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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昰傾看著景湉期,忽得覺得此人陌生極了,不知應說她聰慧通透,還是說她冷情,一時無言。 “少閣主可知,學生的親祖母,也是犯官之后,幸而只是舉家流放,兒女不曾充軍?!?/br> 景湉期看見遠處的胡楊死了好幾棵,就算再怎么歌頌這種樹木的頑強,它終歸是會死亡。當朝的律法其實并不是特別嚴苛,若不是罪大惡極,總不至于判兒女充軍。景湉期無意去追溯這些案子中可有誤判和重判,律法這種東西,有時就得以這樣殘忍的方式威懾世人。 “你祖母也是被流放至此嗎?”葉昰傾想著,許是因為她傷感其祖母,是以至北地以來,心情總是不佳。 “學生幼時問過祖父幾次,他老人家閉口不談,祖父相貌只是端正,可學生的父親長得不錯,想來祖母必定也是個美人,是以祖母故去那么些年,他老人家依舊念念不忘?!?/br> 景湉期搖搖頭,見葉昰傾的馬沒有被牽著,已經走到了萌萌旁邊,低著腦袋開始喝水,萌萌見旁邊的馬喝水,許是怕這馬搶光了水,也低下頭開始喝起水來。 北地的風沙很大,景湉期這次出來,沒帶幕籬,卻是披了一件紅色的頭紗,這是韓月瑛送她的騎裝,韓月瑛長在此處,自是知道什么東西最實用。 葉昰傾見她頭紗滑落了大半,伸手幫她拉了拉,“濟世閣總不會讓你淪落至此,你只管放心?!?/br> 景湉期本能的想要避開,笑了笑,似是顧左右而言它。 “少閣主,您這馬兒叫什么?” 卻不想葉昰傾愈發認真了起來,將她的頭紗裹好,包的像是個粽子。 “我的馬就是馬,才不會同你一般取些奇奇怪怪的名字?!?/br> “您的馬真可憐,馱著您走了那么遠,竟然連個名分都沒有?”景湉期咕噥著將頭紗扯開一些好喘氣。 “你這么喜歡取名字,給我的馬每匹都取上就是了?!比~昰傾見她嘴上不知什么時候叼了一縷頭發,伸出修長手指將它小心的撥開了,那動作,溫柔的讓景湉期都覺著心動。 “少閣主……您可是……” 景湉期這次后退了一大步,看著葉昰傾的眼神,竟像是看什么奇奇怪怪的病人,葉昰傾與她一道這么些年,光看她的神態舉止,就知她那腦袋中必定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面上不由帶了幾分慍色。 “你那腦子里又在裝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本皽徠谫r笑道。 葉昰傾這年紀確實不小了,正是需求旺盛的時候,是不是最近真的覺著寂寞了,所以就算對著她,有時氣氛也莫名曖昧。 一般景湉期說‘沒什么’的時候,必定是有什么,葉昰傾還想再問,景湉期又開始打起了哈哈,指著遠處‘驚喜’的說到。 “哎呀!少閣主您瞧,那邊騎馬可是九皇妃的弟弟!” 葉昰傾一看,果然是韓家先前跟在景湉期后邊巴巴叫jiejie的兄弟倆,皮笑rou不笑的答道。 “怎么又叫我少閣主,我不是你的言之哥哥了?” 天知道景湉期被這句話弄得掉了幾層雞皮疙瘩,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腳下一空,葉昰傾就扣著她的腰騎上了萌萌的背,也不管那匹還在咕咚咕咚喝水又沒名沒分的棗紅馬,騎著萌萌一溜煙就跑開了。 好在那匹小紅馬不笨,發現主人不見之后,又屁顛屁顛追了過來。 “您好歹打聲招呼吧……這是在……做……什么!”景湉期毫無準備,被顛得說話都不成串。 “打招呼作何,聽他們叫你安之jiejie,嗯?安之……meimei?”葉昰傾陰陽怪氣說著,用手托了托景湉期的腰,讓她坐得更舒服些。 “……學生認輸……求求您別這么折我的壽了!”這人是占有欲太過旺盛,還是故意整自己,這馬上這么顛,景湉期也覺著自己這身雞皮疙瘩怕是回到住處都顛不掉。 不想葉昰傾還愈發來勁了,讓馬兒慢了下來,故意湊到她耳邊,用那極為魅惑的調調,在她左耳邊低語,說罷還含了含她的耳垂。 “你這是害羞了嗎?安之meimei?” 景湉期那臉蛋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rou眼可見的變紅,本來就沒消利索的雞皮疙瘩,又厚了一層,她順手就給了身后那人一肘擊。 “你鬧夠了沒??!” 這一下,可是用了十乘的力道,葉昰傾并沒有防備,饒是他自小一副端莊穩重,四平八穩的模樣,也疼得嗷了一聲,差點沒緩過氣,趁著這個空檔,景湉期呲溜從萌萌的馬背上滑了下來,去牽跟在后面的小紅馬。 “沒名字的小可憐……我們走……”景湉期不知道這馬的脾性,所以不敢騎上去,只能牽著它走。 此刻的葉昰傾儼然變成捧心西子,捂了好一會兒胸口,才慢慢騎著馬跟了過去。 驛管里的下人們只見兩個主子一前一后咬牙切齒的回來了,只是分別牽了對方的馬,一同出門的甘草不停的在背后使眼色,下人們很有默契的都屏聲斂氣不敢問。 “……這又是怎么了,今日靖國公府家的二娘子送了些點心來……”俞凡兒見了甘草,面露難色,這事兒總得讓這二位知曉一聲。 “小的也不知啊……,勞您忖度著備些回禮就是,讓大家說話小心些?!备什菀灿X著有些惴惴的。 畢竟平日里多是少閣主生氣而女郎沒事人似的,這次怎么瞧著兩人都氣鼓鼓的,尤其女郎氣成這個樣子,實在罕見。 俞凡兒聽甘草如此說,只得憂心忡忡胡亂備了幾件禮物,讓人給靖國公回禮,打點好這一切,又連忙去看景湉期如何了。 “您這是怎么了?” 一進屋,見景湉期趴在床上,將頭埋在被子里,很是喪氣。 “沒什么!只是感覺自己被調戲了……”景湉期悶在被子里,甕聲甕氣的,俞凡兒也聽不真切。 “啊啊啊??!”景湉期錘了幾下床,她也是后知后覺,這小子居然是在調戲自己,怎么說也得她調戲旁人才對! 景湉期很有自知之明,雖說她平日里明里暗里以調戲葉昰傾為樂,可是換了葉昰傾調戲她卻是大大的不可,她向來是如此雙標的。 “這是怎么了?”俞凡兒連忙扶了扶她的肩膀,坐到了床邊,“可別拿著自己撒氣?!?/br> “沒事,沒事……”景湉期翻身坐了起來,安撫自己的兩個丫鬟道,“只是……此仇不報非君子!” 說罷,景湉期又抱著枕頭狠錘了一通。 俞凡兒和忍冬面面相覷,這顯然就是有事的樣子。 好在景湉期錘了一通枕頭之后,剛好灶間燒了熱水來,景湉期洗了個澡之后似乎心情好了些,忍冬給她擦著頭發。 “對了,這幾日天漸漸冷了,尤其是晚間,你們記得多蓋一層被子,那些湯婆子我用不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