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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礙眼的東西拿出去燒了了事。 大概是怕有人將帖子截了,所以顧修謹在帖子中將自己的來意說得十分清楚,是以葉昰傾沒能攔著,景湉期也沒拒絕與他相見。 少年穿著青衫,立在路邊修憩的雨亭中,負手等候著景湉期的到來。 景湉期遠遠便瞧見了他,今年他不但長高了,也壯了些,看著不是那么單薄,穿衣裳也不顯得那么空蕩蕩的了。他頭上簪的還是景湉期送的簪子,過年的時候景湉期搞批發贈送,給舅舅和父親,兩位表兄和顧修謹,每人都送了一只。 “阿謹,你有好好長高???” 雖然先前發生了那件事,但是一碼歸一碼,景湉期對顧修謹并沒有什么意見,畢竟當年他們一處在濟世閣求學的時候,也是共同度過了不少時光。 想到景湉期竟是因為那樣的事情和夫人爭吵,甚至在雨里跪了一個多時辰,顧修謹既想見她,又有些害怕見她,如今分明見了她,卻越發想她了。 顧修謹也是個聰慧的,自小又幾經磋磨,他曉得胡夫子是怕圣上給他指婚,所以才想早早定了親事,加之景湉期現在記在濟世閣的門下,將來這親事就算拿到圣上跟前也還算說得過去。 然而景湉期的拒絕也在顧修謹的意料之中,畢竟與她相處了這么些年歲,對于景湉期的性子,顧修謹怕是比景行和楊芝蘭還要了解,雖說這些年來她一直待自己很好,但是顧修謹察覺得出了,這一份‘好’之中,并沒有什么男女之情。 然自己對她有男女之情,約莫是圣上大赦天下,他也可以通過科舉走仕途那一日起,顧修謹便是打定主意要娶她的,他總想著,就算今日沒有男女之情,只要自己待她好,總有一日也當會有的吧? 好在景湉期并未與自己生分,待她一如往常,反是十分關切他進京之事。 “我此去京中,不知是個什么結果?!?/br> 顧修謹也是有些忐忑的,雷霆雨露,皆為君恩,就連夫子都說不住,誰又知此去等著他的是雷霆,還是雨露呢? “有夫子同去,應該無礙吧!” 顧相這的事,景湉期也知之甚少,圣上為何如此惦念顧家后人,胡夫子也不肯詳說,她能做的不過是來送一送顧修謹罷了。 顧修謹忽而覺著,好在景湉期不曾答應,若是真與他定了親,自己進京之后有什么好歹,怕是先生一家都要受到牽連,想到此處,心中也寬慰了不少。 這一二年兩人也難得見上幾次,能一起聊的話題倒是少了,景湉期手上有許多京中來的抵報,她都整理成了冊子,知道顧修謹要往京中去,便挑了一冊近幾個月的想要讓他帶上,可惜先時蘇嬤嬤給她講京中各家關系時的資料已經被處理了,不然也當給顧修謹補補課的,京城那個地方,可比南山書院復雜多了。 “勞你費心了?!鳖櫺拗斒樟四欠莸謭?,雖不知有多少用,重要的是這是景湉期給他的東西。 景湉期的字跡顧修謹是認得的,這本冊頁必定是她一筆一劃謄抄的。 雖然葉昰傾明面上說的是景湉期出門不與她相關,實際上卻是對景湉期的動向了如指掌,為了避嫌,顧修謹和景湉期特意選了個在開敞的亭子處見面,讓跟著去的葉管家和丫鬟可以遠遠看見。 葉管家這個葉昰傾的眼線,見景湉期給了旁人東西,那是一定要回稟少閣主的。 別說葉昰傾了,就連葉管家都驚疑不定,況且他還不知先時葉昰傾與景湉期在書閣之中發生了什么,如今這老仆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女郎前些日子雖說鬧了一場,這下不會又改了主意吧? 雖說這抵報是景湉期自己謄抄的,不是濟世閣的原件,終歸是濟世閣的資料,景湉期覺著還是要與少閣主說一聲,所以沒有等葉昰傾召她去問,景湉期自己就去書房匯報情況了。 先前紫蘇送過來的那套衣裳已經被收了下去,景湉期去的時候,葉昰傾正沉著臉在茶臺旁邊煮茶。 景湉期曉得少閣主多半是生氣了,畢竟在古人傳統的觀念里,她既然不想嫁給顧修謹,應當與他老死不相往來,以示清白才是。 景湉期在自己先時常坐的位置規規矩矩跪坐在那里,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話。 “少閣主,學生給阿謹的那一份是進兩月來京中送來的抵報,乃是學生自己整理謄抄過的,并不是原件,學生想著他此去京中……” “你要給他什么,與我有什么相干?” 聽這一口一個阿謹的叫著,想必是好生剖白了一番,想到先前自己在書閣里對她說的話,葉昰傾越發覺著自己被愚弄了。 “畢竟是濟世閣的東西,學生自是要稟報一聲的?!本皽徠诒淮驍嗔嗽?,又繼續耐心解釋到?!八K歸是學生經年好友,與親人兄長無甚差別,此去京中,學生能為他做的也僅僅于此了?!?/br> 景湉期不曉得如何去解釋這種情感,雖說不是男女之情,終歸也是一種羈絆,她也不可能真的與顧修謹老死不相往來。 “你不必解釋,也不必掛懷,過不了幾日我也要動身往京中去?!比~昰傾依舊冷著一張臉,看了對面的景湉期一眼,“你也同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開始是沒有榜的, 感謝編輯后面給了我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開心。 41、班姓奇女子 四十一、班姓奇女子 “您是說要帶我進京嗎?” 葉昰傾見她眼睛都瞪大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想必進了京能與顧家那小子一處,是極為高興的吧? 他自去年以來,久不至京中,先前祖父就交代過,若是太子殿下一舉得男,圣上大概龍心大悅,加開恩科,以彌補先前科舉泄題時未曾招攬的士子的缺,順道也是給天下讀書人安撫之意。 關鍵是這次恩科,也是沾了太子殿下的光,圣上此舉也是為太子殿下再挽回些聲譽。葉昰傾對太子這一位儲君并無多少信心,奈何他是正宮嫡出,瞧著如今圣上的作為,依舊是要保住太子的。 這位太子殿下現下雖不曾鑄成什么大錯,但精明不如圣上,偏私狹隘與多疑卻學了個十成十還不只,若不是圣上如今還壓得住他,保不齊朝中還有多少黨同伐異之事要發生。 “明年即開恩科,學生的父親和舅舅也要往京中去的,不知少閣主何時啟程?”景湉期又問,她開心的倒不是去了京中能見到顧修謹,只是方才見面之時,顧修謹說到這次舅舅和父親也會同他們一道進京。 “你莫不是想與他們一道?”葉昰傾看穿了景湉期的心思,自然不會讓她得逞,“此去京中沿途我還會帶你拜訪州郡濟世閣的醫官?!?/br> 顯然景湉期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