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6
的黑深邃無比,甚至帶著一點深情的味道,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只想沉沒在他的眼波中。可但凡有腦子的成年人都該知道,這種少年最是危險,誰跟他在一起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結果。一想到這里,傅程言突熱從心底不知名處泛起一種陌生的疼痛,這疼痛讓他獲得了清醒,啞聲道:“請少帥別再開玩笑了,一時的喜歡也做不得數。何況人生太短,生死無常,每天都有意外發生,說不定哪天就死于非命,所以……”“沒關系,”唐浩初想也不想便說:“你死了,我陪你一起?!?/br>他語氣平淡如常,卻又充滿了認真,好像不是在說生死大事,而是周末去哪里郊游。心動的感覺和陌生的疼痛一起襲來,讓傅程言暗暗攥緊了手。所幸目的地到了。兩人倒是吃了一頓十分安和的晚餐,安和的主要原因是傅程言只管認真吃飯,很少開口,甚至連唐浩初問的問題都盡量以嗯作為回答,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說,傅程言自認為自己也算是個聰明人,平日里跟手下人或客戶談話,都能掌控局面,引導話題走向,然而唐浩初比他更厲害,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循序漸進,甚至能讓人意識不到自己被牽著鼻子走。他回答少年一句早上更習慣吃西餐就能被猜出他留過學,回答一句最近在看貨幣金融書就能被猜出他是經營錢莊的,再答下去,恐怕昨天穿了什么色的內褲都要被套出來。唐浩初也知道傅程言不再說話的原因,沒有生氣,反而眉眼彎彎的笑了。這笑容實在太好看,因為稀少而愈顯珍貴,嫣紅水潤的唇瓣仿佛自有引力一樣吸引著傅程言的目光,那以至于他讓他把原屬于他的那份甜點拿過來的時候,他竟乖乖地遞了過去。傅程言不喜歡吃甜,所以那份甜點幾乎沒動,唐浩初接過來,毫不嫌棄地直接用傅程言用過的甜點勺挖了一塊,然后含在嘴里慢慢的嚼,許久才咽下去。他們五點多就抵達餐廳,如今已經七點半了,一頓飯已經吃了很長時間,所以傅程言忍不住催促了一句,并道:“甜點嚼太久對牙齒也不好?!?/br>然后他就又被撩了,只見少年看著他認真說:“這是你給我的,所以要慢慢吃才行?!?/br>這個世界還沒有‘撩’這個字,但傅程言只覺得這一天下來自己快被撩炸了。不僅耳朵紅,臉頰也紅起來,卻硬要歸罪于是餐廳太熱空氣不夠流通的緣故。這還真不能怪餐廳,——這家餐廳是市內最好的西餐廳,服務和菜品絕對配得上它高昂的價格,還專門引進了從國外新進的溫度調節系統。餐廳的老板姓馬,祖上是做御膳的,鼎鼎大名的一品軒酒樓就是他家的。雖然他沒繼承家里的做菜手藝,卻有極好的生意頭腦,兩年前從國外留學回來就開了這家極有格調的西餐廳,社交手段也很強,人脈頗廣,但凡聯邦國里有點頭臉的人他都知道,所以在唐浩初和傅程言出現后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他們了,頓時有點惶恐,生怕哪里伺候不周。畢竟一個是北州少帥,一個是順興商會新晉當家人,——前者位高權重,還手掌精兵;后者十分有錢,順興商會作為六十年老字號,錢莊和當鋪開遍了各個州,兩個都不好得罪。馬老板眼看著這兩位終于吃完飯準備走了,剛把心放下來,卻聽下面的人突然匆匆上報說大帥來了。一顆心立馬提得更高,一邊快速盤算著大帥怎么會大駕光臨,一邊慌忙跑過去迎。慌的原因倒不是因為怕唐立明,——這位大佬雖然脾氣暴,眼里容不得沙,但從不會無緣無故地擾民和迫害忠良,很受北州百姓尊敬。原因主要是馬老板自己心虛,——唐浩初來之前預定的是情侶座,服務員便按照情侶座的慣例放了玫瑰和蠟燭,待他看到唐浩初和傅程言后,又因為想討好他們的緣故讓服務員多送了好幾束。整個北州誰人不知唐立明疼愛長子,吃穿用度全要最好的,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珍稀玩意兒堆得唐浩初滿屋都是,又因為孩子體弱的緣故,這些年不知道找了多少醫生,打個噴嚏也要緊張一番。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以大帥的身份還能跟他講清理,以父親的身份就難了。而唐立明的地位不是白得來的,是從尸山血海里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要真惹了他,十個馬家也保不住自己。其實唐立明只是擔心兒子的安危??赡苁侨嗽嚼?,怕的東西反而越多,盡管手下人已經上報說少帥沒有受傷,還是覺得不安,又左等右等不見兒子回家,就親自找過來了。明明是擔心才來的,卻一來就吹胡子瞪眼睛:“怎么遇刺了都不跟爹爹說一聲?”“我讓人跟您報過平安了,”小大佬無辜地歪歪腦袋,又驕傲地挺了挺胸膛,“再說也沒人能傷到我,您不用擔心?!?/br>“凡事都要謹慎,萬一出事了呢?”兇巴巴的訓誡完,余光看到餐桌上的玫瑰,當爹的又有一點不滿,語氣都帶著些醋意,“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女孩子約會,你就不會親自給我打電話報平安嗎?”話說完才看到傅程言是個男的,頓時愣了愣。傅程言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但還是禮貌的叫了一聲大帥。而唐立明畢竟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真大佬,很快恢復平靜,起碼面上沒露出什么異樣,跟傅程言點了下頭,便繼續跟兒子道:“天晚了,該回家了,你二姨娘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湯,你meimei也念叨著你……”在父親面前,小大佬還是很聽話的,乖乖跟著父親走了。只是可能因為之前被兇了,似乎有點兒不服氣,白生生的小臉微微鼓起來,本就顯小的模樣更軟嫩了。離開餐廳后,傅程言獨自在街道上走了走,趕來接他的司機開著車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對自家老板明明沒有喝酒,耳朵和臉卻都在發紅的事感覺有些困惑。冷風讓人清醒,傅程言就這樣一直走回了住處,始終沒有上車。胡亂想了半路,最后想起了少年被父親乖乖牽著的模樣。臉上的嬰兒肥還沒有完全褪掉,微微鼓著腮幫的樣子漂亮又可愛,和之前開槍的模樣判若兩人。——那顯然還是個孩子,就算按唐浩初的實際年齡算,也是個比他小了六七歲的剛剛成年的孩子。小孩子喜新厭舊是常事,所以傅程言放下了亂七八糟的思緒,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應該只是少年的臨時起意,是一場他應該封塵的夢。卻不料唐浩初說到做到,當真開始追人了。傅程言是中州人,順興商會的總部也在中州,他會出現在北州的中心城市是因為這里最主要的一家錢莊出現了嚴重的賬目問題,所以這幾日直接住在了錢莊的后院里。今天一早錢莊才剛開門,就看到門外等著兩個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