過檢驗證實,小腿確實是鐘隸的,是被人砍斷的,而且砍斷的時候人應該還活著。 至于鐘隸的腿到底是誰砍斷的?,后來刑技人員也在現場通過痕跡取證進行過分析,顯然當時鐘隸的腿被重物壓住,現場又太過危險,為了逃生,就只能砍掉小腿。 如果是他自己動的手,那他應該是爬出去的,可是現場并沒有找到任何血液拖行的痕跡,反而找到一些滴落痕跡,這說明鐘隸不是自己離開的,是現場有毒販砍斷了他的腿,把他帶走。 那么這些毒販,是不是已經發現了鐘隸的臥底身份? 如果要滅口,一槍就夠了,這樣帶著一個大活人上路,是為了要套取情報,方便日后反偵察,還是想進一步打擊報復? 反過來,如果毒販不知道鐘隸的身份,砍斷腿只是為了方便把人救走,那么等事情平息之后,鐘隸為什么遲遲沒有現身? 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關于鐘隸的生死,也漸漸有了“答案”。 事發后一個月,陸儼和薛芃還抱過希望,也許是他重傷未愈,找不到機會回來。 事發后兩個月,這種希望就減少了一大半。 接著是三個月、四個月……半年、一年,直到現在。 鐘隸已經犧牲,這基本是可以肯定的。 禁毒隊內部不能對外聲張任務,就在隊里辦了一個小型儀式,悼念鐘隸,追封鐘隸的功績,以及授予陸儼第二個三等功。 在陸儼養傷期間,母親齊韻之和繼父秦博成也來看過他。 陸儼心里始終裝著一個問題,遲遲問不出口,直到那天齊韻之又來了,陸儼忍不住,終于發問:“媽,在林隊下令救人之前,你有沒有和秦叔叔說過什么?” 齊韻之一愣,眼神閃爍,顯然是有隱瞞。 可陸儼還想聽她親口說,便又問:“比如,一定要把我救出來,一定要保住我的命,這樣的話?!?/br> 齊韻之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承認。 這之后,陸儼和齊韻之又聊了很久,氣氛一時低迷,很不愉快。 直到齊韻之唉聲嘆氣的離開,才在門外的把手上發現掛了一袋子補品,是薛芃送來的。 顯然屋里的談話,薛芃也聽到了。 自那以后,薛芃和陸儼就疏遠了聯系,陸儼心里也有數是為什么,自知沒有顏面為自己辯解,兩人的關系慢慢的也就淡了。 * 事實上,鐘隸的死直接影響的不僅是陸儼和薛芃,還有巴諾。 鐘隸的斷腿是巴諾找到的,王超說,巴諾因為這件事受到很大打擊,一個月來始終沒什么精神,還有絕食的跡象。 直到陸儼回來看它,巴諾才重新振作起來。 王超說,一個月了,就沒見過巴諾這么高興過,明明沒怎么吃東西,聞到陸儼的氣味,聽到他的聲音,卻一下子直起身來,叫聲中氣十足,就連訓導員都差點拉不住它。 這些事,是在鐘隸出事后幾個月,薛芃才聽說的,那時候她和陸儼已經開始“冷戰”。 如今一聽陸儼說“以后巴諾想我了,怎么辦”,薛芃心里一軟,又看了看巴諾的眼睛,安靜了好一會兒,這才下定決心道:“我知道你會好好照顧巴諾。是不是以后要是我想去看它,隨時都可以去?!?/br> 陸儼一頓,有些驚訝,卻也是如釋重負:“當然?!?/br> 隨即很快笑了。 薛芃掃了他一眼,剛要說話,這時手機進來一條微信,薛芃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叫張瀟的高中同學發來的。 “老同學,忙呢么?方不方便說話,我想和你打聽個事?!?/br> 薛芃一頓,很快就明白了張瀟的來意。 張瀟畢業后就做了記者,一直在跟社會新聞線,這兩年時不時會從薛芃的微信上蹦出來,每次都是因為命案。 但薛芃因為職業cao守,從沒給張瀟透露消息,偏偏張瀟打算一棵樹上吊死,就算薛芃一個字都不說,卻依然每次都來問她。 薛芃下意識嘆了口氣。 陸儼問:“怎么了,誰的微信?” 薛芃:“張瀟你還記得么?高中那個?!?/br> 陸儼回憶了一下,搖頭:“沒印象?!?/br> “就是負責每天中午廣播站那個女生?!毖ζM提示道。 陸儼這才恍然:“哦,就是那個很八卦的,經常利用廣播站報一些小道消息?!?/br> “對,就是她,她現在比那時候還要八……”薛芃一邊說一邊掃向手機,這時張瀟已經發來好幾句消息。 薛芃一看之下就愣住了,話也哽在半截。 張瀟:“嘿嘿,你說巧不巧?我爸媽住的那個小區,昨天不是抬出去一個老太太的尸體么?我媽說剛好那個老太太她認識,剛好從樓上往下看,還看見你了。我晚上剛回家,她就跟我念叨這老太太的事兒。我就想來跟你證實一下,到底老太太是不是被兒子、兒媳毒死的???” 薛芃的眉頭漸漸皺起來,隨即將手機遞給陸儼。 陸儼開始還沒當回事,直到耷眼一看,也是一愣。 毒死的? 張瀟的mama是怎么知道的? 陸儼:“問問她是不是聽到家人說起過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