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不是陽痿就是基佬。咱們都不是第一次相親的人，誠實一點好吧。說實話，你這樣子，我甚至懷疑你吸毒?！?/br>
白玨無語：“小姐，咱倆聊這么久，你就得出這結論？”

女孩伶牙俐齒：“都是我在講好吧，你就只會嗯嗯嗯是是是，我看你這種直男連男朋友都找不到?！?/br>
白玨語氣軟下來：“是我不好。你看半小時到了，咱倆就這樣算了？”

女孩白眼一翻：“我這妝就畫了兩個小時，你對得起我的勞動嗎？”

白玨苦笑：“要不咱倆去樓上商場逛逛？我買單，給你賠罪?！?/br>
“算了吧，我晚上約了姐妹蹦迪?；ハ嘟o好評是吧，你也不許跟我媽說，我還擱家里裝淑女呢。不用送了?！?/br>
白玨感激涕零地把她送走，轉頭就倒在桌子上，呼吸又短又急促。陸澤問服務員要了杯水，走過去坐到他對面，把胃藥和水一起推給他。

“知道自己有胃病，不知道隨身帶藥？”

白玨震驚到忘了動作。

“先吃藥，我等會兒跟你算賬?！?/br>
“...忘了?！?/br>
平時都是陸澤替他帶藥，陸澤一不在，他自然而然就忘了。

“讓你去做胃鏡你也不去?！?/br>
“...我做了?！卑撰k沒什么力氣地反駁他，“普通的胃潰瘍而已?！?/br>
白玨吃完藥窩在沙發角落里捂肚子。陸澤拉起他的手，一點溫度也沒有。白玨反手抓住他，也不說話，就不放手。一雙手瘦到骨骼凸出，毫無美感。

那次爭吵過后，他們難得有這么溫情的時候。陸澤嘆了口氣，坐到他旁邊幫他揉肚子。

過了很久，白玨小聲說：“我帶你去我家坐坐吧?！?/br>
陸澤挑眉：“我去看你跟你弟弟眉目傳情，自找膈應？”

白玨不說話了。他這般懦弱的人，難得有一點勇氣，陸澤一拒絕，他就縮回去了。

陸澤把他的頹唐看在眼里，沒好氣地說：“還疼嗎？不疼去開車?！?/br>
白玨的家在城市中央的一個高檔小區里。這開發商在嘈雜的市中心里鬧中取靜，專門隔出了一片清凈地，兼具環境與便利。價格當然不菲，除了森海，就屬這個小區貴。

是何母給他們開的門：“阿玨回來啦，這位是——”

“我叫陸澤，陸明淵是我爺爺，我現在跟白玨是同事?！标憹蔁崆榈卣f，“聽說白玨是何先生的兒子，特地來拜訪?！?/br>
白玨整個愣在門口。

“老何！老何快出來，小陸公子來啦！”

何斌鞋都沒穿便跑出來，緊緊握著陸澤的手：“恩人之孫吶！你爺爺和父母身體都還好嗎？”

“爺爺和我爸都挺好的，我媽前兩年走了?！?/br>
何斌親熱地拉著陸澤到客廳敘舊。陸澤環顧這套屋子，裝修風格國風韻味十足，全套家具用的是上好的紅木，沒幾十萬砸不下來。

晚會兒何云鋒也回來了。白玨和他像無事發生一樣，一起去廚房給何母打下手。

何母做飯，何云鋒把盤子和砂鍋端出來后刷鍋，陸澤負責擺碗筷，給大家盛飯盛湯。一家人其樂融融，當真溫馨得不得了。

餐桌上何斌大談當年的事，把何母說得不勝唏噓。何斌年紀輕輕便是個小有名氣的國學講師，因為鋒芒太露，分了別人蛋糕，被人誣陷學術造假，被驅逐出了學術界。

指責他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但何斌一個窮小子傲骨錚錚，死活不背抄襲造假的帽子。何斌日日去跑文聯，去上/訪，去到處打點。何母沒什么文化，一天做四份兼職來支持丈夫找回清白。夫妻兩人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艱難生存，窮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恰逢陸明淵大壽。

老爺子年輕時威名赫赫，不過大字不識幾個，老了就格外喜歡親近文化人。隔三差五喜歡請先生到家里講課，何斌有幸去過一次，很得老爺子賞識。借著賀壽的機會何斌和老爺子搭上線，又辛苦了幾年，總算沉冤得雪。

現在何斌在云市本地的大學當個清貧教授，也是赫赫有名的國學大師了。

何母感慨道：“這兩個孩子跟我們受了不少罪，尤其是阿玨，他小時候我們連給他治腿的錢都沒有，這孩子乖，也不鬧，看得我天天晚上哭——”

白玨趕緊攔她：“媽，別說了?！?/br>
何母又說：“后來我實在沒法子了，我就去求菩薩救救我可憐的孩子，真的是心誠則靈，阿玨什么毛病都好了，現在特別有出息，云鋒也知道擔當了，都是菩薩顯靈吶！我看你倆明天再跟我去拜拜菩薩，陸少爺是好人，給陸少爺也求個平安?！?/br>
何云鋒一聲冷笑，何斌瞪了他一眼，他就低頭吃飯，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

由于是周末，飯后何母堅決要求陸澤住下，明天一家人一起去拜菩薩：“陸少爺住阿玨那屋，讓阿玨跟他弟弟睡去?！?/br>
陸澤笑道：“我跟白總出差都是睡一屋的，習慣了，我跟白總一起睡吧?！?/br>
他不動聲色地掐了白玨屁股一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想找你弟弟睡，你想得美?！?/br>
睡前何斌拉陸澤手談，陸澤怎么說也被他爺爺請大師揪著練過，下得有模有樣，不至于輸得難看。白玨乖巧地坐在旁邊，不時給兩個人添茶，上好的龍井。何母坐在旁邊聽何云鋒把雪莉夸得天花亂墜，暢談婚禮布置。

說到結婚的事，何斌突然插了句嘴：“哪有哥哥不結婚，弟弟先結的？不合規矩，你再等等?！?/br>
何云鋒笑嘻嘻道：“那你們快點給我哥找個漂亮媳婦啊。我是要盡早娶雪莉的?！?/br>
何母便說：“對了，阿玨，今天媽給你找的那個女孩子怎么樣？”

白玨慢吞吞地說：“挺好的，就是太活潑了，我倆性格不合適?！?/br>
“沒事，咱們再找找，好女孩多了去了，不能急?！?/br>
“怎么不急?！焙伪笥终f，“三十而立三十而立，他又沒家庭又沒事業的，像話嗎！對門老李四十五歲就抱上孫子了，咱家倆小子婚都沒結，我出去怎么有臉！”

何母怒道：“咱兒子這么優秀，怎么到你嘴里就一無是處了？”

眼看著要吵起來，白玨和何云鋒趕緊一邊拉住一個消火。陸澤也跟著說了兩句場面話，總算把局勢穩定下來。

晚上陸澤洗完澡躺床上，看白玨也洗完澡出來，從衣柜里拖出一床被子準備往地上丟。

“上來?！标憹蓻]好氣地說，“這是你家?！?/br>
白玨把被子放回去，占了床沿窄窄的一個邊。

陸澤掀開被子仔細看他的右腿，是有一道特別淺的刀口痕跡。

“你小時候還是個瘸子？”

“嗯，是你爺爺出錢給我做了手術?！?/br>
陸澤冷笑：“沒順便查查腦子？”

陸澤一說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