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玉鴉?!?/br> 他難得喊一次她的名字,聲音中藏著的怒火誰都聽得出來。 “你為什么會和屈理在一起不給我解釋一下嗎?” 這話是問的玉鴉,他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屈理。 被點了名的屈理撐著地坐了起來,他揉了揉自己摔到的手臂,“這誤會太大了。宋兄,我和玉小姐只是剛好遇上?!?/br> 玉鴉有屈理這個人rou墊子,除了碰散了發鬢,看起來倒是沒有什么受什么傷。 屈理卻沒有那般好過,這一摔讓他身上潔白的衣袍都染上了塵土不說,身上幾處地方都隱隱作痛。 宋越北眼見他這副狼狽相,心中并不怎么快意,只覺心中那股火燒得越來越大,將要把他點燃了。 “我沒有問你,輪不到你答?!?/br> 屈理識相的保持沉默,但卻忍不住有些擔心的看了玉鴉一眼。 宋越北見他眼中的擔心,面色愈沉,“我在問你,你為什么不敢回答?” 玉鴉偏過頭不看他,她一看他那張冷臉,再被他這樣一番氣勢洶洶的質問,心煩極了。 “跟他說的一樣,剛好遇上了。沒什么不敢說的,也沒有什么不好答的?!?/br> 她一貫咬字慣常綿軟,拖著點懶音,勾勾纏纏曖昧不已。 從前他聽得每每耳熱,只覺她心中對他含情,每一個拖出的調子都是情字。 此時聽著這話才覺出她的輕佻,或許,他從來都沒懂過她。 這根藤無論依靠著誰都可以開出一面靡艷動人的繁花。 她真的心里有過他嗎? 宋越北冷笑一聲,“那還真是巧了?;蕦m這般大,你們二人偏偏遇上了。這一唱一和的,倒是默契?!?/br> 玉鴉仿佛聽不出他話中的火氣,她偏過頭看向湖中,“是挺巧的?!?/br> 宋越北眼見著她側著頭,連正臉都不愿給他。 他上前一步想將這根想要遛走的藤蔓抓在手中,填補心中被抽空的一塊。 他的這根藤不通世事,又慣常會招蜂引蝶。 他日后要對她嚴加看顧,尋一出僻靜之所將她深深藏起,不必再見陽光,他要她蜷縮在他身邊,觸手可及,再無法逃脫。 沒有人能再窺見她的身影,余生她的世界中只要有他一個人就好了。 屈理一貫有多會沾花惹草,他自然是清楚的。他會將屈理逐出丹陽,趕去邊境。 無論他們今日到底做了什么,又是為何相遇,所有的一切都會到此為止,不會再有未來的可能。 兩個人,誰都不會再有未來可言。 他心念之間已有了一番安排。 玉鴉只覺一股潮濕中夾雜著酸味的水氣涌過來,她連忙往后退了退,眉心微蹙,“你想做什么?” 這一次她終于肯將正臉施予他,只是面上是毫不掩飾地避之唯恐不及。 宋越北心頭發痛,仿佛置身爐火上被人反復煎烤。 他咬緊牙關,面頰上咬肌因為用力而鼓起,一雙眼注視著玉鴉里面全是要將她燒成灰燼的怒火,“你,以為我想做什么?” 他一字一頓,玉鴉知道他生氣了,可她更覺得莫名其妙。 為什么一見面就要沖著她生氣? 她今天什么也沒做。 屈理本站在一旁強忍著不要多說些什么,這事情他一開口多半是越描越黑。 但此時見宋越北的表情卻忍不住側身將玉鴉往身后護了護,“宋兄,男子漢大丈夫,若是向弱女子動了拳腳??峙掠惺w面。有什么事還是好好說為好?!?/br> 宋越北再也壓不住心頭的火,一拳砸了上去,“我拿你當朋友,給你面子。把你當人,不是因為我怕你。你做得是人事嗎?” 屈理擋住了他的拳頭,“我與玉小姐什么都沒有,這話我已經說過了。你就算不信我,也該信她?!?/br> 他甩開宋越北的手,刺了他一句,“宋兄,你現在位高權重,不比當年。這又是在宮中,如此動手,恐怕有損您的威儀?!?/br> 真打起來,屈理并不覺得整日在丹陽城中做宰相,做得愈發文弱的人能打得過他這個走南闖北數年的人。 玉鴉突然想起一件事,趕忙上前推開宋越北,“我與屈公子已經有過肌膚相親,我想我是該對他負責?!?/br> 宋越北一怔,“我呢?” 迎歡終于找到了個插話的機會,“郎君,您還有我呢?!?/br> 玉鴉雖仍有些難受,但她還是認真道:“對啊。你還有她?!?/br> 宋越北一聽她這愈發不成體統驚世駭俗的話反倒冷靜了些,再看一眼屈理不明所以的神色,便知道多半這話是她又在胡說了。 她有多缺心眼,自是沒人比他更清楚。 所謂的肌膚相親,按照他糊弄她的意思,也就是皮挨著皮。 這傻子怕是蹭了一下都以為肌膚相親要對人負責。 若她真的懂什么是感情,就不會說出這種將另一個女人推給他的蠢話。 他也是氣昏了頭才會跟這個缺心眼計較。 雖是如此,但到底心中難平。 她疑心他沒聽見,又重復了一遍,“我與他有過肌膚之親了,我要對他負責?!?/br> “你就這么想跟他走?”宋越北氣息起伏,“不知廉恥!” 玉鴉想起在芝昆宮中那些女人對她說的一番話,她猶豫道:“我可以有個媒人嗎?” 有了個媒人,應當便算是有了廉恥。 “媒人,”宋越北冷笑一聲,“那種人,你這一輩子都用不到?!?/br> 她竟還學會請媒人了,怎么難道要讓他請媒人替她向屈理提親嗎? 她想都別想。 玉鴉執拗道:“我就想要個媒人。別人都能有,為什么我用不到?” 難道只許他有廉恥,不許她也有廉恥? 迎歡搶答道:“meimei這般的出身難道還想明媒正娶的嫁于旁人?這豈不是要讓世人笑掉大牙。誰會娶你?!?/br> 玉鴉一怔,她慢慢的垂下頭,“原來,我這般出身,不可能明媒正娶的嫁人?!?/br> 屈理眼見著那女人咄咄逼人,逼得美人低首,眉眼間的失落更添三分柔弱動人的風致。 他不由得出聲道:“宋兄既然已有佳人在側,何妨放舊人一條生路?這位小姐謹言慎行。寡婦都能再嫁,玉小姐自然想要明媒正娶的嫁人又有何不可?!?/br> 宋越北冷笑,“怎么?你就是那條生路?我竟不知你何時成了度化眾生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