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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門口,袖口半挽起,臉上沒什么表情。 應該是聽到了。 訕訕舔了舔唇掩唇輕咳, 林落凡倒一點都不尷尬, 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仰頜睨他, “干嘛?” 他不語, 徑直上前擰開水龍頭浸洗碗棉。白熾燈下沾了水的手指冷白如玉。 他這是要親自洗碗。 林落凡看出來, 抱著手臂慵懶往門框上一斜, 打趣,“呦, 這回不用誰吃誰洗啦?” 洗碗棉浸透, 許星河關了水, 看她,“你要是想, 我不阻攔?!?/br> 林落凡嘁了聲,大搖大擺往外,“我不想, 你自便!” …… 廚房里水聲響起來。林落凡走進客廳,往沙發上一仰腿一疊搭在茶幾上。 頭頂的燈光刺白明亮,她呆呆盯著放空思維, 心跳得很慢。 今天到現在發生過的一切,都讓她覺得荒誕。 脖子有點酸,林落凡扭了扭脖子稍坐直些,視線從茶幾底層的一樣東西上掃過。 是包煙。 她一頓,伸手夠過來,打量似的看了看。 PYCC。黑盒。雙鷹頭。 還是烈煙。 嘖。 她下意識往廚房玻璃門的輪廓上看了眼,有兩分詫異。 他抽煙? 許星河曾經不抽煙,或許也是因為那時候年紀都太小了,也沾不上煙。 她也知道他這樣的人,做那么大的夜場,難免擺脫不了煙酒事,倒不覺得太多稀奇。 只是,倒是從來沒在他身上聞到過。 還以為他不沾的。 更狐疑,他這個人,到底過得什么日子? 一屋的黑,一柜的白。偌大廚房翻不出足夠兩個人的食材,一堆烈酒烈煙。 許星河洗完了碗,走進客廳一入眼簾的恰是林落凡抽煙的畫面。 她狀態極閑散,整個人仰躺在靠背上,一頭長卷發全被撥到右肩慵懶散著,雙腿交疊搭著茶幾,右手夾著半根煙在抽。 她腿本就本就細長,這樣交疊伸長視覺縱深下更顯格外修長。燈光下白到反光,左腳踝處的紋身清晰可見。 許星河視線在她腳踝的紋身處凝了兩秒后落上她的指尖,蹙眉。 瞥眼見他來了,林落凡目光停頓了一剎才勾起唇笑,故意挑逗似的朝他輕吹了聲口哨。 “洗完了?” 她說著懶洋洋收下雙腿坐直,伸手去夠茶幾上的煙灰缸撣了撣煙灰,然后又靠回去,指尖夾著煙遞到唇邊輕吸一口。 熟稔得像個老手。 許星河站在兩步之外看著全過程,問:“哪兒來的?” 林落凡隨意向茶幾底層指了手。 許星河默了默,“滅了?!?/br> 他語氣很淡,但聽著是命令。 林落凡不由有點詫異,看了看指尖的煙頭又看了看他,笑,“為什么?” “滅了?!?/br> 他這反應倒反激起了林落凡的叛逆跟獵奇,故意緩慢地吸了一大口,仰起頭朝他,“不!” 雙唇發音間,一縷白霧從她唇齒間吐出,輕薄的縈了他一臉。 他下意識閉了閉眼。 許星河語氣稍沉。 “什么時候學會的?” 他有印象,先前也見她抽過一回,在許家的時候。 但他更記得那年大火余生后,她極為排斥煙味的。 “想你的時候唄!”林落凡笑吟吟,“你不也會了?” “滅了?!彼苯由锨白テ馃熁腋琢痰剿媲?,這一回完全同她靠近,“以后別再抽了?!?/br> “這是你的煙,許你抽,就不許我抽?”他那張冷峻嚴肅的臉在她瞳仁里映得極大,反調唱得起勁,“許老板,別雙標啊~” 許星河盯著她,“你滅不滅?” 林落凡笑得更盛,搖頭瞪眼迎上他的視線目光挑釁,明顯在說不。 許星河的臉色微微轉沉。 下一瞬他抬手,從她的指尖奪過她剩余的小半根煙。 “欸!”林落凡沒來得及抓住,下意識伸手去搶,撲了個空。 許星河退一步,把煙遞在唇邊,緩慢吸一口。 他人是那種特別冷清的長相,加之穿白,整個人就是那種干凈又冰冷的視覺感受。 即便咬著煙,也不生那種頹廢的痞氣。反因這兩種截然元素的碰撞,而有一股獨特的禁欲感。 林落凡怔看了他兩秒本能要發脾氣,“誒你——” 她一手指著他剛往前一步,他手掌忽地扣住她后頸的位置將她往他自己的方向一撈,身體卻向前一傾將她直接壓在沙發上,眼眸深盯著她的唇吻上去。 林落凡猛地睜大眼睛! 她驚了。 眼下地裂天崩估計都不會讓她驚愕如此。 今晚此時此刻之前,她又作又鬧,抱著他一通沒水平沒技巧地亂撩,完全是叛逆心作祟。想發泄,想大鬧,也需要一個宣泄口。 也是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做什么,所有的行為也都是在一個安全范圍內的作妖,而他就是那個最低的安全線。 所以,許星河或許不知道,但林落凡自己卻心知肚明。 她做的那些,只會對他,也只有他。 她大概能猜到他是為什么慍怒發火。 但其實,他擔心的一切其實都不會發生。 可眼下正發生的,卻是讓她完全沒想到的,更從未設想過的。 只能說瘋了…… 這世界可能都瘋了…… 她也是。 只一秒,林落凡雙臂反攀住他的脖子摟緊。 她瞳孔里他的眉眼細節每一分都放得極大。他睫毛很黑,也很長,根根分明地長在冷白的眼皮里,特別整潔干凈。 他左眉里還有一顆黑色小痣,很細小的一顆,像孤星。 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呢? 唇是軟的,但很燙。有淡淡的煙味。 他身上也很燙,貼著她的胸膛像烙鐵。 她也真是奇怪,他這么冷冰冰的一個人,怎么反而有這么熾.熱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