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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都沒見過?!?/br> “我也……” “什么情況?” …… “我就問問?!绷致浞残π?,也不急,一張臉被鐳射燈曜得明艷,“沒事,你們隨便說,知道多少說多少?!?/br> 她這一下也把其他人的好奇心給勾起來,知道的在科普,不知道的在問有誰知道。 就這么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 “不是說他這段時間回來了么?真的假的?” “真的,我爸和前些日子在飯局碰見過許承澤,親口說的?!?/br> “許家有二少?啥時候生的?” “你也out太久了吧!都多長時間之前的事了,他五六年前就回家然后又離家現在又回來了!” 一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林落凡就倚墻認真聽著,默默觀察。 程驍愈發不解的目光頻頻落在她臉上。 一個女生道:“不過,我聽說他其實是許家的……”她噤聲,神神秘秘地做了個“si、sheng”的嘴型。 林落凡解讀出來,一瞬蹙眉。 有人驚了,“不是吧?!不是說他是張嫚生的嗎?只不過一直養在外面,所以不親?!?/br> “說不是,難道還能直接告訴你嗎!他名字倒是在張嫚底下,但是你看他跟許承澤、跟張嫚、許星燦,哪個親?據說當初他連張嫚的葬禮都沒去!” 張嫚是許承澤的原配,在幾年前去世。 大抵說嗨了,提到許星燦的女生說而不自知。倒是有人反應過來頗忌憚地看了林落凡一眼。 林落凡沒什么表情。 話題漸漸又引回許星河身上。 “……不過他是真狠??!他真的搶了藍灣???” “真搶了??!之前銀灣的地盤不也是,許家準備了多長時間呢!前期砸了那么多,他說占就占了,丁點利都沒給許家留,本都沒回來!” “他為啥要這樣???” “白眼狼唄!”有人嗤笑,“吃自己家的喝自己家的,又反過去趕盡殺絕,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笑聲更多了些,帶著吃瓜八卦的味道,“確實白眼狼……” …… 隨著大家越聊越起勁,林落凡一直沒出聲,臉色卻越來越差。 就在話題已經熱火朝天地從他“白眼狼”進行到“白眼狼行徑”的時候,她指尖在控制臺屏幕上一點,劇烈的搖滾樂轟然又灌出來,遮蓋住所有人的聲音。 她舉著麥克風故意不著調地嘶唱:“油給屋辣屋鵝敗得內母~歐耶!” 眾人:“……” 話題進行不下去了,眾人紛紛收神。 一些精的明懂林落凡的意思,笑哈哈引偏話題。氣氛漸漸回到最先的驕奢頹靡。 后半場,林落凡再沒主動說過話。 程驍無聲打量著她若有所思。 - 晚上回去洗完澡,林落凡反而不困了,站在陽臺上點了支煙。 夜色深濃,窗外萬家燈火,遙遠街道的瑰麗車流在瞳孔里化成絢爛的虹。 秋夜風不小,有風過,將她身邊一株山茶拂在地上。 林落凡彎身去拾。視線在左腳踝的紋身上無意一掠。 她一頓。 沒起身,她將煙在地面捻滅,探出手碰了碰腳踝的紋身。 紋身長兩寸,圖案是藍紫相間的星云。中間嵌著五顆星,星與星之間用虛實交錯的線相連,構成一幕星圖。右上角是一串精小的字母:Aries. ——白羊座。 指尖稍發些力,隱約還能感覺到紋身皮表下的凸起。 那下面,是一道疤。 …… 那年她十一歲,外公去世。她和林西宴趕往南川料理后事。在回程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遇見特大車禍。 九車連撞,三車翻車,其中一輛油罐車當場爆炸?;鹨剂斯放缘暮?,大火沖遍秋野。 時下正值一個小假期末,高速公路上原本就堵得水泄不通。事故發生后人們急于逃生,不免會有沖撞。 她所在的車當時被一輛急著逃生的車撞得變形,左腳踝卡在變形的車門處出不來。林西宴拼了命,仍是不能成功將她救出,只能眼睜睜看著煙火逼近,將空氣都吞沒。 那時候,她真的有一瞬間,動過自己會死在那里的絕望心思的。 許星河就是那個時候來的。 他來得神秘,也猝然。仿佛是從天而降的神,在她和林西宴最絕望的時候穿越漫天煙塵來到她身邊,對她伸了手。 他救了她,自己卻險些葬身在那場火場里面——雙手被高溫灼破,煙塵吸入過多,最關鍵的是他抱著她逃出火場時,被路邊坍塌的重物砸傷,后背留下道永久性的貫穿疤。 也是出了危險區后,她和林西宴才知道他母親還在危險區外等著。 ——他是將他母親在安全的地方安頓好后,又折回火場去救她的。 后來在醫院,她和林西宴才在跟他母親的交流中得知。 他母親叫顧沄。 他叫顧星河。 他們母子兩人本是想從南川搬遷去別的城市的,還沒想好去哪兒。沒成想路上會遇見這種災禍。 他們身上的錢在那次大半用作了顧星河的醫藥費。當下可謂無從可去,前路迷茫。 于是林西宴收留了他們。 算留能人。也為還恩。 這次事故之后,林雄天格外后怕。不顧林西宴與她的反對,強行要求他們回家。 回到林家之后,顧沄就在林家做家政。而顧星河干脆就被林西宴放在她身邊照應她。 那時她叛逆,從小就叛逆。 也是家里沒人管,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她通通不喜歡,反而經常和那些臭男生玩在一塊。 她這股勁在中學時幾乎達到峰頂,斗雞走馬、打架滋事。林西宴也是怕她在學校里出事,保鏢又不能進校跟著她,索性就讓他看顧著。 那時候,他總是冷冰冰的,不愛笑不愛說話,眼神又鋒利。又救過她,讓她沒辦法像對待先前林西宴安插的那些“跟班”那樣惡劣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