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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甩右擊,原是一條細鱗鐵鎖,拋高伏低,怒浪澎湃!夜幕降臨,卻現一道白虹貫日。是劍氣!極速貫穿金吾衛之間!盔甲擊裂,鏗鏘掉地。有人厲叫,“是銀月劍!”崔禹冷笑一聲,“愚蠢的東西!”細鱗鐵鎖如游龍,行云流水,任意所至,揚手之間就一連纏住三人脖子,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把那些人丟了出去,砸死于宮門之上。不遠處挨著皇城的坊市百姓聽到打斗聲,見怪不怪地出來看熱鬧??上У人麄兲匠鲱^來,一場激戰已經尾聲。金吾衛中有人大喊,“我們中計了!崔硯根本不在轎攆里!”暗羽已經“見好就收”,以退為進。金吾衛只剩幾人強撐,還有人高喊道,“窮寇勿追?!?/br>人群里有人發笑,議論道,“自個一敗涂地,還死要面子?!?/br>崔禹已經躍過數座屋頂,身影如鷹。北京城,星子生輝,皎月如鉤。崔氏的別院單獨為一個坊,占據了城北大片土地。夜漸漸深了。崔硯在房里拭劍。銀月反光,將月光再度散射。崔禹垂手,靜靜立于一旁,斟酌再三,還是開口了,“二公子?!?/br>“說吧,何事?!?/br>“那金吾衛……莫不是大公子——”“不是?!贝蕹幒啙嵜髁说亟財嗨暮笤?。崔禹見崔硯面色如常,不像是心生怒氣的樣子,便又說道,“可是二公子,皇上他總不至于——”他還沒說完,又聽崔硯說道,“皇上是我表哥,說到底,是一家人。以前是以前,現在形勢不好,大哥不會置身事外,皇上他……也不會再與士族內斗。今天的事,無非是朝廷上那些武將嫁禍?!?/br>“武將?”崔禹頭一歪,十分疑惑,“是韓將軍那幫人嗎?”崔硯送劍入鞘,“廟堂之高,高不可攀。攀上去了,也是高處不勝寒?!?/br>“大公子那里,要不要我去傳個信?”“不必多此一舉。這天下事,你我只覺紛紛擾擾,我哥他卻盡收眼底,無一不漏。所以,不必你跑這一趟了。倒是他派過來的人,又有何事?”“還是陳友諒與郭子興之流的事?!?/br>“江淮一帶的紅巾軍,不過是烏合之眾,宵小之輩?!贝蕹庪m是這樣說,但心里也只知輕重,如果不是火燒眉毛,崔墨不會叫他來京共商大計。“二公子,凌空也把清河那邊的信送來了?!?/br>提到清河,喬然燦爛的笑臉立刻浮現眼前,崔硯不自覺地上揚了嘴角,他伸手道,“拿過來?!?/br>信很短,就幾句言,崔硯看完就將紙條揉成了團,“這個傻瓜跑去泰山做什么!”剛才都不見崔硯有什么情緒變化,才看紙條這會子功夫,就很是生氣的樣子,崔禹生怕怒火遷移到自己身上,大氣都不敢出。已經被揉成團的紙條被拍到桌子上,崔硯又說道,“誰準許他離開清河了!”崔禹跟在崔硯身邊也有些時日了,很少見他喜怒形于色,之前常有人傳崔硯玉樹芝蘭、溫柔爾雅,崔禹跟隨這些日子來,倒是覺得崔硯冷若冰霜。眼下崔硯又因為喬然發火,崔禹不敢隨意插話,耷拉著腦袋,心里盼著崔硯快些差自己下去。“崔禹,凌空回來多久了?”“今早就飛回來了?!?/br>“這一來一去……”疲倦如山倒,崔硯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憂心忡忡,“追是追不上了?!?/br>“那位喬公子肯定會回去清河的?!?/br>“你如何知?”“呃……”崔禹本來要說“不然他還能去哪”,轉念一想,險些禍從口出,連忙改口道,“喬然公子情深義重,斷不會離開?!?/br>崔硯回想起喬然剛來的時候,恍惚已經過去了很久的時間,那時候喬然的出現,是個十分意外的意外,崔硯暗地里派人去各處尋找打探,從未有人知道飛機國這個地方。如今,假使他要離開,也不會再是“意外”,崔硯曾想過,有朝一日,喬然會不辭而別,他的離開就像他的到來,不留余地,不可回挽。崔禹:“二公子、二公子?”崔硯拉回思緒,他抬手看了看喬然送他的手表,語氣恢復平淡,“這都幾時了,大哥還未回府?”“大公子還在宮里?!?/br>“身邊暗羽夠嗎?”“雖就崔鋒一人,但是有皇上身邊的影衛?!?/br>“影衛?可笑。如今金吾衛都有叛變?!贝蕹幊了及腠?,“大哥就是放心不下皇帝。兩個人斗來斗去半輩子,說到底就是各不服輸?,F今官民之間水火不容,江南一帶已經脫離掌控,再任其發展,大陽王朝岌岌可危?!?/br>“依我看,韓大將軍家的千金……未嘗不可?!贝抻硪粫r嘴快,“與武將結盟,就有軍權相伴,我們清河崔氏更加如虎添翼?!?/br>韓冬的女兒,天生蠻力,不愛紅妝癡武學,自小跟著韓冬在邊關打混,半分閨秀的樣子都沒有,且不論崔墨會不會因韓冬的兵力而娶其女兒,只論皇帝那兒,也過不去這個關卡,皇帝怎會讓崔墨娶妻生子,如果他能狠下這心,就不會讓清河崔氏家的大公子獨身至今。都是一場孽緣。崔硯揉揉眉心,長日里焦思苦慮,無時無刻不覺得費力勞心,他輕輕地吐出幾個字,“崔氏有盧氏就夠了?!?/br>雖然皇帝與崔墨的事情,沒有人不心知肚明,但直接說出來,仍舊頗為忌諱。其實兩位都是自己的兄弟,奈何這天下偏偏就是被這兩位攪得分分合合。曾經自己有心助大哥爭權奪勢,到如今,如果崔氏真的想取而代之,還有什么困難,卻不想大哥只是為了與皇帝爭鋒斗氣罷了,關鍵時刻,崔硯甚至擔心崔墨身為清河崔氏,卻寧可舍家族而?;实?。人間世事大不過天,生死相許不若為一個“情”字。崔硯不自覺中揣緊了拳頭。現在范陽盧氏與清河崔氏已經有了血脈傳承,這個孩子能抵千軍萬馬。此言道來殘忍,可是亂世之中,不殘忍不能活。崔禹:“那個陳友諒……”崔禹冷不防地提起一個人名,崔硯問道:“陳友諒是誰?”之前就提過的人,崔硯好似沒留心,崔禹心里狐疑,但還是補充道:“二公子,他也是造反的逆賊?!?/br>“無名之輩,他怎么?”“他是湖北沔陽人士,去年年末,投效徐壽輝從軍,此人脾氣陰郁,行事無賴,但頗有大將之風,短短幾月,便殺人無數,取倪文俊而代之,挾徐壽輝而自稱勤王,如今霸據江西諸路,借著四通八達的水道,正欲發展水軍?!?/br>“哦?”崔硯一挑眉,語氣帶著不屑,“我道是誰,原來是之前大哥跟我提過的沔陽漁家之子。他能走到今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