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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自覺地瞇了起來。“很好吃?!?/br>邵與陽看著季惟將勺子從唇瓣間抽出來的樣子,喉結重重一滑,問:“有這么好吃嗎?”季惟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淡笑著不說話。冰沙當然好吃,但邵與陽狼吞虎咽的樣子更有趣。風往這邊一送,季惟身上洗澡后仍留了下來的淡淡白蘭花香飄進了邵與陽的鼻間,被他吸進肺里,撓得他的心既酥又癢。邵與陽瞧著季惟優哉游哉的樣子,頓時惡從膽邊生。他兇兇地往前一湊,在季惟臉頰旁威脅道:“我也要吃,要不然打翻你的冰沙碗?!?/br>這副紙糊老虎的樣子逗得季惟笑了起來,眼睛亮亮地眨著。“你吃啊,喏,勺子?!彼麑⑹种械纳鬃油叟c陽眼前遞了遞。邵與陽卻不肯伸手去接,餓狼似的眼睛赤裸裸盯著季惟的嘴唇,一字一字低聲道:“誰要吃碗里的,我要吃你嘴里的?!?/br>說完呼地朝季惟的眼睫上猛吹了一口氣,嚇得季惟輕輕一顫。“快點兒?!鄙叟c陽干脆挖了一勺冰沙送到季惟嘴前,只等著季惟大發慈悲張口含著。“霸權主義,地主老財?!奔疚┺植贿^他,咬牙說了這么兩個詞,終于還是將那冰沙吃進了嘴里。不過半秒間,邵與陽驀然向前,毫不遲疑地偏頭含住了季惟的唇瓣,舌頭越過貝齒熟練地一卷,冰沙就到了他的嘴里。“果然你嘴里的好吃?!?/br>邵與陽jian計得逞,得意洋洋地看著季惟咂吧了兩下嘴巴。這樣的曖昧撩撥下,季惟哪里抵擋得住,不出十分鐘便囁喏著讓邵與陽帶他回房。一客牛排都沒有吃完的邵與陽再次開開心心地扮作豬八戒,咧著嘴將媳婦兒背回了樓上,盡心盡力地疼愛。白天睡得太飽,午夜時分季惟突然醒了過來。房間里黑著燈,窗簾外的星月微光從縫隙中隱隱透進屋來,將墻壁上掛著的兩副畫斜斜地照亮一角。季惟伸手往床側摸了一下,邵與陽意外不在。他拿到手機一看,已經午夜兩點。原以為邵與陽是去了衛生間,等了幾分鐘卻仍然沒有回來。季惟將落地燈扭開,推門走了出去。不止他們的臥室,其實整個別墅都是漆黑一片。季惟將手機按亮,憑著這一點光走到了一樓。書房的門沒有關嚴,門縫下透出亮光來。他輕輕一推,門順滑地打開了,一點聲響沒有。要找的人果然在里面。邵與陽披著一件寬大的外套,端坐在桌前,正聚精會神地盯著眼前的電腦屏幕。他眉頭微微攏著,眼下泛著一點不顯眼的青色,右手邊還有半杯喝過的黑咖啡。“你在加班?”乍聽見聲音,邵與陽被唬得一震,看見是季惟才長松一口氣,臉上的嚴肅表情換成了微笑。“你屬貓的嗎?走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br>他朝季惟招了招手,示意他走過來。等到季惟走到面前,照例是一把將他摟到了腿上。來這兒已經有五天,季惟從來沒有見過邵與陽工作。“你每天都這樣偷偷加班嗎?”季惟皺著眉問。邵與陽拿手抻了抻季惟的眉,將自己身上的外套取下披到了季惟身上,笑著說:“哪能那么沒有效率,這是第二次,我發誓?!?/br>走前雖然已經說過沒有要緊事不許來煩自己,但邵氏的要緊事總是一件一件源源不斷,他只好等半夜季惟睡熟以后再騰出時間來處理。季惟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說:“我等你吧?!?/br>別墅到底是在半山位置,夜里有些微涼,邵與陽自己不在意,可季惟這樣等著他倒讓他不安。他起身走到沙發邊說:“乖,你先上去睡,你在這里我反而分心?!苯又悴挥煞终f地拉起了季惟送到了門外。季惟說不過他,只好轉身上了樓,安靜地躺到了被窩里。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季惟原本打定主意要等邵與陽回來卻也漸漸閉上眼的時候,被子突然被小心地掀開一角,一個裹著涼氣的高大身軀鉆了進來。季惟迷迷糊糊地叫道:“與陽?”,然后額頭就被親了一下。一個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睡吧?!?/br>季惟這才放松下來,翻身抱住了這個帶著涼意的胸膛,踏實地睡了過去。——兩人在半山別墅度過了最甜蜜最旖旎的七天,季惟的發情期才終于在邵與陽的百般不舍中結束。返回邵宅這一天已是第八天。清晨陽光和煦,微風漸漸,兩人將幾件隨身物品裝進包中,下樓向門口等待他們的車子走去。邵與陽拉開車門正要進去,卻沒聽見季惟跟上來的腳步聲,便回頭去找。只見季惟站在別墅門前的花崗巖小徑上,正目光熒熒地盯著眼前這座他們呆了整整七天七夜的房子。“舍不得?”邵與陽走了過去,一把攬住了季惟的肩。季惟這幾天都沒怎么吃東西,體力消耗又大,邵與陽擔心他身體受不了,出來進去總不是抱著就是攬著。季惟輕輕點了點頭:“有點兒?!?/br>邵與陽嘴角一勾,壞笑著問:“看來這幾天你過得還算滿意?”原以為季惟會罵自己一句沒有正形,至少也會白他一眼,誰知季惟竟是頓了一頓,而后直視著他的眼睛柔聲說:“我很開心?!?/br>其實不止是這幾天,自遇見邵與陽以來,季惟的人生就從黑白默劇變為了彩色的歌舞劇,真摯中夾著些荒唐,完滿里帶幾回意外。邵與陽是他被動人生路上的轉彎處,也是他未來道路的同行者。別墅外不知什么樹上的花茫茫遙遙地開了一大片,白色花瓣遠望過去如綴在郁蒼群山之中的點點星閃,意氣高潔,馨香爛漫。邵與陽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季惟,耳邊靜靜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季惟在他額頭上一彈,問:“傻了?”邵與陽這才一下子回神過來,抬手重重捏了他的臉一下,臉越湊越近:“你是季惟嗎?”模樣渾像是不認識一般。“你發什么神經?!奔疚┡牡羲氖?,杏眼一瞪:“我不是,我走了?!?/br>作勢就往前走。邵與陽一下樂了出來,笑嘻嘻拉著他的手臂道:“你是你是,你是我的寶貝季惟,等等你老公好不好?慢點兒嘛?!?/br>兩人你拉我扯的一齊上了車,油門一踩直奔邵宅而去。五十生活需要儀式感季惟還沒進屋,就覺得氣氛不同尋常。房車開到邵宅門外,不光是季惟,連邵與陽的嘴角都抑制不住地開始抽搐。季惟面無表情,轉頭看向一旁的男人:“邵與陽?!?/br>邵與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