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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失控的時候,許庭深轉身往緊閉的房門看了看,他咬了咬牙說:“你在處理著,我有點事?!?/br>“庭深?庭深!”樓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庭深掛了電話。許庭深現在毫無心思管別的事情,他魂不守舍,人像走在鋼索上,下面是滾滾火海,稍不留神就能摔下去。邱示君感覺到體溫在逐步下降,他禁不住冷,于是抬起雙臂環住自己。他的嘴唇也開始變色,逐漸趨于失血的地步。邱示君用頭抵著床沿,他緊緊地抱著自己,眼睛漸漸模糊,眼睛開始難以對焦。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嘴唇有些打顫地問道:“......師.....師傅,還有多久.....到家?”師傅頭都不抬,腳下油門剎車踩得又重又急,邱示君因慣性而往前沖,額角本就磕了個包疼得不得了,再次受到沖擊,他疼得嘶了聲。師傅瞥了后視鏡一眼,沒講話。“你到哪里了?庭深,我已經頂了一個多小時,他們不見到你不會罷休的!”許庭深閉著眼捏鼻根,他煩躁地解了解領口上的一粒紐扣,他嘆了口氣,幾乎已經精疲力盡。“........我來了,來了?!痹S庭深說得有氣無力,他拖著步子往外走,走了一步又忍不住回頭看門,那扇門是桃木色的,因為背光的關系,顯得有些暗沉。許庭深的眼皮不自覺地一跳,心有余悸。還沒走到電梯口,樓宴的電話又奪命般地響了起來。許庭深再一次深深地看了眼,他打定主意,等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再趕回來。“哪里停啊小帥哥?”司機把車速降了下來。邱示君冷得像墜入了冰窖,他的肌rou全然喪失了力氣,身上的體溫在不停地流失,他極為勉強地動了動手指,指尖摸過座椅,他掀了掀嘴皮,好像已經氣若游絲。“.....27號樓.....”邱示君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他哆哆嗦嗦地去掏手機,結果手一抖沒拿穩,手機掉到了座椅的下面。車子還在繼續開,他重心不穩,只好伸長了手臂去撿,結果指尖無力,連勾一勾手機都十分困難。而就在邱示君附身去撿手機的瞬間,許庭深的車從他身邊飛速地經過。僅僅幾秒鐘的時間,他們擦肩而過。“......謝謝......”邱示君顫著手去點手機屏幕,他的指甲蓋都褪了色變得愈發深紫。邱示君轉身去拉車門,第一下,他沒能拉動,第二下,他兩手共用才極度勉強地把車門拉開,他先伸出左腿著力,等站穩了再把那條傷腿拖下來。他每一步都走得艱難,每拖一步,他的汗就多冒一層。狹小的電梯里空氣渾濁,幽暗的燈光照在邱示君的臉上,顯得尤為慘白。“......”邱示君腿一軟差點跪在家門口,千鈞一發之際,他抓住了桃木色門的手柄。手柄冰冷,他用盡全力撐住自己,這才迫使他沒有直接跪地。邱示君閉了閉眼,喉底發出了幾聲痛苦地呻吟,他抵住墻,讓自己慢慢慢慢地站起來。“啪!”地一聲,門終于被他拉開了,邱示君行動僵硬,背后的衣服已經快被汗浸濕了,他顫了顫手指,終于摸到了桌子沿邊。邱示君垂頭,汗滴進了他的眼睛里。邱示君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的左手在桌子說胡亂地摸,空的礦泉水瓶被一巴掌掀翻在地,順帶著藥瓶一同墜落。邱示君機械地轉過頭,他脖子上的青筋突突地漲跳,邱示君困難地吞了吞口水,感覺喉底似乎發炎了,像有刀片在刮,刀片是磨鋒利的,所以殺傷力很強,連呼吸都鈍痛。邱示君蹲**把藥瓶撿了起來,他擰開瓶蓋一看,立馬已經空了,一顆藥都沒剩下。“啪嗒!”一聲,藥瓶從掌心脫落,再次掉落在地。那聲響落在邱示君的耳朵里竟然響如驚雷,邱示君鼻翼翕動,他張開嘴,從喉底發出了難聽的嗚咽,聽著像被剪刀戳壞的風箱。邱示君的眼睛開始變得灰敗,他盯著墻壁看了很久看到眼睛都忘了眨。邱示君撐著地重新站起來,他膝蓋疼得很,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膝蓋骨,今天摔了一跤,還挺嚴重的。邱示君垂眸,卻連抬手挽褲子的力氣都沒有。邱示君的心里有一只黑狗,黑狗被浸泡在黑水里,他被拽入水中,頭被按到水底。他不得呼吸,沒法反抗。心里的黑水愈加泛濫成災,牽動著他腦神經中最脆弱的某處。邱示君機械地眨了眨眼,他看見桌上有紙和筆,他突然伸手抓過來。許庭深的襯衣都皺了,他坐在會議室的座位里聽著兩邊各執一詞的樣子,他倍感煩躁。眼皮跳得更厲害了,許庭深忍不住抬手去按。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愈發地坐立難安。邱示君站在全身鏡前,他剛洗完澡,他用浴巾裹在自己,低頭仔仔細細地把全身都擦了一遍。接著他把浴巾放在一旁,拿過衣服穿上。水蒸氣全蒙在鏡子上,邱示君看不清自己的臉,他顫著手用掌心抹了抹鏡子,鏡子里漸漸映出一雙灰蒙的眼睛。邱示君很輕很輕地扯了扯嘴角,這抹笑稍縱即逝,短到他自己都沒回過神來就消失了。他的手反射性地縮了縮,他合著衣轉身重新擰開淋浴的開關,熱水從噴頭里一瀉而出,直接灑到他的身上和臉上。邱示君抬腳重新跨進去,他放松后腰讓自己躺得舒服一點,接著慢慢地闔上眼睛。他攤開掌心,刀片安靜地躺在那里。邱示君翻了翻手指把它握住,刀刃雪亮,泛著寒光。第三十二章“三天里面我們會重新做檢測,同時上交事故報告?!痹S庭深陷在沙發椅里,嗓子已經啞了,他口干舌燥,喉底像著了火一樣灼熱。他皺著眉咳嗽了兩聲才勉勉強強把話講完。樓宴把人送走了折回許庭深的辦公室,許庭深雙肘撐在桌上,指腹用力地捏著眉心,樓宴喊了他一聲,他才慢慢地把手放了下來。“報告我會做,庭深,你臉色不好,人不舒服?”許庭深抬手按住右眼,他的眼皮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跳動著,牽連著他的胸口也發悶難受著。許庭深去翻抽屜,找出了眼藥水,他給自己點上,水滴浸潤眼底,卻沒有任何改變。“辛苦了,你寫完抄送我,我再改改?!痹S庭深邊說邊站了起來,樓宴側過身讓出路。也不知道是因為沒吃飯的關系還是剛才站起來的一瞬間他動作太大,他竟然眼前發花,身體晃了晃才勉強穩住自己。“沒事吧?”樓宴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許庭深比了個抱歉的眼神,他擺擺手說沒事。“有事再打給我吧?!痹S庭深牽強地笑了笑,接著推開門走了出去。許庭深一上車就馬不停蹄地踩了油門,車子以放肆的速度沖了出去。許庭深的公司離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