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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度過了一段十分愜意的時光,這些年少閣主漸漸懂事了,也不似先前那般總是陰沉著臉,半點不似少年模樣。 果然不論多大的人都需要玩伴的,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老管家心中明了,少閣主自小便有些孤僻,先前和宮里的九皇子還能說上幾句話,而后兩人也漸漸疏遠了,好在現下有女郎在,女郎比之少閣主而言,活潑風趣,又會關照人,跟女郎在一處久了,少閣主也有些生氣。 畢竟女郎經常讓少閣主生氣,想沒有生氣也難。 前兒景湉期念叨著要放紙鳶,葉管家便拿出自己學過的手藝做了幾個,景湉期親自花了花樣子,三月里一直有雨,如今天晴了,到了藥莊才拿出來放。 “少閣主,這個是您的?!本皽徠诰褪沁@樣,無論做什么都喜歡多做幾個分一分,更何況這一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加教導主任,所以不管葉昰傾要還是不要她還是給葉昰傾畫了一個。 “你為何要給馬加上翅膀,世間有這樣的東西嗎?”葉昰傾看了看景湉期的大作,也不曉得她是怎么琢磨出來的畫法,畫出的馬根本沒有半分氣勢,圓頭圓腦的,還加了不倫不類一對翅膀。 “這風箏要在天上飛???沒有翅膀怎么飛?”景湉期見他不要,早想到這個結果,意思意思,自己就拿去放了。 景湉期自己的那個畫的是一只貓,也是不倫不類的模樣,只是看得出來是只貓,葉昰傾坐在亭子里,見她先是把長翅膀的馬放了上去,讓俞凡兒牽著線,隨后又和丁香把那只畫了貓的風箏也放到了天上。 “葉管家,您做風箏的手藝真不錯,都飛得起來!”景湉期在那草皮灘子上蹦蹦跳跳,半點沒有斯文樣子,景湉期玩了一會兒,又拉著蘇嬤嬤讓她也放一只。 “女郎跑慢些,仔細摔了?!比~管家雖然在亭子里伺候,卻是笑盈盈的看著景湉期那邊,儼然是一個長輩看小輩的慈祥模樣。 “嫻靜淑雅,竟是一樣都沒學到?!比~昰傾見那邊景湉期的樣子,不由得反省起了自己的教育方式。 “女郎還小,這么大的年紀,不就是應該如此嗎?”葉管家忍不住要為景湉期辯駁一二了。 “前兒你不是還說她不夠貞靜,怎么如今又說她年紀小了,這么說來管家是覺著我老氣橫秋了?”葉昰傾冷笑,‘老氣橫秋’可是景湉期背地里給他的評價。 “少閣主……”葉管家覺著少閣主就是故意為難自己,可女郎卻是沒說錯,可不是老氣橫秋么? “趙太醫奉命南下巡視,是不是快到了?”葉昰傾也不繼續為難,倒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先前的消息,趙太醫本是三日前就該到的,卻不知路上是有什么事兒耽擱了,約莫今日或者明日便會到,老奴已是讓人放出了消息,他應當會到此處來……” “不必了,人已經到了?!?/br> 葉管家還沒回完話,只見葉昰傾神色凝重,看著遠處的路口,卻是茯苓領著人過來了。 葉管家順著葉昰傾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茯苓帶著的人正是如今太醫院的掌事,葉岐的大弟子趙太醫,至于旁邊那個花信之年的小娘子,正是趙太醫的幺女,趙怡燕。 葉昰傾見了來人,沖著葉管家使了個眼色,葉管家連忙出了亭子,倒不是去迎接趙太醫,而是去把在那邊撒歡的景湉期叫回來。 “趙掌事路途顛簸,為何不好生安置,派人通傳一聲便是,怎么能讓他親自走這么一趟?”葉昰傾神色冷冽,對領了人來的茯苓厲聲道。 “少閣主莫怪,是下官自作主張,車馬停的不遠,下官也正好走動走動?!壁w太醫連忙為茯苓寬解道。 “您一路辛苦,先坐下飲杯茶吧?”葉昰傾親自給趙太醫斟了茶水。 茯苓也極有眼色的給趙怡燕也斟了一盞,趙怡燕貞靜的垂著眼,心里卻止不住的幽怨,若不是這下人多事,葉昰傾應當也會為自己斟一盞茶水。 那邊景湉期弄掉了兩只簪花,因得要見人,一群丫鬟正圍著她給她整理衣裳頭飾,這次她把院子里輪班的六個丫鬟都帶出來放風,這架勢在趙怡燕看來,用驕奢這個詞來說一點不為過。 景湉期被丫鬟們簇擁著往這邊走,正是如眾星拱月一般,這雨亭不大,也只有今日當值的丁香與景湉期一同進去,在旁伺候,其余人也只能在外規規矩矩站在。 前幾日景湉期就聽說了趙太醫奉皇命南下巡視,與皇嗣有功的幺女趙怡燕也跟來了,卻不想這父女倆竟是會來此處拜見,難不成要給葉昰傾貼一個濟世閣少閣主飛揚跋扈的標簽? 景湉期曉得,自己方才那嘻嘻哈哈的模樣,多半是給葉昰傾丟人了。 “這是太醫院的趙掌事?!比~昰傾見景湉期進來了,走走過場,與她引薦了一下趙太醫,好在她今日不似先前那般不倫不類穿的短打,好歹還看得過去。 景湉期照著蘇嬤嬤教導的姿勢,無比標準的給這位太醫大人行了個萬福。 “這是小女,此次得了娘娘的口諭,與下官一道南下,也見見世面?!壁w太醫也趁機引薦了一下自己的女兒。 雖說這時候趙怡燕的年紀比景湉期大,但是景湉期可叫不出一聲jiejie,先前柳依依因為是葉昰傾的表妹,她還可看在葉昰傾的面子上叫一聲。于是景湉期也不說話,只又沖著趙怡燕福了福身子。 趙怡燕連忙離席行禮,忍不住抬眼打量了一下景湉期,只見她腰間如今佩著的正是先前在珍寶閣趙怡燕曾經見過的那個鏤空的玉玲,頭上的珍珠攢成的簪花也是價值不菲,花心那顆寶石也不是俗物。 至于景湉期的衣料,自然都是進上的好物,先前皇后娘娘賞過趙怡燕幾匹,趙怡燕本著孝敬之意,都給了趙夫人。 “卻不知趙掌事此次南下,可有什么見聞?”葉昰傾倒是無意在女兒家身上費心,使了個眼色,讓景湉期在自己身旁落座,順手給她斟了杯茶。 景湉期乖覺的坐下,閉嘴,喝茶,吃東西,豎起耳朵聽。 趙怡燕這才發覺,景湉期今日的衣裳料子和葉昰傾的竟是一模一樣,顯然是從同一匹布上裁出來的。難怪她剛剛見了景湉期便覺得怪異,原來是怪在此處?!怨不得先前華陽公主如此生氣,就連趙怡燕心中也不是滋味,酸溜溜的。 “這一路倒是無甚大事,雖說春日里忽寒忽暖,確有幾處的百姓多感風寒,下官瞧了也不是時疫?!壁w太醫說著話,卻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這個老閣主新收的女弟子兩眼。 瞧著也無甚特別,倒是很不穩重,丫鬟仆役成群,略顯輕浮,也就模樣端正些。 “少閣主,茶水涼了,若不然還請您與趙掌事移步,此處風大?!比~管家適時插了嘴,此處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何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