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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我們院里?”“嗯,”宋玄點了點頭?!八麑ξ矣杏??!?/br>宋玄敏銳的意識到,覺遠記憶中出現過的所有僧人,都沒有再出現在現在的寺廟里。是他們已經離開了?還是發生了什么更大的變故?宋玄的腦海里隱約有一個念頭,至少不能將覺遠送到寺廟僧人的手里。直到天色漸黑,覺遠也沒有清醒過來。姬云羲久病成醫,也略通一些醫理,摸了摸覺遠的脈,說:“大概是勞累過度,又被情緒失控一激,睡過去了。你要是想跟他說話,弄些涼水來就行?!?/br>宋玄搖了搖頭:“讓他休息休息吧,年紀不大呢?!?/br>他記得在覺遠的記憶里,雖然也要為寺里打掃,卻并不算什么重活。但他兩次看到覺遠,卻都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姬云羲聽聞這話,忽得抬起頭來,盯著宋玄瞧了起來。那眼神跟平日里不同,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把宋玄看得有些發毛。宋玄忍不住問:“怎么了?”姬云羲瞧著他,仿佛要認清他每一個表情:“你是不是喜歡年輕的男孩子?”這是他思考了一路得出的結論,卻讓宋玄悚然:“你胡說什么?”姬云羲見他這反應,神色竟愈發的認真了,指關節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桌子:“我,覺遠,下一個會撿誰回來?哦,對了,那個吳四的年紀也不大——”這結論得出的太過詭異,讓宋玄忍不住有些發懵:“只是巧合而已,你怎么會這么想?”姬云羲似笑非笑地說:“你握著那小和尚的手就不肯松開,又拍又摸的,難道不是覺得機會難得?”宋玄這才反應過來,他讀取記憶的時間長了些,拉著覺遠的手一直沒松,落在姬云羲的眼里自然有些古怪。姬云羲見宋玄沒有反駁,眼中反而生出一絲惑人的色彩:“你若喜歡,倒也不是什么大事?!?/br>說著,他一步一步逼近,最后湊到宋玄的耳畔,輕聲細語:“你助我回京,我也應當有所報答才是——”宋玄驀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少年勾著他的下巴,容貌上的艷麗旖旎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宋玄,我可比他們都好得多了?!?/br>是了,他的確比什么覺遠、吳四都好得多了,他是皇子之尊,又容色驚人……說實話,去除了姬云羲殘忍的手段,和略有些冷淡的性格,無論是哪個斷袖,都會將姬云羲劃在極品一類的。可宋玄當真不是個斷袖。或者說,他壓根就沒考慮過這些事情。“我真沒有這樣嗜好?!彼涡扌Σ坏?。姬云羲的臉上明顯地寫著“不信”二字,他雖年紀不大,卻也在宮里見聞廣博,早就聽說過,有達官顯貴不喜歡嬌滴滴的姑娘,卻偏偏嗜好玩弄孌童。而且這群人的口味也還算一致,大多喜歡姿容艷麗的少年。這樣的嗜好自然是見不得光的,只是落在宋玄身上,姬云羲倒不覺得有什么了。他本就不明白宋玄為何這樣盡心盡力的幫扶他,如今知道宋玄是為色所困,他反倒高興起來了。至少宋玄是對他有所圖的,對于他來說,宋玄因皮囊而喜歡他,和他因為記憶中的人而喜歡宋玄,本質上并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姬云羲不吝于給宋玄一點甜頭,讓這個人真真正正、死心塌地的屬于自己。只是宋玄卻是當真沒有這個意思,他見姬云羲想的歪了,只得好言好語地糊弄過去:“當時我想到些別的事情,走神了,并沒有旁的意思?!?/br>姬云羲微微瞇起眼睛來:“沒有旁的意思?”宋玄毫不遲疑地點頭。“那你為什么至今都沒有娶親?”這也是姬云羲懷疑他有龍陽之好的一個主要原因,宋玄已經過了二十,弱冠之年。換在尋常貴族人家,不說妻妾成群,至少孩子也該生下來一兩個了。再不濟,相好的也總該有一兩個。可宋玄如今卻還是孑然一身,獨來獨往,就姬云羲跟著他的這幾天,別說相好了,連對著白小桃這樣毫無距離感的姑娘,他都半點邪念沒動。他若不是當世柳下惠,姬云羲只能當他是壓根就不喜歡女人了。宋玄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后來已經被這烏龍弄得笑了起來,他拉著姬云羲的衣袖,將他按到椅子上:“阿羲,我們這些走江湖的平民百姓,又不是你們那些貴族老爺,你知道娶妻生子得花多少銀子嗎?”姬云羲愣了愣,眼神露出一絲茫然來,就連方才引誘宋玄時刻意做出來的魅惑神態都淡了。“且不說置辦彩禮,”宋玄搖了搖頭,笑著跟他算賬?!拔乙粋€算命先生,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的。又是個孤兒,沒有父母親眷幫襯著,哪個好人家的女兒肯跟我餐風露宿?“姬云羲是真的不知民間疾苦,他早些年過的雖然艱難,但到底跟宋玄經歷的環境不同。他說:“你也不是很缺錢……”宋玄搖了搖頭:“這又是你不明白了,跑江湖的,錢來的快,去得也快。像我們這樣的營生,大都發的是別人遭難時的財,早晚也得拿著家當去抵自己的災,終究不是個穩妥的?!?/br>尤其像宋玄這樣的,若是在一個地方做了大局,都不敢久留幾天,生怕讓人拆穿腦袋搬了家。“我一個人也就罷了,難不成還得讓人家姑娘跟著我提心吊膽,腦袋別褲腰帶上過日子?”宋玄一攤手?!斑@不是造孽嗎?”事實也大都如此,無論是江湖草莽,還是他們這些神棍騙子,大都是獨來獨往,走到哪里,有幾個相好的,只風花雪月著,也不怕走漏了什么風聲。少數幾個拖家帶口的,那多半是夫妻同行,相互扶持著,也算是不小的運氣了。宋玄早些年其實也是對那些精致漂亮的女孩動過心思的,畢竟年少時期、血氣方剛的,總會有個夢中情人什么的。可他也是最清楚自己身份的。他們這樣的人,不怕看不清別人,只怕掂不清自己。宋玄說了好半天,姬云羲見他神色坦然,才勉強信了他的說辭:“你真不是哄我?”宋玄道:“我拿這哄你做什么,我若是真有斷袖之癖,現在上桿子承認還來不及?!?/br>姬云羲這才沒了話。只是他平靜下來,宋玄卻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味兒了:“這回該我問你了,小小年紀,你在哪里聽來的這些不著四六的東西?”姬云羲咳嗽了一聲,撇過頭去,只當沒聽見。“光是聽還不算,你還敢湊上去,你當這是什么好事嗎?”宋玄越想越覺得不對,這孩子怎么看都是長歪了?!澳愕故钦f說,你還記得你是三皇子嗎?”“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