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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他將齊棘這素來倚重的愛將扔進了大牢里,仍難平心中怒火。 他命人拿了畫在大梁的城鎮村莊中找她,找了這么數日,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像是憑空消失了,有她在側的過往都像是一場夢,夢過無痕,只留他一人傷心。 宋越北望著那扇房門眸光黯了下去,阻擋了敬沖走向西廂房的步子,“不必了。靈煥喜歡那一處,縱然將它抱出來。它還是會回去的。這又有什么意義呢?” 從前他以為想要一件東西,只要拼盡全力便一定能握在手中。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本性都差不多,用點手段教育一二就能聽話懂事。 但世事卻并不能盡隨人愿。 他將院墻修的那么高,門鎖弄得那樣堅固,她仍是丟了。 他從門上收回視線,眼睛一酸,“若它的心在我這里,不管距離多遠,它都會回到我身邊。 若它的心不在此處,縱然是修再高墻,掛多少鎖。該留不住的,仍是留不住?!?/br> 敬沖與敬云對視一眼,總覺得相爺這話不是在說貓,分明是在說人。 迎歡站了許久,實在是站不住了,她從袖中取出一疊繡帕遞給敬歸,面上笑盈盈的,“妾不知相爺何時回來,這幾張帕子勞煩二位代為轉交給相爺?!?/br> 人將帕子都遞到了面前,敬歸只得接了。 迎歡眸如秋水,她身上衣袍寬松,稍稍一動作就露出肩頭與一片鎖骨,頗有幾分弱不勝衣的風情。 那單薄的衣裙罩在她身上總讓人想上試試輕輕一拽是不是就能解開。 “幾位跟在相爺身邊,這守門一站就是一整天,可真是辛苦。讓妾看了都心生佩服?!?/br> 敬歸跟在宋越北身邊迎來送往有些日子,丹陽城中各家的貴眷見了不少。加之,從前玉鴉搬來雙苑之后,因著宋越北的緣故自然是日日得見。 什么樣的風情是天生,什么樣又是刻意賣弄,并不難分辨。 他見迎歡有意遞出的似有似無的目光,心下便生出幾分厭煩。 “都是分內之事。您還是早些回自己的院子吧,站了這么久別累著了?!?/br> 若不是為了防著她闖進雙苑,相爺也不會讓他們來守門,憑空多出這樣一件苦差事。 迎歡似沒聽出他話中的勸離之意,掩唇笑道:“還是這位哥哥憐惜妾?!?/br> 敬密有些聽不下去了,“您慎言。貴賤有別,他當不得這一聲哥哥?!?/br> 迎歡身后的兩個丫鬟互相對視一眼,難掩輕蔑的笑了起來。 迎歡面上笑意一僵,她在歡場打滾多年,早養成了見個男人,不管年紀老少都喊一聲哥哥的習慣。 如今躍上枝頭,身份貴重起來,卻是一時舊習難改。 她回頭瞪了一眼兩個丫鬟,咬著牙退去,心說下一次她絕不會再鬧出這樣的笑話。 若不是此時她在宋府中根基不穩,她定要發賣了這兩個敢嘲笑她的丫鬟。 見著這人離開了二人的視線,敬歸敬密轉身回了院子里。 敬歸將手中的帕子獻到宋越北面前,“相爺,這是那位張寡婦,不,張荷讓我們轉托給您的帕子。說是自己親手繡的?!?/br> 宋越北懶懶散散的倚在桌邊,目光也不知看向何處,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萬事不掛心的倦怠。 敬歸不得不又喚了一聲,“相爺?!?/br> 這一次宋越北終于回過神來,目光落在那一沓錦帕上。 66. 第六十六章 夜不能寐 宋越北厭煩道:“扔了就是?!?/br>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敬沖出門了一會兒,重新走進來,“相爺。衛王殿下來了。您看怎么辦?” 敬歸拿著帕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自宋越北稱病不理政務后, 初時來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就連任明泉與袁子昔也來過幾趟。 只是宋越北這一次一視同仁,無論來的是誰都不見。 宋越北仍懶洋洋的靠在桌邊,“不見?!?/br> 敬沖出去傳信,房中重新恢復安靜。 過了許久,房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敬沖推門出去, 再回來時懷中抱了一個金匣子。 他將匣子放在宋越北面前, 面上有些好奇, “相爺,衛王殿下在門外不肯走。還差人送來了這個?!?/br> 宋越北知道他是好奇這匣子中裝的是什么東西, 可他并不好奇。 “沒什么好看的。里面肯定是幾張紙與布罷了?!?/br> 敬沖臉上都是不信。 宋越北嗤笑一聲,“你不信?” 他伸手將匣子打開, 果然見里面塞滿了奏折與文書。 “還是相爺了解衛王。您既然知道他的來意,為什么不見他呢?” 宋越北合上匣子,“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我生病了, 不能見人?!?/br> 敬沖瞧著宋越北的臉色不敢再說了,只敢將話在心里想一想。 什么生病了,以他看, 相爺這害的是相思病。 他有些懷念過往玉鴉在時的日子了, 那時的宋越北遠比現在平和的多。 過了一陣敬密在窗外探頭探腦,敬沖只得出去,不多時回來,手中又多了一柄寶劍。 宋越北稍稍從桌邊坐直了身體,“看來今日不見到我, 他是不會罷休。讓他過來吧?!?/br> 袁子昔腳步匆匆的走來,見到宋越北如今這副消瘦憔悴的樣子驚了一跳,“相爺,您這是當真病了不成?” 宋越北從袖子里拿出一方染著點點血痕的帕子欲蓋彌彰的藏在手心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他唇邊扯出個淡淡的笑容,“那天落水受了點涼氣,沒有什么大礙,只是精力不濟。比不得從前?!?/br> 他這一句話便將袁子金滿腹的話都堵了回去,他驚疑不定的瞧了宋越北半天。 宋越北如今這樣子可不太象是沒有大礙。 “你今日來見我是有什么事?”宋越北看向垂首站在一旁的敬沖,“沒有眼色,快給衛王上茶?!?/br> 敬沖胡亂點了點頭,強忍笑意,上前分別給宋越北和袁子昔斟了兩杯熱茶。 宋越北這兩日雖是憔悴了些,純粹是食欲不振和為情所困。 在袁子昔來之前,可沒有咳嗽這個癥狀。 袁子昔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