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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醫看了看皇后娘娘的眼色,這才上來說話。 “煩請世子妃移步?!?/br> 于是趙太醫言簡意賅的將圣上因目睹小兒墜亡,傷心過度,方才如此。 “回稟娘娘,臣女資質有限,方才太醫們的處置已極為妥當,圣上急怒攻心,如今也最好安靜的細細養著,先化了這團怒氣才是?!?/br> 景湉期也拿不準這圣上到底能不能救,但是怎么著也輪不到她,畢竟這些太醫們年齡大,經驗豐富,她就是明哲保身又如何,皇家人員醫鬧起來,只有更兇殘的份。 過不了多時,就見華陽公主吵吵嚷嚷的進來了,還沒開始哭父皇,就被太子殿下譴人拖了出去,再往后而來的是九皇子殿下,最后卻是趙易各處亂跑,吵吵嚷嚷的打翻了藥,又鬧了個人仰馬翻。 當晚景湉期借著要查醫典的由頭與皇后娘娘請示想要離宮,本也不抱希望,不想皇后娘娘對圣上卻是有幾分真心,當下就允了。 另外,皇后娘娘今日被這瘋癲的皇子鬧得心煩,讓九皇子妃將他帶了出去。 韓月英挺著已經顯懷的肚子,淚眼婆娑的致歉,“原本殿下已經好了許多,今日知曉父皇一事,卻是又犯病了……” 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皇后只覺得頭疼,連忙打發他們夫妻走人。 景湉期心知這一對夫妻,必定有自己的盤算,是以才故意做出這等樣子,也不揭破,反而建議韓月英給殿下多服幾粒安神丸。 為了避嫌,兩家的馬車出了宮門便分道揚鑣,而后也不見有下人傳信。 太子殿下得了這消息,才略微安心,只是皇后娘娘仍然頭疼。 “母后,雖說我是太子,但是這位置那人還是虎視眈眈……” “太子!你父皇如今還在呢!”皇后不是不知,但是總想著自己的兒子登上大位,也該名正言順才是。 “淑妃那邊如何了?”皇后扶額問到 。 “回稟娘娘,淑妃娘娘還守著小殿下的尸身……已是整整一日了?!币慌缘男母箖仁踢B忙答道。 “這么冷的天……爬摘星樓作甚???就讓她守著,別臭了就成?!?/br> 皇后娘娘咒罵了一句。 …… “少夫人,顧大人要見您……” 景湉期才一進王府大門,葉管家便上前低聲道。 “讓他到書房里來?!本皽徠谏裆绯?,往書房而去。 那人進來的時候,景湉期正在書架子上隨意翻看著醫典,總要找一本看得過眼的糊弄過去了。 “果然是你?” ,顧修謹穿了一聲十分樸素的小廝衣裳,還用方巾將頭包了,這樣的夜里,旁人也看不出是他,事情緊急,顧修謹也不走什么過場,直接說明了來意。 “我來,是有一事相求?!胰缃窳θ?,護不得妻兒,只恐宮中有血光?!?/br> 景湉期聽罷笑了,說到。 “這么些年,阿謹還是如此愛買關子,起碼……你要回去與你夫人說明此事,若不然,她也未必會信任我派去的人?!?/br> “這是自然……” 顧修謹頷首。 “說吧,你可是察覺了什么?”景湉期又問。 這大約就是多年相處下來的默契,顧修謹實在是個擅長趨利避害的聰明人,他這般行事,必定是察覺了什么。 “皇子的生父……恐怕不是圣上,而是三殿下?!鳖櫺拗斠膊晃窳?,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哦?!?/br> 景湉期心下雖然震驚,面上卻看著平淡如水。 “我怎么瞧著你,絲毫不驚訝?”顧修謹顯然被景湉期蒙騙了。 景湉期故作輕松,取了一本針灸經絡的典籍,預備就拿這一套去宮中。 “皇家嘛,什么都有可能發生。不過……你緣何做此猜想?” 她反問顧修謹。 顧修謹如實答道。 “一來,淑妃對三殿下,態度過于曖昧,再者,三殿下與故去那一位,甚是肖似。我便利用職務之便,查了查圣上的起居注,以及……淑妃娘娘的彤史。再者,我私下留意過幾次,淑妃娘娘對三殿下……實在不是母子之情?!?/br> 顧修謹頓了頓,又補充到。 “任誰都覺著蹊蹺,這樣的天,也不是個看星觀景的好日子?!?/br> 這一點景湉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恐怕也只有當事人才知曉了。 景湉期本想去淑妃娘娘那一邊探聽一二,只是就算她不能為圣上診治,卻又得在旁邊做個樣子,脫不開身。 “你先請回,明日我會派了人,拿了信物去接你夫人?!?/br> 景湉期將自己那一套金針取出來,放在桌上,看著顧修謹,又說到。 “阿謹,我曉得你謀求從龍之功,但是這一步踏錯,可是萬劫不復,萬望你……選好了路?!?/br> 顧修謹淡然一笑。 “我將妻兒都送到了濟世閣手上,自然是……選好了路的?!?/br> 圣上突然的病倒,讓幾個皇子之間的氛圍,越發的劍拔弩張了。 翌日,韓月英就算身子有些沉重,還是早早起了,預備進宮。 “今日我去便成,殿下去了也是無用。宮中恐有變,您在外面,總比在宮中有用……” 雖說昨夜兩人已然商議得當,但趙易還是頗為憂慮的摸了摸妻子的肚子。 “你千萬小心?!?/br> 韓月英寬慰他,笑道。 “怕什么,世子妃也在,我們二人吃不了虧去,我祖父在宮中,也經營了些人脈,若是我不去……總得惹人疑竇,落人口實?!?/br> 于是韓玥瑛與趙易,一大早的就在家中上演了一場‘夫妻分離’ ,她到宮中的時候,自然比景湉期,慌忙與皇后娘娘請罪。 “罷了,難得你們有那份孝心?!?/br> 皇后娘娘并未與韓玥瑛為難,她如今就得做出寬宥的模樣來,以便將來太子上位得個好名聲。 正如昨夜國舅爺說的那般,現在只需要四平八穩將此事了解,無論這圣上能不能康復,太子將來繼承大統也是順理成章。 景湉期每隔一個時辰就給皇帝施兩次針,她本也沒什么把握,古代社會又沒有檢查的儀器,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做出一副努力救治的模樣。 轉眼夜已經深了,景湉期才收了針,便對守在那里的鶯鶯燕燕們道。 “夜已深了,諸位娘娘且去歇著,養好了精神,明日再來也不遲……尤其是九皇妃,現下還懷著身子?!?/br> 景湉期話還沒說完,華陽公主正愁找不到地方瀉火,豎起了眉毛就開始罵人。 “父皇都這般了……竟然還能去有心思歇息?你今日在父皇玉體扎了那么些針,怎么不見父皇好轉,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庸醫!來人,給我將這庸醫拿下去,打死!打死她!” 因為圣上病著,需要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