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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淋了一樣,從脖子紅到耳根。“哈哈哈哈,”黑羽難得展懷一笑,“顧少覺得,我和他登對么?”袁珞的腦海中立馬閃出在“欲望教室”旅店門口,那個omega大媽看著烏翼和珞尼亞兩人贊嘆說:“A俊O美,你們兩個還這么年輕登對,真是讓人好生羨慕??!”他的腦子里嗡嗡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登對什么呀?你和他?雖然你也不怎么樣,跟我比起來差得遠了,不過和他么,呵呵……這個賣魚的混到人堆里,就算打著手電筒、探照燈、聚光燈,也認不出來!”可可突然插入的一句話,像涼水一樣澆在袁珞原本沸騰的心上,他感覺自己從頭頂涼到了腳心。是啊,我是這么普通的一個人。袁珞,你在想什么呢?還是老老實實回你的狗窩去吧,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你就是一個菜場賣魚的,寫個就真以為你自己是珞尼亞了么?這種有錢人呆的地方,你從一開始,根本就不應該來……這樣想著,袁珞一拉黑羽的衣襟,平靜地說:“我們走吧?!?/br>但是,像是對可可那句話的強烈回應似的,黑羽居然一摟袁珞的腰,像烏翼對珞尼亞那樣,猝不及防地把他圈在懷里,對顧沉香肯定道:“我們兩個,就要一間房?!?/br>天啊,袁珞覺得自己這回真要昏厥了。130.可可做了什么手腳?果然到了最后,袁珞還是沒能知道黑羽的真名,原因真是氣死人——VIP客戶不用登記。而黑羽所說的“就要一間房”是沒錯啦,但這高檔會所里頭,全都是大套間,所謂一“間”房里頭,其實還有兩三個小房間呢。甫一進門,黑羽就自顧自地走向客廳左手邊的那一間,然后對袁珞一抬手:“你住這間,這間采光好。雖然現在晚了,但是夜景也不錯,拉開窗簾就是最好看的燈橋。你在菜場辛苦了一天,一定累了吧,早點休息?!?/br>說著,他就進去了自己那間,門“砰”地一聲關上了,袁珞腦補的不管是尷尬、還是浪漫、甚至是不可描述的旖旎,統統都沒有發生。他就那樣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了好久的呆,甚至連電視機都沒想起來打開。說顧老板專愛成人之美,一點也不錯。不久,門鈴就不耐煩地一個勁兒響起來,那個霸道的狼崽子聲音傳來:“開門開門!客房服務!”袁珞從愣怔中回過神來。剛才進來房間的路上,黑羽已經告訴過他這個少年叫可可,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物,身手也了得,不過咱們不用怕他。對,不怕他!于是袁珞風風火火地走到門口,房門“砰”地一聲大敞:“可可是吧,你究竟想怎么樣?”可可比袁珞高不少,他居高臨下地白了袁珞一眼:“不想怎么樣,要不是顧安叫我來給你們送酒,我才懶得來?!笨磥?,剛才顧老板已經教育過他這小床伴一番了,為了磨磨他的性子,故意差他來,名為送酒,實為另一種形式的賠禮道歉。不過可可當然不會道歉,他自顧自地大踏步走進來,小狼眼跟日本鬼子的機關槍似的,掃射了一圈整個房間,然后“噗嗤”一聲笑了:“剛才他說要跟你開房的時候,我以為你倆有多親熱、多迫不及待滾到床上去呢,我就故意拍門鈴,想打斷一下你倆的好事,結果呢……哈哈哈,沒想到根本就沒有什么好事嘛!你袁大貴賓在這里獨守空房,黑羽在里頭睡大覺???哈哈哈!”袁珞哪怕已經在心里給自己打過氣了,可面對這小狼崽子的牙尖嘴利,自己竟然啞口無言。是啊,自己能怎么否認呢?那一點點可憐的期待,不都變成了人嘴里可笑的笑話了么?“你說完了么?說完了就快滾?!?/br>可可收起了笑容,他也看出來袁珞是真生氣了。其實這個人也沒多得罪自己,不過就是想逗著這個“小平凡”玩玩,沒想到他還是個戳不得的刺猬。礙于顧老板的關照,可可也沒再多欺負袁珞,把一瓶陳年拉菲放在茶幾上之后,徑自又去了衛生間。“喂,你往里頭走干什么呀?”袁珞問。“這房間的沐浴露用光了,給你們換一瓶行不行!”可可的聲音從里頭傳來。袁珞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癟癟嘴不說話了。可可走后,袁珞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頭喝酒,對,就像無數狗血電視劇里演過的失意情節那樣,袁珞是一個人埋頭苦干(第一聲),與空氣干杯,喝悶酒。他一邊“咕嚕咕?!钡赝亲永锕嘞赂呒兌鹊木凭?,一邊感嘆有錢人喝的貓尿就是他媽的好喝,還一邊把那哀怨的眼神,往黑羽緊鎖的那扇房門口瞟。他想起了一首老歌:“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開啟的門,善變滴眼神,緊閉滴雙唇,何必再去苦苦強求,苦苦追問~~~”這里不是袁珞的家,黑羽也不是袁珞的家人,他倆什么關系都不是,阻隔在兩人之間的,似乎總有一扇永遠不會開啟的門。他想起黑羽時而戲謔、時而冷淡、時而溫柔、時而又冷漠的眼神,好像是夠善變的哈?袁珞也只能在心底里這樣苦笑笑了。何必追問,何必強求,對……咱不追問,咱不強求,咱不……袁珞喝得迷迷糊糊的雙眼,迷離地盯著天花板,倒下去之前最后一句話,竟然無意識地說出了口:“咱不喜歡他……唔(酒嗝)……”隨后他就直直地挺尸在沙發上了。131.直往浴室里頭扛那頭的黑羽呢,其實一整晚都在翻來覆去。他原本想開兩間房的,只是因著可可話里的刺激,他不想看到袁珞那樣傷心的眼神,于是腦袋一熱,居然就把人圈在懷里說了“只要一間”的鬼話,隨后就立馬后悔了。他是做危險工作的人,必然是無法給單純的袁珞任何承諾的。但是他也喜歡袁珞,這是他最近剛想明白的一個事實。所以他總也忍不住,每天去追更袁珞的,從他的字里行間,揣摩這個人的心思。當他看到旅店那一段,他就情不自禁地想:這個人住沒住過高檔的會所呢?這會不會是他的心愿呢?要不,就再滿足他這一次?所謂“拿不起、放不下”,大概就是如此。袁珞是黑羽不敢真正拿起來把玩的一塊璞玉,可是已經勾住一角、細細摩挲過的溫潤質感,又讓他心癢得怎么都下不了決心徹底放下。他聽到外面有“乒乒乓乓”的動靜,知道是袁珞一個人在外面喝悶酒,還時不時地用杯子撞茶幾,要不就是額頭磕到了椅子腳,反正那個人平時看起來就是一副蠢蠢萌萌的樣子。他當然更睡不著了,手按在門把上幾次,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可是他也卻步了。生更半夜,孤男寡男、同處一室,再加上對方又醉得一塌糊涂,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