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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經歷和故事,與此相比,一個男人的痛苦似乎完全不值一提。霍彪回到住處,坐在窗邊,給自己倒了些酒。外面的雨越來越大,聽著像是誰在哭,哭得人心里難受,不由多喝了幾杯。喝完覺得昏昏沉沉,筋疲力盡,只想什么都不管的睡一覺。窗戶沒有關嚴,身上有點冷,但他沒有力氣起身去關窗戶或者拿毯子,胳臂沉重得像扛了一座山,光是讓自己保持平靜的樣子就已經耗盡全力??赡苁翘淞?,睡得很不安穩,做了很多夢,他在夢里一直走,長長的路似乎永無盡頭,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竟在下一刻一腳踏進了深淵。驚慌無措的時候有人拉住他的手,溫暖又輕軟,就像唐浩初曾經拉著他的手的感覺一樣。于是霍彪猛然醒來,張口喚出聲“浩浩?!?/br>然而屋里空無一人。同樣親眼見到唐浩初和安吉麗娜手牽手的還有皮埃爾。雖然皮埃爾也對此表示非常嫉妒和生氣,但他心底其實從來沒把安吉麗娜放在眼里。那種高人一等和頤指氣使是血脈里與生俱來的,除了唐浩初之外,其他任何人他都不會真正放在眼里。何況若比手段,十個安吉麗娜也不是皮埃爾的對手,——他神不知鬼不覺就盜用了安吉麗娜的手機約了唐浩初,同時吩咐手下人給安吉麗娜找了很多事情,讓她忙得團團轉,完全顧不上看手機。于是唐浩初抵達咖啡店后,發現等在那里的不是安吉麗娜,而是皮埃爾,一下子就猜出了前因后果。皮埃爾倒是坦坦蕩蕩的供認不諱,在唐浩初轉身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阻攔,只抬腳跟著唐浩初一起往外走,然后問“第二個是不是該到我了?”唐浩初覺得奇怪,“什么第二個?”“我知道你和安吉麗娜講好了先試著談一個月戀愛,談完之后,是不是就該輪到我了?或者說你還想找其他人再試一試?”唐浩初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皮埃爾繼續道“你還想試也沒關系,反正那么多年都等下來了,我也不在乎這一個月兩個月的時間。你的年紀本來就比我小一些,難免心性不定,我可以容許你在定下心之前多試幾個人,——只要你最后選擇和我在一起?!?/br>他們已經走到了咖啡店門外,皮埃爾抬手摟住唐浩初,在他耳邊再次表白“我是真的喜歡你,所以不在意一朝一夕的得失,我要的是更長久的將來?!?/br>他的語氣非常認真,顯然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肺腑之言。但唐浩初實在被這一系列奇葩又故作包容大度的言論弄得有些震驚,甚至忘了將皮埃爾推開。就在這時,視線的余光敏銳地注意到了一閃而過的光點,似乎是有人偷拍。偷拍的人拍完就抱著相機跑了,唐浩初立即要追上去,卻被皮埃爾攔住了。相對于唐浩初的面色不虞,皮埃爾的表情非常輕松,“沒事兒,他們不敢亂發,不用擔心?!?/br>可惜唐浩初沒有發現皮埃爾話里的漏洞,——皮埃爾說的是不敢亂發,而不是不發,第二天一早,‘hoe公司創始人和正牌女友看電影’的新聞就被‘hoe公司創始人和知交好友喝下午茶’的新聞完全取代。格式和之前的新聞幾乎一模一樣,也配了一張圖,而且這張圖要清晰得多,正是皮埃爾摟住唐浩初時被偷拍的照片,甚至能辨認出兩人的容顏。配的字是‘老同學友情相擁’,簡直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純潔的不能再純潔,的確沒有亂發亂寫。兩人的容顏自然沒得說,身材也都修長高挑、比例絕佳,更不用說惹人注目的大長腿。其中唐浩初的個子比皮埃爾矮一點,但這一點身高差反而讓照片看上去更加和諧好看,配上咖啡店外高低錯落的鮮花和外墻上優雅浪漫的裝飾,相擁的姿態簡直像雜志封面一樣唯美。皮埃爾這些年已經迅速成長為合格的家族繼承人,尤其在投資眼光和規避風險上有獨到的本事,早已沒人質疑他的能力,更沒有人會干涉他的私生活。西方人本就互相尊重彼此**,家族內部只看重他能不能引領家族繼續發展壯大,不在意私人感情,只要不鬧什么婚后出軌、逼良為娼等有損于貴族教養和體面的事,都無所謂。因此這條新聞離奇般的在網上流傳了好幾天都沒有撤掉,華國國內有關‘唐浩初正牌女友’的話題也隨之變成了‘唐浩初知交好友’,網友在討論的同時隱隱猜到了真相——“我怎么覺得這個新聞出現的時間那么巧?像是有人為了擠掉之前的新聞故意為之?”——“聯想到幾年前這位皮大佬和小男神吃飯的照片,我有個大膽的假設,這張照片就是皮大佬讓媒體發的,因為他因之前正牌女友的新聞吃醋了。——“港真,沒有皮大佬的默許,媒體怎么敢發稿?像德卡斯德伊這種家族,普通媒體根本不敢惹的?”——“深深覺得樓上真相了,‘友情相擁’這四個字完全可以有另一種翻譯,比如說‘我才是正牌男友’?!?/br>——“不過這張照片真的好養眼啊,兩人抱在一起的感覺太搭了,已經徹底決定站邪教了。例行吹一波小男神的盛世美顏,順便說論外表論身家,皮埃爾還是能配得上小男神的?!?/br>——“小男神明顯是個直男,你們不要亂配好嗎?”……網上的評論越發熱烈,而唐浩初根本不用去看什么評論,——他見到新聞的第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簡直要被皮埃爾氣笑了。心氣不順的回到家,剛準備開門,卻突然發現門口站了個人,頓時被嚇了一跳。那個人正是足足三年沒見的霍彪。此刻下著小雨,霍彪的頭發和大衣都濕了,還又皺又凌亂,臉上的胡茬也沒有刮,臉頰有不正常的紅,唇色卻被凍得發白,看上去竟和唐浩初十幾年前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落魄和狼狽。唐浩初愣了愣,立即回過神來,“霍彪,你怎么會在這里?”說著打開門想讓霍彪進屋暖暖,然后在下一刻對上了霍彪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唐浩初心頭突然就抖了一下,甚至莫名有些發慌。天色已經暗了,門廊外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唐浩初整個人都被霍彪的身影籠罩,完全處于對方的陰影之中,于是不著痕跡地往后移了移,同時伸手推門。手剛伸出去,就被霍彪緊緊握住了?;舯氲氖趾鼙?,手勁特別大,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樣緊攥著不松手,唐浩初掙了一下沒掙開,反而聞到他身上nongnong的酒味,“你喝醉了?”霍彪依舊不答話,只管盯著唐浩初看,像是在辨認他的臉,又像是要把他的容貌刻進心里,片刻后才終于開口“……浩浩?”果然是喝醉了,連聲音都帶著酒氣,于是唐浩初有些無奈地道“