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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地說:“我看您一直皺著眉頭,是不是剛才那個人讓您不高興了?!?/br>聽到這句話,季惟也透過后視鏡看向司機的臉。他和邵與陽之前雖然很少讓人開車,但是似乎每次有人來接送都是眼前這個人。“你還挺細心的?!奔疚┑?。司機沒料到后座這位平時看起來像是冰山美人的總裁夫人會突然開口說了句表揚自己的話,頓時不敢居功,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咧著嘴說:“不是我細心,是邵總關心您。您不知道,邵總出差前特意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務必每天甭管您去哪兒都車接車送,而且無論您加班到多晚都不能讓您自己回去。還有——”司機看了眼后座上明顯靦腆起來的季惟,心里尋思這位總裁夫人應該是愛聽的,便壯著膽子接著道:“還有,邵總還說,讓我多留意您的情緒,萬一要是工作或者生活上有了什么煩心事兒要及時給他匯報。只要我做到了這幾點,邵總回來就給我漲工資?!?/br>一說到漲工資,司機簡直收不住笑意,收了收咧開的嘴又說:“您可千萬別告訴邵總我全都跟您說了,他囑咐過我不讓跟您說?!?/br>明明是關心自己,邵與陽為什么不讓他說?季惟疑道:“怎么不能讓我知道?”司機一副了然的樣子道:“嗨,這就是您和邵總相處時間還不夠長了。我跟了邵總快六年了,按我對邵總的了解,他一定是怕您以為他是在派我監視您,怕您覺得不自在,所以才不讓我說呢?!?/br>季惟越聽越覺得有些羞赧,這邵與陽怕不是把自己當三歲小孩子照看了。司機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一邊雙眼緊盯前方的路況一邊繼續說道:“要我說啊,邵總這人一點兒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是個粗枝大葉的Alpha,這心哪真是細。前年我家遭了變故,老父親急等用錢手術,愁得我整日上班都魂不守舍,心里凈想著怎么籌錢了。還是邵總留心問了人事,了解了情況立馬讓人事以公司的名字幫我墊付了手術費,連床位都幫忙安排好了。邵總這人哪,真是難得一見的好人?!?/br>他頓了頓,又看了眼后視鏡中的季惟,等到眼神交匯時發自肺腑地來了句:“您是遇上寶啦!”季惟聽完,一言不發地看著前方的路,心頭百轉千回。他怎么會不知道邵與陽是個什么樣的人。因為自己就跟眼前這個司機一樣,是受邵與陽恩惠的人。座椅上的手機此時卻突然震動起來。季惟拿起手機一看,竟是季恒。“大哥?!?/br>“小惟,方便說話嗎?”電話那頭傳來季恒成熟的聲音。“方便?!?/br>自從季惟來了邵家,季恒極少跟他通話。偶爾想起季恒,就會想到自己離家前和季恒最后那一次談話。那天季恒意外地回家很早,將季惟叫進了書房,坐在轉椅中問他愿不愿意最后再幫季家一個忙。也是那天晚上,季惟才知道原來自己之前在商場遇到的那位阿姨就是邵氏總裁的母親,而她的兒子,一位三十歲的未婚Alpha,即將成為自己的伴侶。在那之后他帶著對命運的迷惘跟漠然來到邵家,滿心以為自己的人生從此會像一部看得見結局的黑白默劇一般,或悲情或無聊地演完,卻意外收獲了邵家三人真心的對待。也許上天是這樣愛開玩笑的,總好將一個人的命運安排得波瀾起伏一些,跌進低谷之時會拋灑些希望出來,讓人永遠無法真正的絕望。季恒的聲音打斷了季惟飛走的思維。“你最近怎么樣?”寬敞的奔馳正平穩地前行著,季惟坐在后座,看著窗外耀目的霓虹燈和高樓LED屏,慢慢開口道:“我挺好的?!?/br>“我想也是?!奔竞愕目跉饴犞纫酝p松了許多,仿佛是最近少了很多煩心事。以往他總是忙得焦頭爛額,話說不上兩句就容易不耐煩。“大哥怎么這么說?”電話那頭季恒好像推開了房門,過一會兒說道:“別以為大哥一點兒也不關心你的事。我知道你在邵氏工作,還知道邵與陽對你很好?!?/br>今天怎么大家都存了心讓季惟不好意思。季惟瞥了一眼前方目不斜視的司機,下意識放低聲音道:“他……挺好的,是個不錯的朋友?!?/br>“只是朋友?”季恒輕微地笑了一下,像是長輩看穿了晚輩的心事似的。車廂內明明空間足得很,季惟就算想伸直腿踢蹬兩下也不是難事,但他此刻就是覺得窘迫起來,似乎氧氣不夠用似的。他伸手將右邊車窗放下一點,吸了一口外面涌進來的夜晚空氣才開口道:“大哥別取笑我?!?/br>說完又突然想起什么,思忖了一下問:“大哥,我向你打聽一個人?!?/br>“誰?”“羅毅?!?/br>話音剛落,季恒再次確定一般地重復了一下這兩個字,接著語氣嚴肅地問道:“你怎么會認識這個人?!?/br>季恒這句話讓季惟心中微微一驚,聽大哥的意思,這個羅毅很可能不是善與之輩。季惟沉吟片刻,開口道:“我們在國外有過一面之緣,后來回到寧安他就……找上門來了?!?/br>季恒斟酌著道:“這個人背景深厚,黑白通吃,在益州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不過在寧安不常露面,你不認識也是正常?!?/br>季惟一聽,瞬間汗毛倒豎。季恒口中的益州是寧安的鄰市,驅車不過兩小時路途。益州是出了名的黑白兩道關系盤根錯節,大家族往往不僅涉足政經兩界,就連地下錢莊之類的生意也有所染指,季惟在上大學時便聽說過同校的學生因為在益州的地下錢莊借高利貸賭博最后被追債的打手齊齊斬斷四指的事。他不禁想起邵與陽在巴曼島時曾為了救自己而猛踢一腳羅毅的事。雖然邵與陽家底殷實,經營著寧安數一數二的大集團,但到底只做明面上的事,從來不碰灰色生意,真要拼起陰招,邵與陽只怕難有勝算。倘若羅毅記恨于他,邵與陽豈不危險。季惟越想越驚,連季恒在電話那邊叫了他兩聲也沒有聽見。“季惟、季惟!”季惟猛一回神。“哥”“怎么了?”季恒一貫無波的口氣中流露出幾分擔心。“羅毅找上門來做什么,是不是找你的麻煩,你要老實說?!?/br>季惟不知怎么跟自己哥哥解釋,只能先安撫道:“暫時還不算找我的麻煩,但與陽曾經為了我和他發生過沖突,我擔心……”季恒也不禁緊張起來,回道:“因為什么起的沖突,多大的沖突?”“嗯……”,季惟躊躇道:“在私人海灘上,我身體、出了些狀況,然后當時情況緊急他就踢了那個羅毅一腳……把人踢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