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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芊扶薛星弋上車,薛星弋手因為難受一直扯著她的衛衣,她只好也跟著上來。 薛豐煜:“你好?!?/br> 賀芊禮貌地低了低頭:“您好?!?/br> 薛豐煜:“不用客氣,我是小星的哥哥,你也叫我聲哥就行。小星,你去哪,回家還是去你那兒?” 薛星弋:“我那兒?!?/br> 薛豐煜應了聲。后視鏡里的男人低笑,拿了瓶溫水給薛星弋,然后將車子中間的擋板升起來了。 車子啟動,薛星弋的身子輕輕搖晃了一下,頭往車窗上撞,賀芊伸手幫他墊了一下,然后將人抱過來,讓他歪在自己身上。 賀芊幫他擦擦汗,將袋子里的藥拿出來仔細確認了藥量。薛星弋吃了藥,依舊還是疼的冒汗。 他穿著一件羊毛衫,圓領,沒有外套。賀芊手伸進去摸了下,發現他里面穿的還是個很薄的短袖。外頭又寒又涼,這件全是小洞洞的毛衫能擋住多少風? 賀芊抱著他的腰,讓他靠著自己,皺眉道:“怎么穿這么少?” 薛星弋:“你也很少?!?/br> 賀芊這衣服比夏季校服那料子還薄點,但責怪薛星弋的時候還是理直氣壯。 賀芊:“我少沒事,你不行?!?/br> 他的身子在往下滑,賀芊卡住他的腰,語氣掛著些惱怒的味道:“這幾天再讓我看見你不穿外套,你就等著被裹涼席里頭掛鐵門兒吧?!?/br> 薛星弋被她逗笑了,咳了兩聲:“你們Alpha都這么威脅人嗎?” 賀芊:“我沒跟你開玩笑?!?/br> 薛星弋一愣,隨后脖子縮了一下,眼睛又開始紅。 賀芊:“你別來這套!” 賀芊:“我說到做到!” 賀芊:“……你真哭了?”薛星弋眼尾徹底紅掉之后,賀芊一點脾氣都沒了,幫他把眼淚擦干:“乖,我錯了?!?/br> 薛星弋枕著她的肩膀開始犯困。 藥效開始起作用了。 等車子開到出租屋底下的時候,薛星弋已經睡得很熟了,薛豐煜升起擋板,正準備伸手把他弟拍醒,就看到小姑娘溫柔地托起他弟的脖頸,然后將人抱下了車。 這動作。 怪熟練的。 看來他弟已經把人搞定了啊。 還挺深藏不露的。薛豐煜嘖了一聲,收回了手。 上樓多少有點顛簸,薛星弋被放在床上后,眼睛慢慢睜開了。 賀芊正在他旁邊鼓搗一個新買的暖水袋,看見他醒了,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好點了嗎?” 薛星弋:“嗯,我想……” 賀芊:“想洗澡的話等汗落下去了?!彼滞乱粔?,原本要起來的薛星弋被毫不留情地摁在了床上,根本脫不掉她的鉗制。 薛星弋小聲嘀咕:“你這是家暴?!?/br> 賀芊:“我是為你好。一會兒把浴霸和暖氣全打開,再說廢話一會兒我盯著你洗澡?!?/br> 薛星弋:“……” 薛星弋:“真的嗎?” 賀芊:“……” 我的少爺。 您這一臉期待是怎么回事? 薛星弋洗完澡出來,還沒從浴霸和暖氣的熱氣里緩過來,賀芊立馬把一個guntang的熱水袋塞到他懷里,然后用棉被把他裹上了。 薛星弋被燙的直呲牙,像一個毛毛蟲一樣挪動著。 賀芊心疼地看著他:“怎么還難受呢?!?/br> 薛星弋:“不知道,你陪我睡吧?!?/br> 賀芊:“好?!?/br> 賀芊又去拿了一床棉被,然后將被子展開,搭在自己和已經裹過一層被子的薛星弋身上。她伸手抱了他一下,隔著被子拍拍他:“快睡吧,明天還不舒服就請假。你戴頸環了嗎?” 薛星弋懶洋洋道:“戴了?!?/br> 賀芊:“嗯?” 賀芊進來后就一直看著他呢,他什么時候戴了? 賀芊伸手,在他鎖骨往上的地方摸了一下,果然只是光溜溜的皮膚,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賀芊站起來就往外走,被薛星弋一把抱住了。 薛星弋:“我錯了!錯了錯了錯了,這就戴上!”他一邊慌亂地哄賀芊,一邊伸展手臂從自己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了頸環,單手給自己扣上了。 他把賀芊拉回來,然后重新弄開被子,偷偷把那個暖水袋踹到了腳底下:“我錯了,你別走好不好?!?/br> 賀芊敏銳地看到了他被子底下的動作。 薛星弋看到她的目光,咽了口吐沫,趕緊將暖水袋又拉了回來,癟了下嘴巴。 賀芊坐下來,挨著他,挑了下眉:“你錯了,以后還犯?” 薛星弋眼眸里帶著委屈,蹭了蹭她的手,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很是磨人。 他說:“我再也不犯了?!?/br> 賀芊鎮定地躺下來,伸手拍了拍他讓他早點睡覺。 心里想著。 他不能總這樣吧。 這他媽誰受得了啊。 半夜一點多,賀芊被悶醒了。 她模糊間以為薛星弋又在亂動,然后一伸手直接把他雙手給剪了。 醒過來才發現,人家根本沒動,是自己鼻子堵了,呼吸不通暢。 賀芊看著熟睡的薛星弋,無聲地道了個歉,然后把他手放回去擺好,自己光腳下床,去客廳的陽臺上透透氣。 屋外不知什么時候下雪了。 雪花大片大片地飛舞下來,旋轉著落在地面。因為半夜車少,家屬院的小道已經堆起了一層雪白。 賀芊一直很喜歡下雪的,因為這雪有點類似于她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但此時此刻,賀芊盯著那一片白茫茫的時候,覺得眼睛有點刺痛。 她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有點發燒? 印象里可能有四五年了吧,她都好久好久沒生過病了。昨天晚上出了汗,站在商場外面吹寒風的時候嗓子就有點疼,沒想到竟然真的生病了。 Alpha很少會因為感冒吃藥的,但這會兒房間里還躺著一個因為生理期而免疫力下降的小可憐。 賀芊想,還是吃吧。因為最近很冷,教室也不常通風,Alpha自愈能力好,傳染力也強,著給其他同學的話也不太好。 她從衣柜里找了一件薛星弋的外套披上,下樓,去24小時營業的藥店買感冒藥。 薛星弋的身量很高,外套穿在賀芊身上大了整整一套,將賀芊襯的嬌小極了,她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留下一排小小的腳印,仿佛從頭頂到腳底都上寫著‘弱小’兩個字。 剛收完燒烤攤的大爺路過賀芊旁邊,友好地問她去哪,用不用幫忙,賀芊搖頭說不用,繼續朝前走。 走著走著,她聽見了亂七八糟的吵鬧聲,還有拳腳扭打時發出的悶悶的摩擦聲。 嗆啷一聲響,是酒瓶砸在墻上的聲音,一個男生大概是沒忍住疼,啊的喊了一聲,有信息素從墻那邊泄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