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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最好說出口的這一刻—— 方知太晚了。 …… 昏暗的臥室,屋內沒有一絲光線,陰影鋪天蓋地吞沒了所有一切。 許星燦抱膝將頭埋在膝蓋里,咽泣無聲。 - 半個月后,“夜風里”的重新開張在銀灣引起一陣小小轟動。 重新開張那天是個大晴天,烈陽明艷藍空無云,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在半空久久回蕩。 “夜風里”此前的事件在新聞上鬧得沸沸揚揚,此次再次開張,反而像得了官方宣傳般更引得不少民眾的好奇,加上開業大酬賓,生意就以前更加火爆。 江川高妍等人連續幾天忙得腳不沾地,連林落凡和程驍在下課和閑暇之余都趕來幫忙。 許星河更甚,除卻以前的客戶維系外,不少新的廣告商似乎嗅到了個中商機,合作的橄欖枝接二連三地拋來,甚至還有記者幾番登門想對其進行采訪。 他拒絕了采訪。光是新的客戶往來將就將一整天的行程塞得滿滿當當的,幾乎連林落凡都見不到他的面。 等一切落定時都已經是一周后。 這天休息間,江川和高妍林落凡等人圍在一塊做近來的開支盈利算賬。 等具體數值全部計算完畢時都已經過了傍晚,會計單在桌面圍得亂七八糟,江川在計算器按完最后的數字,驚喜跳起來,“有這么多!” 他高聲報出一個數字。 高妍和林落凡相視一下而后微笑松了口氣,許星河也似乎微微有些震訝。 江川直忍不住興奮地嚷:“我還真沒想到居然這么多!太牛了!我還以為最近折扣這么多肯定回不來本的!雖然還補不上停業那段日子的空缺吧,但是這也太棒了吧!” “夜風里”此前停業數月,所造成的損失巨大,加上一些員工的遣散賠償,是個并非一日就可補全的窟窿。 然而眼下這數字也早超過了最初預期,許星河說:“慢慢來,會越來越好的?!?/br> 江川亮著眼睛重重點頭,“嗯!” 程驍來時幾個人已經收整好所有的支出單,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晚上吃什么,一進門便對林落凡道:“你和星河之前托我查的那個事,查到了?!?/br> 林落凡一聽立刻問:“是誰?” 先前有人匿名為檢察院發送錄音郵件證明許星河無罪,林落凡一直放在心上。 雖說提供證據的人官方向來不予提供真實身份以防有人惡意報復,但林落凡許星河作為受益方,一直是想當面道謝的。 于是她私底下拜托了程驍,去查一下提供證據的人的身份。 這名字對程驍而言卻似乎是個難言之隱,糾結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許星河,最終一嘆。 “許星燦?!?/br> “……” - …… 那晚。 許星燦將手機塞進牛皮紙袋里,折好封口,沉默。 沙發上的另一個手機顯示出林落凡的短信,【你提的要求,我考慮好了。面議?!克o靜盯了良久,而后按鈴叫來了阿忠。 “大少?!?/br> 許星燦背對他,反復而緩慢地摩.挲著手中的牛皮紙袋。落地窗外的燈火將他的身影拉得深長。阿忠等了很久才等到他夢囈似的問話:“阿忠……你說我這么做,對嗎?” 阿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阿忠對于許家許星河的內中糾葛略知一二,卻無法從一個客觀的角度來判定誰對誰錯。那像是一張錯冗繁雜的珍珠網,筋骨都連著,斷了一根就整盤皆塌。早就無法單純地論對錯。 于是他也默了很久,才答:“您覺得對,那就是對的?!?/br> 許星燦卻笑了一聲,沒人知道他想什么。 他最終——只是將那個裝著錄了音的手機的牛皮紙袋丟在他面前,做了于他而言似乎最簡單也最難的一個命令:“把它寄給檢察院吧?!?/br> “記住,這不是許星燦發的?!?/br> …… - 事情是程驍根據地址找到阿忠,阿忠轉述給他的。 許星河沒聽程驍把起因經過都講完。 直接站起身,他大步流星直接走出休息室。 眾人忌憚,滿屋俱靜。 林落凡悄聲對他們幾個打了個手勢,連忙跟出去。 林落凡在“夜風里”頂層的走廊盡頭找到了許星河。 暮色西沉,夕陽將落地窗浸染成金色。他的身影沒在一整片金色海洋里,渾身都著光。 他卻只是默默望著窗外,銀灣大半的輝煌樓宇盡收眼底,揮不去他眼底的陰影。 林落凡悄無聲息到他身后,手臂環住他的腰耳朵貼靠上他的背。 許星河微僵。 感覺到是她,他背脊很快又松下來。她故意用輕松的語氣道:“誰家老板這么摳?說好了請吃飯結果一個人跑到這來藏著?!?/br> “沒……”許星河不禁笑了下,手掌輕覆在她的手背上,“我只是……” 攏著她手的手掌緊了一緊,他聲音低緩了些,“只是……” 只是什么,他沒說。 也不知該說什么。 林落凡卻明白他心中的陳雜。 環著他的手臂微微攏緊,林落凡扭頭朝向他的背脊,輕輕吻了吻他的脊背。 “星河,都過去了?!?/br> 85. [最新] 085.尾聲 接檔文…… 的確都要過去了—— 許家的管家前來找上門的那天, 許星河與林落凡不禁然又浮現錯愕。 許承澤數周前因舊疾入院,情況危急,幾番途徑鬼門關。然而這一次, 他的骨髓瘤已至末期, 再不是簡單的骨髓移植可治愈的,可謂藥石罔效。 大抵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許承澤近來清醒的時也總是胡言亂語一些瑣碎的人和事。他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而上一次醒來后甚至連話都說不利落,只絮絮地念著兩個名字,“阿沄”、“星河”。 林落凡對于管家請求許星河前去見一面許承澤的要求覺得荒謬又諷刺, “先是許星燦再是許承澤, 他們父子倆是甩不開的狗皮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