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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再大,也會安全無恙。于是分明應該逃開唐浩初沒有逃,鄭銳霖只覺得他的手在勾他,讓他抽身不得;含糊的拒絕聲也在勾他,拖長了尾音變成一把小鉤子;那里更是軟的在勾他,幾乎要把他的魂魄也一并吸進去。鄭銳霖完全把持不住了。唐浩初無意識地揪著床單,幾乎要把床單揉碎,感覺自己也快被揉碎了,整個人一塌糊涂,情不自禁就發出幼崽般無助又惹人疼的聲音,不知道逃跑和閃躲,只知道說不要,簡直像個小孩,越是口口聲聲說不越讓人想掠奪。他一度覺得自己會被燒死,但一切都已經不由他做主,頭腦熱得昏昏沉沉混混沌沌,只剩下鄭銳霖的眼睛。眼神深邃又熾熱,強勢又溫柔,甚至像烈酒般麻醉了他的靈魂?;孟蠛同F實同時占領了他的感官,覺得自己的靈魂和身體全都漂浮起來,遠遠超過他能承擔的極限。他最終被旋渦吞噬。唐浩初沉沉地昏睡過去,鄭銳霖小心翼翼地幫他洗了個澡,又輕手輕腳地給他換上新的睡衣。他這段時間被鄭銳霖好不容易養回了一點rou,雖然相對于正常人來說依然很瘦,但起碼抱起來沒那么硌手了,鼻尖因為之前哭過而有點微紅,用嘴巴輕輕地呼著氣,腮幫子微微鼓起來,顯得臉頰粉嘟嘟軟乎乎的,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像個聽話的乖寶寶。鄭銳霖吻了吻唐浩初的額頭,感覺不冷不燙,應該沒什么大礙,又把窗簾全都拉得嚴嚴實實,遮住窗外已經完全放亮的天色,最后喂唐浩初喝了點溫牛奶。唐浩初閉著眼不愿意配合,鄭銳霖便非常耐心地含著牛奶一口一口哺喂到他口中。體力消耗太大,唐浩初連吞咽都覺得費力,才喝了半杯奶就不愿意喝了,鄭銳霖放下杯子,像哄小娃娃一般輕拍他的背,哄他重新進入睡眠,然后靜靜地守在旁邊看他。唐浩初這一覺睡了很久,從早上一直睡到了晚上,但睡得不□□穩,迷迷糊糊地醒來過好幾次。而他無論什么時候醒來,鄭銳霖都會在他的臉頰上印一個吻。吻得非常輕,卻透著異常濃重的愛意和珍惜。自從患抑郁癥之后,唐浩初再也沒睡過那么長時間的覺,覺得自己睡得非常好,沒做亂七八糟的夢,整個身體都松弛下去,被一具溫暖結實的身體擁抱著沉浸在漫長閑適的黑暗中,仿佛要把這一年多欠下來的覺全部補回來,吃晚飯的時間都過了也沒有醒。鄭銳霖擔心他太久不吃東西胃不舒服,狠下心把他喊起來,抱坐在自己懷里,“寶貝醒醒,吃點東西好不好?”唐浩初睜開眼看了看鄭銳霖,依舊是睡眼朦朧的樣子,小臉睡得紅撲撲的,顯然還不想起。而且他被鄭銳霖抱著睡慣了,也不管姿勢好不好受,眼見就要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繼續睡。鄭銳霖瞧得又心疼又好笑,“就吃一點,有甜甜的雞蛋布丁,嗯?”唐浩初總算醒過來,倚著床頭吃飯,鄭銳霖給他墊好靠枕,還裹了一塊小毛毯,然后端起碗拿著勺子伺候他吃飯,簡直像服侍老佛爺的小太監。唐浩初是真的沒什么食欲,布丁還好,其它有葷腥的連聞都不想聞,看在鄭銳霖殷切的架勢上才勉為其難地喝了半碗鴿子湯,全程連手指尖兒都沒出過小毛毯,就一張小臉露出來了,動了動嘴巴。鄭銳霖看著唐浩初突然輕聲開口道:“浩浩,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吧?!?/br>唐浩初眨了眨眼沒說話,鄭銳霖小心翼翼的繼續說:“就像這樣,每天和你一起吃飯,一起看書或者看電影,曬太陽或玩游戲,你累了就帶你去休息,一直抱著你、陪著你,好不好?”其實何止是陪伴,唐浩初的衣食住行都不知不覺間被鄭銳霖全面包攬,這么久過去了,傭人至今仍覺得驚訝,一個男人寵起人來竟能做到如此地步,會親自做飯,淘米洗菜殺魚燉湯,尤其唐浩初因為吃藥而食欲不振的那段時間,為了能讓他多吃一點,每天都暗自想法子換花樣。還會幫他洗頭發剪指甲,洗澡水也給放好,每晚一定要看著他睡著后才會閉眼。如此無微不至的呵護和寵愛,幾乎是捧到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壞了,鄭銳霖卻做得甘之如飴,越做越覺得幸福和滿意。這話完全就是求婚了,唐浩初聽在耳里,表情并沒有露出排斥,看向鄭銳霖的眼神也很乖。大概是被這樣的表情所激勵,鄭銳霖竟轉身從床邊的柜子里摸出幾份文件放到唐浩初手里,“我把我的所有東西都拿來當嫁妝……”文件內容是財產公證,除了他的全部身家之外,還有保險遺囑之類的東西,受益人全都是唐浩初。鄭銳霖又將自己靠近一點,幾乎靠在唐浩初身上,吐氣聲就呼在唐浩初耳側,“我知道你不需要這個,甚至完全不把它看在眼里,可我還是想要給你。答應我,嗯?”耳朵上傳來的癢意讓唐浩初下意識躲了躲,這一動卻扭到了腰,忍不住唔了一聲。嗓音又輕又軟,鄭銳霖一聽整個人就不對勁了,呼吸變得粗重,肌rou也不自覺地繃緊起來。竭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咬著他的耳朵啞聲問:“是不是扭到腰了?疼的厲害嗎?”炙熱的呼吸讓整只耳朵到后背都癢起來,唐浩初躲也躲不開,像一只縮在窩里不愿意出來的膽小怕事的小動物:“嗯……疼……你走開……”他這樣子任誰都不會走開,鄭銳霖從被子里伸進去摸他的腰,輕輕給他按揉。唐浩初卻覺得越揉越酸,推開鄭銳霖表示想要洗澡。鄭銳霖放好水,十分溫柔地把他抱起來。唐浩初乖乖地環住鄭銳霖的腰,整張小臉埋進鄭銳霖懷里。他還是沒有力氣,浸在溫水里渾身癱軟,只能靠在浴缸一側,像小娃娃一樣由鄭銳霖幫著洗。盡管睡著的時候鄭銳霖已經給他洗過一遍了,但他依然覺得害羞,不愿意用正面對著鄭銳霖,只丟給他一個后背。卻忘了自己背上也被親過,留下濃重妖嬈的痕跡,因為基本不見陽光,又被養得異常精心,皮膚非常細嫩,痕跡也非常明顯。艷麗的驚心動魄,一直蔓延下來。初次開葷的男人本來就很難控制,鄭銳霖簡直想要在水里再要他一次,卻也知道他的身體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承受了。唐浩初甚至洗著洗著又枕著鄭銳霖結實有力的手臂漸漸睡過去,從鄭銳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見他安靜的睡臉,睫毛覆著眼瞼,像小扇子般又黑又長。夜深了,鄭銳霖也不知不覺地睡過去,唐浩初卻在噩夢中驚醒。感覺到動靜,鄭銳霖立即跟著醒過來,抬手在他額頭一摸,竟摸出了一頭冷汗。心里登時一驚,打開床頭燈,一眼就撞進他驚魂未定的眼睛。眼瞳異常黑,其實從中瞧不出太多表情,但鄭銳霖就是看得萬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