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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她眼中含著淚光,眼尾墜著幾許單薄的哀意,竟仍是美得惹人憐惜。 分明那么柔弱美麗的一張臉,媚意橫生的一雙眼睛,淚光之下卻是冰冷的殺意。 她紅著眼瞪他,氣得直喘粗氣,卻咬著牙不肯說話。 像頭暴怒的狼崽子,若不是她被下了藥,現在根本動彈不得。 這頭狼肯定會撲過來撕碎他。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什么那水我喝了沒事?”他皮笑rou不笑道:“這茶水是專門為你們這些英雄好漢準備的,功力越高,發揮起來藥效越猛。我辛某人四肢不勤,連根扁擔都拎不起來,這藥對我自然沒用?!?/br> 辛正細細瞧過了她的眉眼,本是想從她臉上找出些瑕疵缺陷之處。 但靠近了卻看得更加分明,她面頰不及他掌心大,一顆淚珠從眼角慢慢滾下,肌膚微微泛紅,連被打出的紅暈都有股羞怯靡艷的風情。 她越是這般美麗,他心中便越恨。 恨不能將她這張狐媚的臉都劃花劃爛。 她喘勻了氣,心知此時放狠話也沒什么用。 只得耐著性子勸他,“你跟宋越北有仇,冤有頭債有主,抓我也沒用。你若喜歡抽人,抓著宋越北,你盡管抽個盡興就是?!?/br> “怎么沒用?”辛正冷笑道:“他喜歡你!這些天可是到處找你,連丹陽城都要給翻遍了。為了你,他連命都能舍下?!?/br> 玉鴉嘆了口氣,“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鬼話?” 辛正陰陽怪氣道:“那一日祭上明宋越北可是為了你奮不顧身往湖里跳?!?/br> 玉鴉誠心道:“你怕是找錯人了,那天落水的人不是我。而且宋越北水性極好,跳水救一兩個人也稱不上是什么舍了命的奮不顧身?!?/br> 她想了想,“如果你非要說他為誰跳水,那就是喜歡誰。那你去他府中綁那個姑娘吧。聽說他將人帶回家,照顧得挺好。我出宮第二天就被送走了,宋越北喜歡她肯定多過喜歡我?!?/br> 宋越北不在丹陽的這幾日,她偷偷潛回宋府看過。 府中多了一位姑娘,敬歸對那姑娘畢恭畢敬,她穿著的衣服與從前宋越北賞給她的差不多,衣飾是一般無二的華貴奢靡。 跟她從前不同的是,這位姑娘一個人獨住沁芳園,身邊還有十幾個小丫鬟跟著伺候。 不比她當初被宋越北帶回去直接發配去做了粗役,后來他將她放在身邊,名義上也仍然是婢女,對她一向沒什么好臉色。 辛正笑意中多出些嘲諷的意味,“找沒找錯人,我自然比你清楚。宋越北這人最是薄情寡義,若不是事出有因,關乎己身。他會熱心的跳下去救人?” 玉鴉聽他這么說,又覺得是有點道理。 宋越北看起來的確不太像善良的人。 辛正露出自得的笑容,“自然是因為那女人是我按著你的樣子找的,你們的身材相仿,背影最是相似。那一日你們身上連發式吉服都相同,他是認錯了人。 那女人他是領了回去,但連見面都少,只有幾次見面還是命她背對自己。你說,他看著她的背影,想得是什么呢?” 玉鴉想到那一天宋越北爬上岸莫名其妙的沖她發火,此時似乎有了因由。 她神色復雜,嘴唇張開又合上,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打你,因為你好好的活著,”他掐著她下巴的手越來越用力,“你就是用這張臉討得了宋越北的歡心吧?原來他就喜歡這種放蕩不知廉恥的下賤貨色?!?/br> 他松開玉鴉的臉,她的下巴上又多出了一塊青紫的掌印。 辛正不等她放松,就抓住她的頭發,拽著她一下下往馬車的壁板上撞。 “姓宋的該死,他出身卑賤,就也喜歡些爛泥一樣的賤貨。你們這些該死的人怎么就不死呢?憑什么你們能好好活著?” 玉鴉疼的腦瓜子都嗡嗡嗡的響,心說果真是有病, 既然這么享受自己動手殺人,你說你花那么大的價錢請什么殺手呢? 很快,她就疼的分不出神去想什么別的了。 只知道受了疼一味的哭,哭著喊疼,哭著說住手。 耳邊都是辛正越來越歇斯底里和惡毒的咒罵,她渾渾噩噩之間似乎聽到他還哭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癱軟在馬車中,感覺渾身的知覺漸漸恢復了一些。 察覺到馬車中還有另一個人,她默默得將身體蜷縮起來,不敢動,不敢哭,連呼吸都放輕。 辛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起來好像恢復了正常。 “姑娘,真是對不住。來吃點東西吧?!?/br> 一個硬餅砸到了她的手邊,她手指動了一下,卻又很快僵住,不敢再動。 像是黑暗中老鼠悉悉索索的跑動,讓光一閃就蜷縮在墻角一動都不敢動的自欺欺人不會被看見。 只是這老鼠生得比尋常老鼠都更美麗些,她伏在地面上,烏亮的長發掩住了面容,卻掩不住身姿,胸口微微起伏,衣衫凌亂更惹人遐想。 這份美麗不是高不可攀的,而是下賤骯臟又唾手可得,廉價又足夠妖艷灼目。 辛正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讓她靠坐在馬車上,替她理了理衣裙和頭發。 他又彎下腰取了硬餅放在她手心里。 他對她笑,和和氣氣的寬慰她,“姑娘,這路上沒什么好飯,您擔待著些。先吃一點吧。路還長。多少吃一點,不然您身體撐不住可如何怎么辦呢?” 玉鴉艱難的握住手中的硬餅,她垂下目光,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在膝頭砸出一個小小的圓。 辛正從暗格中取出瓷杯,打開水囊往瓷杯中倒茶,“姑娘,哭了這么久,水都哭完了。這么水靈靈的臉蛋如果枯萎了可如何是好呢?” 茶水落在杯中的流水聲在寂靜的環境中不斷放大,玉鴉渾身一顫。 他將茶杯端到她唇邊,柔聲細語道:“快喝一點,這茶水可是小人特意為姑娘準備的,你不喝這可怎么能行。難道是小人伺候姑娘伺候的不好嗎?” 他說著話將茶杯往她嘴中塞去。 玉鴉仍緊緊的閉著嘴,她抬眸怒視他。 這份倔強毫不意外的又換來幾個耳光,他揪著她如對待貓狗一樣,強行給她把茶水灌了進去。 這樣的日子只過了兩日,他們換了一條船。 玉鴉看他們越來越激動的神色,便知道應該要到地方了。 湖心有一處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