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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應當。要說美珞蒂聽完后全然不震撼、不同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禁在心里頭吐槽:我哪里跟你像了呀?你憑什么說我跟你是一類人?你是一個動不動就喜歡割人手腕放血玩的神經病好不好?“嘻嘻……”薛西斯忽然的一聲輕笑,讓美珞蒂毛骨悚然,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少年,為什么會讓人感到沒來由的害怕呢?“你戴起來真好看……這個……”薛西斯一抬眼,望向美珞蒂的兩腿之間。美珞蒂知道他指的是那一串金鏈子,他局促地并了并腿,試圖把夾在花·xue里頭的紅寶石給掩藏起來,但是又能藏得到哪里去呢?雖然他確定這個人并不是覬覦自己的身體,召他來yin樂,但正是這樣意味不明的“和藹可親”,更加讓他感覺到惶恐不安。薛西斯更加靠近了。他走到美珞蒂的身前半步之遙,竟然慢慢地蹲了下來,伸出手來像是要觸碰掛在他腰間的金鏈子。美珞蒂下意識地往后退,避過了他伸出的指尖,他的手就那樣尷尬地停駐在了空中。都說“伴君如伴虎”,美珞蒂本以為帝王都是喜怒無常的,沒想到薛西斯忽然換上了一種無比溫柔的語氣,像對待一只害怕陌生人的流浪小貓一樣,燦笑著對美珞蒂說:“你知道么?你戴的這一條鏈子,原本是我的……沒錯,就是我的叔父在‘疼愛’我時,硬逼著我戴上去的,它對于我來說……”他的表情瞬變,忽然籠罩上了一層極其扭曲、而又瘋狂的恨意,“它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副上刑的鐐銬!是最骯臟的刑具,你知道么!”美珞蒂被他忽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怔怔地聽著這個人,從牙齒縫里吐出來的字句,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直到薛西斯劇烈起伏的胸膛漸漸平穩,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又切換回了先前溫柔友善的表情。“嘻嘻,不過它真的好適合你,你真美,美珞蒂?!泵犁蟮僖姷竭^這人狠厲的樣子,再也不會被眼前這天使般的笑容給迷惑了。“你、你如果這么不喜歡這條鏈子,那就讓我脫下來吧,免得你見了生氣?!泵犁蟮傩÷暤卣f。他巴不得趕緊把這條充斥著yin·穢和罪惡的“刑具”給扔掉,穿上自己干干凈凈的白衣服。“無妨,”薛西斯一擺手,淡笑道,“我已經不在意了,真的。我叔父再也威脅不了我了,哈哈哈哈……他身體的絕大部分,早就已經被我鞭尸到體無完膚之后,埋到墳墓里頭去,爛成了腐rou,上頭早就爬滿了蠕動的蛆蟲,從他空洞的眼睛、鼻孔、嘴巴里頭,鉆出來、鉆進去、又鉆出來……哈哈哈哈哈!”美珞蒂實在受不了他如此具有畫面感的描述,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具爛成黃綠色的軀體,面目早已看不清楚,只有一只眼球從眼眶里耷拉了下來,上頭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蛆,泡在臟臭的腐水里歡快地扭動著軟嫩的蟲軀……嘔!美珞蒂簡直要吐了。但是,更讓美珞蒂覺得莫名恐懼的,是薛西斯話里的一個詞——“絕大部分”。“那么……”明知道不該問、不能問,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作死的好奇心,“還有一小部分呢?”222.伴君如伴虎一點沒錯“你真的想知道?”薛西斯直起腰,瞇著的眼睛里閃出危險的光。美珞蒂有些退縮了,總感覺知道了就沒有退路了一樣。“呵呵,不急,”薛西斯笑笑,超門口打了一個響指,“來人!準備點心?!?/br>美珞蒂從他勾起的唇角上、隱現的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中預感到,那“點心”里頭絕對有蹊蹺。于是他趕緊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多謝陛下恩賜的晚宴,我、我真的已經吃得很飽了……”沒想到薛西斯根本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冷不防地吐出了一句無關的話:“我知道你是什么?!?/br>美珞蒂心頭一震,大為驚駭。我知道你是什么……這雖然貌似是一句無關痛癢、甚至毫無邏輯的話,但是“做賊”未遂的美珞蒂,十分心虛。他、他他他該不會是知道了,我是一條人魚吧!——??!美珞蒂之所以在心里如此驚呼,是因為薛西斯忽然捏住了他的臉!美珞蒂覺得,這個看似纖弱的少年,其實有著一雙能夠看透自己內心活動的毒辣眼睛,但是他下一秒想做什么,自己卻全然不知。他究竟真是想和自己“成為朋友”,還是想隨時會殺了自己,都未可知。美珞蒂定在那里,一動不敢動,直到薛西斯開始用指腹,輕柔地撫摸他嬌俏的面龐,他繃緊的神經,才算稍稍松弛下來一些。“像,你跟他很像……真是越看越像……”薛西斯望著美珞蒂的碧色眼眸,似乎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像誰……我、像誰!”美珞蒂有一種預感,他說的那個人,是他一直想知道消息的那個人。此刻他顧不得兩人的身份懸殊,也要問個久競。“跟我來……”薛西斯的手指離開了他的臉頰,摸上美珞蒂的小手,拉著他一起,慢慢地走到王座下的石階上坐下。美珞蒂急于知道答案,也沒有反抗,乖順地坐到了他的身邊。下一秒,薛西斯竟然把頭靠在了美珞蒂的肩頭,“受寵若驚”的美珞蒂,就那樣挺直了僵硬的背部,任他靠著。薛西斯像是舍不得放開美珞蒂一樣,用手指在他手心敏感的軟rou上面摩挲著打圈:“我十六歲那年,剛剛進宮沒多久,那時候,叔父還沒有召幸過我。有一天,我一個人在偌大的王廷里頭走,忽然看見……就像是咱們現在這樣,臺階上坐著一個人,一個很漂亮的男人,他在哀哀地哭泣,眼睛紅紅的,都哭腫了。他頭發亂糟糟的,身上披著的衣服也是,像是剛被撕壞的一塊破布一樣,勉強遮擋著他剛剛慘遭蹂躪過的身體。那些傷痕,我看了一眼,便終生難忘,因為很快,它們也一樣出現在了我的身上?,F在,你能猜到他的身份了吧?”美珞蒂有一種預感,但是他沒有直接說出來,他只是顫聲問:“他、他是不是,你叔父、前一任波斯王的……性·奴?”薛西斯點點頭:“他本來一個人坐在那里,很傷心很傷心。但是看到我走過去,可能是怕嚇到我,勉強擦干了眼淚,抬起頭來沖我笑。我永遠記得,那一笑很溫柔。他是我進入波斯王廷以來,第一個對我笑的人,所以我永遠記得他。他朝我招手,也讓我這樣坐在他的身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輕聲地對我說‘沒事了、你只是迷路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的孩子’,他的手,也是這樣在我的手心里畫著圈,讓我感到安心,讓我有那么一刻,居然覺得來了王宮真好……”美珞蒂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他想象著兩個孤苦無依的可憐人,靠在一起互相依偎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